但那又如何,总得试试。
——
看着少年一步一步走近,樱元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这是她第三次见小葱,第一次在晚上,没瞧清这张脸,吃了大亏。第二次重伤之下,眼皮都抬不起来,也没瞧清楚。今日,阳光灿烂,没遮没挡,她得把宿敌的脸瞧个仔细,刻在脑子里,免得下次一个疏忽又吃了亏。
她戒备的盯着小葱,“站住,再往前走,我就不客气了。”
小葱对樱元也没好脸色,“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找大公子。”
“主人不见客。”
“我有要紧的事跟大公子说。”
樱元嗤笑,“你能有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是替你家主人传话罢了。”
小葱,“与阿离无关,是我要找大公子。”
“主人说了,任何人来了都不见,他连你家主人都不见,又怎会见你?”樱元赶他,“快走,别打扰主人清修。”
小葱眼睛微眯,“我今日非要见大公子不可。”
“那你便是想打架。”樱元手臂一甩,甩出一条粗壮的带刺藤条。
小葱也不示弱,甩出一根更粗壮的藤条,他的藤条上没有刺,但有足够多的蜷须应付那些尖刺。
两根藤,一青一褐,一根带刺,一根带须,那些蜷须跟长了眼睛似的,勾住尖刺极快的缠住,很快那根褐色的藤便被青色所覆盖。
俩人不敢闹出太大动静,一人站一头,像在拔河,相互拉扯,以此分胜负。
正无声较量着,南宫啇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小葱来了。”
两根藤条立刻无声的缩回,待南宫啇迈出门槛,樱元和小葱各站在门的一端,礼貌克制的微笑。
小葱行礼,“大公子,我有事找你。”
“进来吧。”南宫啇转身又进了屋,小葱跟进去,反手关上门。
樱元贴在门上偷听,却什么都没听到。
很快,门开了,小葱走了。
南宫啇阴沉了几天的脸突放光明,眼角眉梢都添了喜色。
樱元如今有些畏惧南宫啇,见他高兴,便壮着胆子问,“主人可是有什么喜事?”
南宫啇笑了下,没回答,负着手,慢悠悠踱出了院门。
樱元跟着走了几步,到门口站住了,没有南宫啇的允许,她不能迈出南宫柏的院子。
钱馨看到南宫啇进屋,眼皮都没抬一下,她不愿理这个无情的男人,但男人走到她身边,伸手来摸她的肚子,温声问,“孩儿这两日可好,没闹你吧?”
热烫的大手贴在她肚皮上,引得钱馨阵阵颤粟,她有点懵,不明白南宫啇想干什么?
一个时辰前,说绝情话的是他,一个时辰后,温柔体贴的也是他。
南宫啇扶钱馨坐下,吩咐墨舞,“中午我陪夫人一道用饭。”
墨舞应了是,去厨房吩咐加菜。
钱馨越发搞不清楚状况,但她心上破了个大洞,一时半会难以修复,南宫啇再怎么讨好,她也无动于衷。
南宫啇没介意她的冷淡,自顾自的说话,又自顾自的与她一道吃了饭,还自顾自的爬到床上,和她一道歇了个午觉。他身上再看不到半分戾气,好像突然间就变回了从前那个儒雅温和的夫君。
等他走了,钱馨让墨舞出去打探了消息才知道:宸渊走了。
钱馨心中苦涩:原来如此。
她问,“宸渊不再回来了?”
墨舞,“听说宸渊大人原本被关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是他偷跑出来的,现在要被关回去了,想来没那么容易再出来。”
钱馨对南宫离的感情有些复杂,她其实挺喜欢南宫离,但因南宫啇的一厢情愿,又对南宫离充满敌意。如今,她对南宫离多了一种情绪:怜悯。
她是爱而不得,南宫离是生离死别。
她与南宫离都是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