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295 主人刚才在叫谁?
南宫啇第三次梦到了大火。\w?e\i?q~u\b,o^o-k!.?c,o·m_
漫天漫地的大火,令人窒息的悲伤,将他困在梏桎里,无法摆脱。
炙热融进了他的血肉,悲伤透进了骨髓,他泪流满面的看着火里挣扎的身影,一次又一次体会万箭穿心的痛……
他好痛,也好恨。
恨这大火,恨这世道。可归根结底,为何而恨,他茫然不知。
只知要恨,要怨,要憎。
梦有多长他不知道,但每一息都是煎熬。
煎熬过后,是无尽的虚脱。
醒来,毫无例外,泪水在脸上纵横,他需要躺上半天,才能从悲痛与虚脱中缓过来。
并不是每一次睡着都会做这个梦,但做了这梦,梦中的大火会烧在他心里,令他无所适从。
摇摇摆摆往外走,崔离迎上来,“大公子,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
话没说完,被南宫啇推开,双臂一展,竟是像只大鸟般飞入了夜色。
崔离吃惊的张着嘴,在南宫啇展臂的瞬间,他感到了汇通生元的力量,强大,却又生冷的力量。
南宫啇去往的方向是后山,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去见见父亲。?l^u\o¨l.a\b+o*o+k′.¨c!o^m?
只是还没到地方,他就悄然落下,远处的树下有人。
风清月朗的夜晚,银辉铺洒,只稍稍逼迫目力,便看得一清二楚。
长身玉立的男人抱着娇软的女人在亲吻,是宸渊和南宫离。
南宫啇心中的火呼啦一下腾起来,是该怪这月色太好,还是怪他不该使用目力,让自己看得如此清晰,清晰得能看见南宫离沉醉的表情。
原来她亲吻时,是这副模样。是这般的温软依恋,是这般的让人沉迷。
南宫啇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手紧紧握住了树枝。
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是他的阿离,他的阿离啊……
那妖龙太过放肆,松了她的唇,又埋首在她修长的颈脖里,月光下,雪白的肩头露出来,又被男人修长的手掌盖住,不住的抚摸摩挲……
少顷,男人的唇移到了香肩上,南宫离往后仰着,脖子拉出好看的弧度,她搂住了男人的腰,似乎被弄得有些痒,她嘴角上扬,眼睛微张,有星光漏出来……
南宫啇的手指不觉插进了树枝里,那树枝无声截断,到了他手上,他轻挑慢捻着,坚硬的树枝慢慢被捻成了粉末,在夜风里飘散开去。
月光照着南宫啇的脸,没人发现,他眉心笼着一团黑雾,黑雾无声的扭曲升腾,一点一点没入他的眼中,那双眼渐渐变得猩红,又慢慢恢复成黑眸。′k?a·n?s?h`u/b`o_y,.,c~o-m·
仅存的一点理智让他离开。他怕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冲上去,与那妖龙拼个你死我活。
可他也知道,冲出去,只会自取其辱,他们夫妻亲热,与他何干?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离开。
他像个孤魂野鬼一般飘回去了,脚落在院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厢房没点灯,钱馨大概睡熟了。
墨舞像往常一样守在门边,看到他悄声迎上来,他却摆摆手,径直往后院走。
墨舞知道自打南宫离成了亲,主人的心情一直都不好,她不会说安慰的话,也尽量不去打扰。
南宫啇坐在花房里发呆,不论他默念多少遍清心决,心也静不下来。有股戾气一直在他心里盘旋,总想要摧毁点什么才好。
他看着自己精心培育的牡丹。比碗口还大的花朵,挤挤挨挨的花瓣,每一片花瓣上的颜色都不同,浓郁得仿佛能留住整个春夏。
这是花中极品,拿出去,能卖大价钱,可是又如何?他伸出手去,轻易折断了花茎,随手一抖,花瓣脱落,瞬间只剩了败相。
精心培育许久的名品,在一息间,成了残花。
门口传来惊呼,“主人,你在做什么?”
南宫啇抬眼,是樱元,看来是好了,都已经能下地了。
“好了?”他问。
樱元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娇笑着回答,“好了。”
“过来。”
“是。”
樱元丝毫没察觉今晚的主人与平日有何不同,笑着走到他面前,刚站定,就被他猛的一扯,撞进了他怀里,肩头一凉,主人扯开了她的衣袍,露出了香肩。
樱元惊讶又欢喜,娇羞的扭了扭,“主人……”
主人埋首在她白晰的颈脖间,没空搭理。
樱元的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腔,她没想到幸福来得这样突然,她肖想主人好久了,可主人一直是拒绝的,今夜为何想通了……
衣袍落地,遮住了地上的残花。
肌肤相贴的瞬间,南宫啇心想,瞧,迈出这一步也不是很难。
光影摇曳,喘息渐粗,地上的影子交缠在一起,分不出谁是谁?
混乱的喘息中,樱元听到南宫啇含糊的叫了声什么?
她没往心里去,过了一会儿,她又听到第二声,南宫啇叫的是“阿离。”
这种时候,主人为何叫南宫少主的名字?一定是她听错了。
想再听,南宫啇却没再叫了。
等到一切平息下来,樱元软瘫在南宫啇怀里,手指在男人下巴上轻轻划着,试探着问,“主人刚才在叫谁?”
南宫啇两眼空洞,似乎没听到她的话。
樱元不满他走神,不轻不重捏了他一下,撒娇道,“主人刚才在叫谁?”
南宫啇仍是心不在焉,“叫谁?”
樱元,“我听着像在叫南宫少主……”
话没说完,就被南宫啇猛的推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她吃痛的叫了声,抬眼看南宫啇,恐惧瞬间攥紧了她的心。
她从没见过如此可怕的南宫啇,他脸色铁青,眼中闪着猩红的光,恶狠狠的盯着她,似乎下一刻,就要将她挫骨扬灰。
樱元怕得直发抖,缩成一团,呜咽着,“主人,我错了……”
南宫啇声音生硬,“错哪了?”
樱元其实不知道自己错哪了,但肯定是说错了话。
“我,我不该提,提南宫……”
“闭嘴!”
“啊——你们在干什么?”
南宫啇的喝斥和门口钱馨的尖叫声同时响起。
南宫啇没抬眼,甚至都懒得拿衣袍遮体,做都做了,也不怕让钱馨看到。
他在钱馨惊慌失措的喊声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