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拆桥
“票买了明天的,你没有别的事情吧。”关希把筷子递给易知时。
“嗯,”易知时看着手机心不在焉地回他。
“吃饭别看手机,”关希给他夹了菜,“你真听清我说话了吗?”
“听清了,你买了明天的票。”易知时放下了手机,吃了几口饭擡眼看了看关希,“是方南。”
“嗯,他说什么?”
“他说他打算把陈可威送到国外去。”
关希没有回答他,又给他碗里夹了菜,然后低头吃饭。
“你刚刚说的票是什么?”
“???”关希擡头朝他翻了个白眼,“邮票,买来给你寄快递用,喜欢吗?”
“阴阳怪气,我都还没计较你骗我的事情呢!”
“你住院的时候潘小景来看过你,你这几天没有联系过他吗?”关希看得出他并不是真的要跟自己计较,驾轻就熟地转移了话题。
“怎么把这小子忘记了。”易知时把碗一推就走到沙发上躺下,举着手机打算联系一下潘小景。
等关希整理完厨房出来的时候发现易知时已经回了房间,等他洗完澡出来又发现对方在客厅坐着看电视了。
“你怎么跟猴子似的,一会在这一会在那。”关希坐到他身边顺手把茶几上的东西理了一下。
易知时双手扯过毛巾给他擦头发,他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候,关希在老房子昏黄的灯光下那颗毛茸茸的头,“你叫什么名字?”
另一边的关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跟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他,“你背着我喝酒了吗?”
易知时摆了摆头,也被自己逗笑了,“开玩笑的,这不是我养了三年的狗崽子嘛。”
“我看你是睡傻了,”关希接过了毛巾靠上沙发自顾自地擦起来,电视明暗不定的光照在他脸上,“早点睡吧,明天还得起来去车站。”
“行,看完最后十分钟。”易知时难得听话地点点头。
“马上关掉,上了年纪了别熬夜。”关希用手摸了摸头发,决定还是用吹风机吹一下。
易知时在他起身的瞬间整个人缠到他背上,双腿交错在他腰间,“你怎么嫌我老了?还没过河就要拆桥吗?”
关希下意识伸出手托住了易知时的腿,停住了脚步,“过什么河?”
“......”易知时真想给他来一个背摔,“困了,把我背回房间。”
“交一下过河费,这不过分吧?”
易知时也不跟他扭捏,一歪头就吻上了关希的耳垂,还作坏地呼了口热气。
关希被逗得身体紧绷,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易知时,你真的够烦人的。”
“嗯,可以回房间了吗?”
关希微微摆了下头,使耳朵离远了点易知时,关了电视就朝房间走。
“靠,猪肉摊主摔肉都没你那么狠。”易知时刚想起身控诉就见关希整个人压了下来,两人额头相抵。
“你不说话的时候勉强算个帅哥。”关希嘴上挖苦,手已经将易知时的衣摆褪到了腰侧,指尖轻轻摩搓易知时腰侧的皮肤。
易知时头朝上扬了一点,和关希鼻尖短暂触碰了几下就张嘴咬住了对方的下唇。
他温软的舌尖随即探进了对方的口腔,关希的回应很娴熟。
易知时睫毛微颤,面颊潮热微红,双手无意识地在关希的后背抓出了一道道不明显的红痕。
似乎是被他挠得更急迫了,关希反手将他的手扣在了床头,“你是哪里来的野猫?”
房间里的气氛渲染下,易知时觉得这句话都充满了特别的感觉,他摆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有回答关希,用另一只没有受到禁锢的手扯过被子往两人身上一搭,摸上了关希的喉结。
关希看着他这幅的姿态,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根紧绷的细绳突然‘啪嗒’一下断掉了。
他用大拇指轻轻抚摸易知时轻蹙的眉头,望进了对方迷离的眼神。
关希犹如怀抱一个珍宝一般,紧紧拥吻着易知时。
从鬓边的细发到耳边一路吻到喉结,易知时被刺激得不行,头往后仰,脖颈显露出一条美丽的曲线。
“我有个问题,”易知时突然托住了关希的下巴,轻轻吐气,“为什么我感觉总是我躺着。”
关希也被他问得没头没脑了,疑惑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我的意思是,关于咱俩谁在下面这件事,好像意见还没统一吧?”
“???”关希更加疑惑不解了,他微微直起身,“怎么统一?谁说了算?”
“对啊,那凭什么你就觉得我应该在下啊?我抗议!”这可不是小事,易知时肯定得为自己争取。
“你想要做上面那个?”关希犹犹豫豫地开口,似乎在认真考虑这件事。
“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是我本来就是!”易知时翻了个白眼,拍了拍关希的脸,“能明白吗?下去!”
关希缓缓松开了对他的禁锢,得到放松的易知时呼了一口气,撑起身体正打算尝试一下把关希压在身下的感受。
一瞬间就觉得天旋地转,下一刻自己的脸颊已经贴在了枕头上。
“你有病啊?”他被关希翻了个面重新压在了下面,只有修长的双腿还可以动弹,闹脾气似的砸了两下床。
“什么上面下面的,是你说出来故意搞气氛吗?易警官。”关希贴在他的后脖颈,明知故问。
“我搞个屁的气氛我搞,你别在那里搞笑,”易知时气得不行,扭了两下身体,发现关希的力气比自己想象的大的太多了。
他只得叹了口气,“靠实力说了算是吧?刚才我没做好准备,而且我本来就是躺着的,这不公平,我申请重赛。”
“我不,”关希在对方的耳垂处慢慢地蹭,又慢慢往下,“机会不等人。”
易知时上半边身体一下子僵了,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你等等,”他把自己从上到下所有的感官都一起调动起来,发现自己也不是很排斥这种情况,但嘴该硬还得硬,“这太难受了。”
“哪里难受?”关希改用一只手钳制住他,左手缓缓往下,“说不定一会就不难受了。”
“你什么水平啊?垃圾话一大堆,”易知时这会已经心累,其实关于上下的这个问题,他也不能说没有偷偷摸摸考虑过。
主要是他发现自己和关希都没有任何经验,虽然自己比关希大上几岁,但是从既往俩人的亲热场面来看,关希确实是有一种优等生与生俱来的从容感。
如果是换成自己的话,说不定箭在弦上反而惹人笑话。
但是作为一个成熟的男性,他总归要给自己争取一下,尽管可能性极低。
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己想得似乎太简单了些。
易知时确实小看了关希的力量。
“我真服了,能轻点么你。”易知时把头闷在被子里,蛮不自在地扭了扭自己被关希抓紧的手腕,“我骨头都要碎了。”
关希脖子上的汗滴到易知时的背上,在夜色中闪着细碎的光亮。
原本半干的头发被汗浸湿了发尾,更加增添了几分□□。仿佛是被对方的闷哼拉回了思绪,关希松开了对易知时的禁锢,把手探到了易知时的额头,“可以吗?”
“......”易知时轻轻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问的这叫什么话,箭在弦上惹人笑话的恐怕是关希吧!“你要是不行的话,我来。”
“不是,”关希犹犹豫豫,“你上次说没成年所以。”
易知时实在觉得床上的关希并不算聪明,他烦躁地扯过对方的手指,把心一横闭上眼,抛开了所有羞耻心,张开嘴巴含住了关希的手指舔舐吞吐,“我不举报你。”
“好。”关希沙哑地回应他。
然而当关希正经地从耳垂吻到后脖颈的时候,易知时突然一个激灵拱起了腰,“等等,不是我怕疼,我仔细想了想。离你生日也没几个月了对吧,还是,”
最后的话他嗫嚅着没有说出来,关希轻轻吻住了他的耳垂。
“知道了,那等下次做足准备,你就不用怕疼了。”
“......”老子都说了,不是怕疼!不是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