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叶虽然昨天已经见过谢道山和周言修,但并没有互相问好,只能算得上陌生人。
对方一笑,她有些不安,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不安地看向权景柏。
男人淡淡睨谢道山一眼。
谢道山自知失言,找借口道:“我想到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哦,什么事情,说出来听听?”
权景柏语气稀松平常。
谢道山讪讪的,余光里看见他旁边的宁小叶,微微瞪大眼睛,藏不住一点情绪的望着他。
权景柏为什么偏要留这样蠢的一个女人在身边,就因为这女人长得像黄汍?
谢道山不懂,什么样的女人不能有?就算长得不像黄汍,送去整一整,也能整出来了。
新闻上播:“...全亚股三大指数全天呈现分化走势。截至收盘...威宁集团下跌4.2%...”
黄汍八年之前通过商业联姻,嫁的就是威宁集团的大少爷。
权景柏拍拍宁小叶的屁股,叫人去拿自己的钱夹来,宁小叶去找,在桌上一堆文件上头看见了。
权景柏的钱夹也和她的一样,但有所差别,宁小叶是见男人买这一款,才也依样画葫芦地买同一款。
当年是觉得情侣款,如今是习惯了。
她将钱夹递给权景柏,后者从里头抽出一张黑卡,“你来的时候没带行李,去买一些喜欢的。”
这是支开她。
宁小叶接过卡,刻意表演的很乖顺欣喜:“...谢谢先生。”
门关上。
权景柏抬眼看新闻,“黄汍说,方东德在瑞士银行存了六十个亿,除此之外,还成立了信托。”
黄汍想回头。
这态度很明确,从每一天精心的药膳,到精致美丽的打扮,无一不彰显求和的心态。
毕竟她黄汍多高傲的一朵白玫瑰。
她当年傲慢地推开权景柏的手,认为凭借自己可以在威宁集团享受幸福和财富。
当然,权景柏不会怪她。
毕竟那时候大哥和二哥都还是别人眼中应该继承青阳集团的人,人总是为了更好的利益,更远大的前途而割舍掉不值当的东西。
只不过,比起现在黄汍的温柔小意,权景柏更欣赏她背后带来的利益。
周言修也在看新闻,“方东德懂什么信托?击穿信托是迟早的事情。”
权景柏还攥着钱夹,语气平静:“你去查一查黄汍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这边的事情?”周言修起身,谢道山就没见过这张脸上有多余表情的:“按利益来说往后排,但我觉得,你还是要上心一点。”
“不清不楚的死了,难听。”
谢道山咂舌:“老周,你这话更难听啊,在咒咱们权董呢?”
周言修瞥他:“你刚才笑话人家小姑娘,不也是在害权董后院起火?”
这话说了没意思,周言修去阳台打电话,叫海外的手下查威宁集团。
权景柏还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
男人今天又换了一次药,为了换药穿的是衬衫,真丝衬衫开了领口,显得不羁又从容,很有男人味的魅力。
黄汍为了钓他,竟然舍得牺牲六十亿。
谢道山羡慕的牙酸,想了半天,忽而很八卦的凑上去:“...我想起来了,你之前不还说要和那女人生孩子吗?”
权景柏懒洋洋地抬眼皮,“你是太监?”
皇帝不急太监急。
谢道山被臊惯了,仍厚脸皮,“我这不是好奇吗!你要是和黄汍重归于好,拿了那六十亿,陈家公司算什么!”
言外之意,不和陈珂结婚,生出来的小孩只能算私生子。
权家是从南方起家,重男丁,逢年过节开祠堂要祭祖的。
长子是私生子,听了难听,也没有用了。
大家都是一点就通的人精,权景柏知道,谢道山实际上还是打听自己对宁小叶的态度。
闲的。
“最近没时间,”权景柏关了电视,拿起座机电话给客房经理去电,“我要查一份电梯里的监控。”
谢道山大骂:“控制狂吧你!”
......
宁小叶没买多少东西。
她爱买奢侈品的原因很多,权景柏的纵容,宁家的需求...可是到这个时候,那些感觉都不太强烈了。
而且这里市中心的商场并没有江城那么多名牌店。
她买了两套可以换着穿的衣服,被柜姐拥着送到门口,刚好看见梵克雅宝的橱窗。
橱窗灯光下,许多宝石透出莹润且闪亮的光泽。
宁小叶想起来,在瑞士的时候霍东觉送给过她五六条这样的五花手链,后来不知道是不是被宁小花要去了。
没再见过。
仔细想想,宁小叶也有好几天没和霍东觉联系过,她攒了些勇气,放下袋子去打电话。
霍东觉没接。
不一会短信过来:“开会。”
而后似乎因为宁小叶没回消息,又发来一条,“...找我有急事?和权景柏出车祸有关?”
宁小叶只看见车祸两个字,再想到权景柏的伤,顿觉头晕目眩,“车祸?他出车祸了?怎么会?”
权景柏位高权重,出行规矩多,车也有防撞标准,司机只用老人,怎么会出车祸?
谁撞他了?
一想到这,她脸色更煞白几分。
霍东觉半天才回复,“...宁小叶,你真没良心的。”
心神不宁的女人咬住了唇。
她知道自己不该在霍东觉面前关心权景柏,从来没有在一个男人跟前关心另外一个男人的道理。
更何况她欠霍东觉这样多。
“你应该来入职了。”霍东觉电话过来,语气冷淡,宁小叶,别忘了你自己的事情。”
“我....”
宁小叶口中发苦,这个时候该说什么?
说陈珂的威胁不管用了,她宁小叶贪生怕死,不想再和霍东觉凑在一起演戏,也不能去他手下的公司上班?
说这些话,好像真的很没有良心。
显得霍东觉是她要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宁小叶低头看脚尖,嗫嗫地:“...您工作也忙,我不敢打扰,再说吧...”
她这糊弄的架势太堂皇,电话那头只传来一声嘲弄的冷笑,便只剩下忙音。
霍东觉把电话挂了。
宁小叶愧疚满心,好半天才决定,转身准备回专柜去给他挑一款礼物作为赔罪——用自己的私房钱。
她前脚刚踏进克罗心的专柜门,正挑着领带夹,身后就传来声音,“好巧,在这里又见面了。”
宁小叶抬头,身侧过来一个人,是电梯里面同她有几分像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