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从城内不断传来的呼唤,体内天妖心核产生悸动。
似乎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蛊惑着。
快来....
气血....
快来....
...
冯永嗤笑一声。
若是自己还是刚修成天妖体时,或许还会被钳制。
但现在。
体内的气息已经满溢。
足够突破二阶了。
席地坐在李正春仅剩的骨架旁。
气息疯狂向天妖心核涌入。
天妖体浮现。
不断地变化着,青绿色的虫甲越发深邃,身形微微拉长些许,虫甲下肌肉不断涨大缩小,涨大缩小,最终慢慢稳定。
精铁铸般的肌肉静静蛰伏在虫甲下。
砰!
一股气势从冯永周身传出。
将李正春的残骸震得粉碎,破碎的骨片嵌入地面。
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似乎有些不可思议,自己竟然拥有了这般力量。
不久前,自己还是武馆的一名普通弟子。
为了那一口汤药不知付出了多少,说了多少好话,讨好了多少人,才换得一碗汤药。
辛辛苦苦修炼几年,比不上自己捡几次漏。
摇了摇头,也不怪有如此多人抵挡不了天妖体的诱惑。
上品根骨、天赋尚且需要一个月才能炼皮。
而修这天妖录,一旦修成一阶天妖体,顷刻间便能匹敌气血武者。
换谁来,都忍不住这等诱惑。
到这,冯永大概也能猜出一些那头控制了李正春的妖魔目的何在。
无非就是想借助虫甲妖魔能够疯狂产卵的特点,快速孵化出一批炮灰,将平安城化作一片死域,紧接着让小妖魔互相吞噬。
最终强行用十几万人口堆出一名三阶甚至四阶妖魔。
然后趁妖魔初生,毫无灵智,取凝结出的晶核,突破三阶。
虽然这样强行喂养出来的妖魔,心核效果不比真正的天妖心核。
但阶位摆在那,足够了。
先前,那前青阳武馆馆主魏青阳便是弄了个赤甲妖魔出来,结果被秦观截了胡。
冯永思考片刻,略微有些犹豫,随后下定决心。
打扫战场、突破,已然花了些时间。
捞起那两把比自己身体还长巨大的镰刃,一路拖行,向着武馆而去。
被镰刃划过的地砖,如豆腐般被切开,留下两道长长的拖痕。
——
此时,县衙。
黑袍人脸色有些难看。
因为时间已经过去许久。
城内并未出现想象中的巨大骚乱。
自己的那些炮灰也并未给予自己回应。
连自己辛苦培养的二阶天妖李正春也毫无回应。
几头一阶天妖现在竟都没了踪影。
唯一欣慰的便是城中还有一位二阶天妖的气息正在活动。
还不等他向县令蒲剑发作。
大堂之外,落下几道人影。
一阵脚步声缓慢的靠近。
结合自己的感知和现在的情况。
这黑袍人猛地转头看向蒲剑,声音尖利道:
“你敢做局?”
蒲剑对于现状显然也有些始料不及。
城内有蓝枫安排,蓝家关键人物都被李正春用妖卵挟制,他自己修了天妖录,应该不至于出问题。
城外魏青阳虽然死了,但是也还有李正春在处理。
城卫军已经被自己消减裁军。
这几月以来暗中也解决了许多武者。
这平安城不应当有什么抵抗力量才对。
目光转向走进来的以吕南山为首的几人。
除了.....
南山武馆。
几人悄无声息的突然就来到县衙,二人始料不及。
但也快速镇定下来。
自己和那妖魔所做交易并未暴露。
并不惧他们。
看着眼前的几人就吕南山一个二阶。
蒲剑暗暗坐下决定。
既然来了,那刚好将他们一并拿下。
转化成妖魔,做自己的政绩。
至于心核。
目光转向一旁的黑袍人。
让给他便是。
平安城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只要自己解决头目,平定妖魔之乱,便能继续回到那权利中心。
到时候,当时落井下石之人,全都要付出代价。
等自己站稳脚跟,再将他揪出来宰了。
蒲剑目光中狠辣一闪而过。
看着上方好似对城内发生的事情已经了然于胸的蒲剑。
吕南山淡淡开口:“蒲大人,妖魔攻城,如今四道城门皆以被妖魔攻入,无数百姓落入妖口,城卫军几乎全军覆没。”
“不见大人身影,却坐在这公堂之上,是要准备升堂吗。”
面对吕南山的嘲讽,蒲剑脸上看不出神色,冷冷道:
“能派出去的人,本县已经都派出去了。更何况,本官在这,更能掌控大局。”
“到时你,吕南山,上次我县衙通脉高手,随你等出去杀妖魔,念你也身受重伤,并未找你麻烦,怎么,现在想起来挑我的刺了。”
目光看向吕南山已经恢复的左臂。
“本县可是听说,你先前断了左臂,怎地现在又完好如初了,莫不是先前都是欺骗本县,确实联合那妖魔伤了李正春,又杀了我衙门里的通脉武者。”
看着一本正经颠倒黑白的蒲剑。
吕南山并不想过多言语,只是将蓝枫信中所给情报缓缓说出。
【青阳武馆得虫甲妖魔所传天妖录,早已沦为妖魔爪牙。】
【县令蒲剑与虫甲妖魔勾结,欲以平安城半数人口,养出一头三阶妖魔。县令取功绩,虫甲妖魔取晶核。】
【人牙子,城内失踪人口,城外村寨,皆为此事】
....
....
随着吕南山一条一条将蓝枫所给情报念出。
蒲剑仍然面不改色。
只是一旁的黑袍人,袍子下的脸色已经铁青,浮现出片片虫甲。
随后被缓缓压下。
瞥了一眼一旁的黑袍人。
暗骂一声:“废物,你那虫卵是吃干饭的啊。”
既然如此,那便不能怪我了。
起身走向吕南山,身后的正大光明似乎都变得更亮了一些。
一旁的黑袍人看着已经靠近吕南山的蒲剑,有些搞不懂他究竟要干什么,既然计划已经败露,将他们都留在这里不就行了?
“吕师,无凭无据的事情可不能乱说,城里出了这样的状况,我责无旁贷,但若是说我与妖魔勾结,那可是要讲证据的。”
说着,绕着秦观几人踱步,停在一青年身前,略带疑惑道:
“这位小兄弟是何人,怎么以前没见过,吕师,这是你新收的弟子吗。”
蒲剑面带微笑的扫视着面前气息降至气血境的殷云泽。
殷云泽来此之前,早已将银尺收好,气息收敛,为的就是看看这县令和妖魔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而不是狗急跳墙。
虽然二人并未望风而逃,但似乎也被蒲剑察觉出些端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