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的时间。
何飞将录音带前后看了无数遍。
看似平平无常的一个日常拍摄。
何飞却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疑点。
他瘫坐在椅子上。
这时，白元山走了进来。
“时间已经到了，我要的答案。”
何飞定了定心神。
指着录像带。
“这个是那年拍摄的吗？”
白元山似笑非笑的看着。
“我提醒你，我要答案。”
何飞深吸口气。
只能将那些疑问收起来。
“要说答案，当然首先要说问题。”
何飞自信的笑了笑。
“齐美新。”
“第一轮游戏的答案，就是第二轮游戏的问题。”
白元山自信的笑容，缓缓凝固。
他再一次上下打量起眼前的青年。
这个人不一样。
比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厉害。
不过，这也只是算刚刚踏入门槛。
“不错，不错。”
“你再次让我震惊。”
“继续说下去吧。”
何飞便将齐美新摆脱自己查张敏敏案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还包括自己的推断和查探。
一直到这里。
白元山依旧很冷静。
甚至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这小子确实是按照自己原本的推断进行的。
这样一来，他会发现，不管那条线索。
背后的路都是死路。
这场游戏已经结束了。
“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何飞双手撑在桌子上。
和白元山四目相对。
两人的目光互相碰撞。
足足看了一分钟，却没有一个人缩回视线。
何飞开口了。
“白先生，你很厉害，给我设置了很多障碍。”
“我想从齐美新的续约合同开始，就已经是第二轮游戏开始了。”
“还给我弄了个不存在的男子，吸引我的视线。”
“你成功了。”
何飞的嘴角一点点上扬。
“可惜你低估了我？”
“而我，却没有低估你！”
“不！应该说，就是因为你才让我峰回路转。”
何飞眯起眼睛。
“我就说，为什么警察都没有查到这个特别的男人？”
“我还以为警察有多废物，现在看来，他们当然查不到，因为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这个设置，何飞是最为佩服的。
看上去好像很简单。
其实是将自己看的太过透彻。
几次三番从警察的围堵中逃脱。
主观上，已经形成了对警察的蔑视。
所以，在和赵倩聊过后，自己怀疑的是警察的能力，而不是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
完美！
何飞忍不住赞叹。
四目相对的眼神。
白元山终于移动了。
他眼神下移，缓缓避开何飞锐利的目光。
拿着雪茄的手，不自觉的抽动了下。
又快速平复下来。
白元山站了起来，掩饰刚才的尴尬。
“何飞，你让我震惊。”
“不，不仅仅是震惊，你改变了我的看法。”
白元山掐灭了雪茄。
脸色变得极为严肃。
看着何飞的眼神，也跟着改变了。
“我白元山，会敬佩一个人，会喜欢一个人，会讨厌一个人。”
“都会在第一面便已经定型。”
“这么多年来，我从未看错过人。”
“可是今天，在你这里，我要破例了。”
白元山长吐一口浊气。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答案了。”
何飞迎着目光。
嘴里缓缓说出。
“凶手是齐美新。”
白元山已经不惊讶了。
反问道：“为什么？证据又在哪里？”
何飞眯起双眼。
“那天我去天海国际饭店接她时，她用了一个戏法。”
“趁着灯光昏暗，她找了个替身，替她和那些客人敬酒。”
“而她就在会客厅中。”
“那么这个替身也必然就在那里，我猜测，那里应该有个夹层。”
“所以，齐美新每次宴请客人，都会挑选天台这个包厢。”
何飞想着，正是因为天海国际饭店每个包厢都不一样。
而齐美新很可能因为一次意外，发现了这个秘密。
“张敏敏死的那天晚上，一定被她骗去了那个包厢，然后将她迷晕，捆绑起来。”
“在宴请客人期间，她回到夹层中，一刀将张敏敏刺死，然后用容器接住流下的血。”
“然后再回去跳舞取悦客人。”
“证据便在那个夹层中，就算她事后清洗了，也无法擦掉那些血迹。”
白元山拍起了手掌。
“所以我并不想和齐美新签约。”
何飞点点头。
“想通了这一点，我便知道，您从一开始是真的不希望我赢的。”
“所以第一局你便以为已经赢了，却没想到最后被我釜底抽薪。”
白元山大笑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录像带，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何飞，我已经对你改观了。”
“你可以回去了，第三轮游戏，我会通知你。”
何飞缓缓点头。
眼睛却死死盯着收起来的录像带。
白元山一届大佬。
却收藏着几十年前的东西。
不仅如此，刚才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分明十分珍惜。
何飞心中打定了一个主意。
要是回去等待第三轮游戏。
实在太危险了。
因为这场游戏，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让自己赢。
而让自己输掉游戏很简单。
只要报警就可以。
“不行，不能跟着他的节奏走。”
何飞走到录像带面前。
脸色沉重。
“白先生，这第三轮游戏我看就没必要了。”
白元山一愣。
“什么意思？”
何飞指着录像带。
“白先生如此珍惜这录像带，恐怕不知道这里面其实有个巨大的秘密吧？”
白元山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
他缓缓转过身来。
“你是说，这里面果然有秘密？”
何飞双手摊开。
“自然有，否则白先生也不会看这么多遍。”
“快说？到底发现了什么？”
白元山双手直接抓住何飞的衣领。
“快说！”
和白元山见过这么多次。
这是他第一次失态。
何飞都震惊了。
“白先生，你把录像打开。”
白元山连忙插了进去。
“快，跟我说，到底哪里有问题。”
这个录像带，正是当年白元山、林欣云四人出去游玩的录像。
何靖、邓若馨、林欣云和白元山四个人。
他们玩的很开心。
野餐，游艇。
丝毫看不出一点点异常。
可是，何飞却在四人游玩时，摁下了暂停键。
指了指林欣云的帽子。
“白先生，您看到这个女子的帽子吗？”
白元山点点头。
“那天她确实带了个帽子，很漂亮。”
“问题点不在这，你看，你们四个人全程玩的时候，她根本就没管过这个帽子。”
何飞继续拨动录像带。
不停的摁下暂停键。
林欣云就开始的时候，在众人面前展现了新帽子。
后面野餐上游艇，全都是随处丢弃。
“没错，这又说明什么？”
“她梳理头发的次数，远远多于看帽子的次数。”
何飞深吸口气。
“说明，她喜欢自己的发型，根本不喜欢这个帽子，可偏偏又要展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