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爹?”
屋内,苏知知惊讶地看着惊魂未定的父母。.5/2¢0-s,s¢w..¢c`o/m·郝仁看见房梁上垂下的那根绳子缠在苏知知的头发上,而苏知知就站在凳子上。她松散的头发末端被绳子吊着,发根微微下垂,形状像个灌汤包。苏知知:“爹,娘,你们怎么还没睡?”苏知知已经睡过一觉了。她晚上洗漱过后,本来想着背书,可是背着背着就睡着了。睡到半夜醒了,有了精神,于是继续背。为了防止自已再睡着,苏知知还采用头悬梁锥刺股的方法。她找来一根绳子,搭上了房梁,然而发现绳子不够长,根本挨不到她的脑袋。于是苏知知就站到凳子上,这样绳子就可以绑住她的头发。她把自已绑好之后,却反应过来手上没拿书,站在凳子上又够不着。真是瞎忙活了。苏知知懊悔地拍脑袋,“啊”了一声。再然后,她听见外面砰地一声,爹娘赤脚冲进她的房间。伍瑛娘二话不说,把苏知知先从房梁和凳子上给卸了下,然后塞进了被子里。伍瑛娘咬牙卷袖子:“知知,你这都是从哪来的馊主意?跟谁瞎学的?”苏知知理直气壮:“我看书上说的!跟书上学的。”郝仁:……“知知,念书用功可以,但不能操之过急,要用更合适的方法。”郝仁平复着心跳,“你今晚先睡觉,明日爹教你。”苏知知窝在被子里,无情戳穿:“爹,你没看过武学馆的书,你不会的。”郝仁挑眉:“……爹说会就会。”郝仁看了一眼伍瑛娘:“瑛娘,今晚你和知知睡吧。¨c¨m/s^x′s′.¢n_e*t~”要是没人看着知知,她指不定又想到什么奇奇怪怪的法子。伍瑛娘:“那你干什么去?”郝仁拿起苏知知的书走回了房。他要挑灯夜战。明日就让女儿知道,没有她爹不会的!……“母妃今年不想去春猎么?去外面散散心多好啊。”瑶华宫里,宁安气呼呼地扎着马步。淑妃坐在不远处的秋千上晒太阳,懒懒道:“母妃之前年年去,去多了觉得也就那样。”去了也是像个花瓶似的待在行宫里,慕容宇不让后妃们下场狩猎,去了和没去有什么区别?她还不如趁此机会在宫里清闲几日。今年慕容宇肯定会带裴姝去春猎,她说身子不适不想去,慕容宇也不会多问。淑妃是不想去了,但是宁安可想去了。问题是,宁安前两日刚闯了祸。慕容禛脾气越来越硬,常常拿架势压人;而宁安又从小是个倔的,不肯轻易服软。她和太子慕容禛现在简直势同水火。两人一碰面就会发生口角。前日他们俩在御花园边的池塘因为一件小事争起来了,推推搡搡之中,两人一起掉进了池塘。旁边跟着的一群内侍纷纷跳下去救人,立刻就把湿透的慕容禛和宁安捞上来了。慕容禛问:“大皇姐何故推我?”宁安怒道:“明明是你扯我!”宁安身体一直不错,落水后赶紧回宫泡澡换衣裳,灌了一碗姜汤,次日又是生龙活虎的样子。|5?43^看D书| ¨|?已!-¢发?布?μ最_新£章??节<×可是慕容禛回东宫后,却发起了烧。皇上和太后都知晓了此事,罚宁安禁足在瑶华宫内。还说,慕容禛什么时候病好,宁安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宁安算算日子,也不知慕容禛什么时候病才能好,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赶上春猎。淑妃:“尤嬷嬷已经去打听过了,太子的烧今日上午已经退了,不严重。”宁安的眉毛扬起:“那他——”“但是太子头疼,身子仍然不适。”淑妃补道。宁安的眉毛又失落地坠下去了。淑妃:“你呀,跟你说了多少次行事不能莽撞,这回可真要吃个教训了。”宁安有点委屈:“可是明明就是他扯我的,他自已要掉下去,还拉着我……”尤嬷嬷早就把院中伺候的人清出去了。淑妃将宁安的话听入耳中,手中缓缓地摇着一把绢扇,若有所思道:“往后,你避着他一些。” 乾阳殿。慕容宇心情不大好,这会儿正要再去东宫看望病中的太子。他昨日见到太子卧病在床,着实有几分心疼的。宁安这孩子学武之后就更鲁莽了,竟然折腾得两人落水。宁安是他的第一个女儿,他自然喜欢,但这份喜欢越不到太子前头。慕容禛说身体不适,这次春猎恐怕无法随行。太子去不了,那宁安也别想去了。慕容宇摇头。宁安慢慢长大了,该明白她和太子之间的尊卑。“皇上,恭亲王送世子来了。”王内侍上前一步。慕容宇沉声:“进来。”慕容禛落水生病,精神不佳,他说想见昔日玩伴,让慕容铭进宫来陪陪他。恭亲王慕容循亲自送慕容铭来。“皇兄。”“皇伯父。”慕容循父子踏入殿内。慕容宇:“朕正好也要去看禛儿,一同去吧。”从乾阳殿去东宫的路上,慕容铭不像以前那样东张西望,有点恹恹的。。他最近在家可吃到了苦头。上回慕容铭被王府里的人从逍遥坊抓回去,回到府里,看见慕容循和贺妍的脸色吓人得很。慕容铭说这一切都是贺文翰的主意,都怪贺文翰拉他进赌坊。慕容循命人打了儿子十下板子,痛得慕容铭眼泪鼻涕糊成一团。之后,贺妍又不让慕容铭休息。贺文翰在贺府被贺庭方下令鞭笞,不可沾赌。而贺妍用了截然相反的手段。贺妍让人取来几个骰子,直接在慕容铭面前设了一张简易的赌桌。贺妍说:“你不是要赌么?那你就赌个够,不吃不睡,你就在这赌。”屁股和大腿还火辣辣的慕容铭被人架起来,开始赌大小。头两个时辰还行,到了第三个时辰,慕容铭累了困了饿了。可是身边人不让他休息,押着他继续赌。等到第二日天亮时,被押着赌了一夜的慕容铭疲惫不堪,几乎晕倒。慕容铭说自已想吃饭睡觉,不想赌了。可贺妍过来看了一眼,虽有些心疼,但还是命令:“继续押着他赌,可以给他吃饭,但不许睡。”慕容铭又被押着赌了整整一日,脑子里都是骰子滚动撞击的声音。那骰子好似从桌上滚进他的眼睛里,再滚进他的胃里,搅得翻江倒海。他反胃得要吐出来。慕容铭崩溃大哭,说自已再也不赌了。贺妍听了,还是只有两个字:“继续。”慕容铭的眼泪吧嗒吧嗒掉在赌桌上。眼泪掉在哪里,筹码就押在哪里。等到第三日早上,慕容铭真的累得昏过去了,才被抬到了床上。他昏过去的时候甚至梦见自已变成了个笨重的骰子,在一个像骰盅的笼子里撞得鼻青脸肿。等他醒来时,第一件事就是把房里的骰子给扔了出去。接下来这段日子,慕容铭在家天天被罚着写字,就写“赌”这一个字,每日写几百遍。他看见这个字都觉得烦。今日听说太子禛身体不适,要来宫中探望,慕容铭才得以出门。“一段日子不见,铭儿看着稳重了几分。”慕容宇的目光从沉默的侄子身上扫过,又落到慕容循身上,意有所指道:“现在想来七弟真是好福气,会找岳家,生了这样好一对儿女,如今必定是盼子成龙。”慕容循以为慕容宇因为慕容铭去赌坊的事情而不满,忙道:“皇兄,铭儿不懂事才去了逍遥坊,臣弟已经在府中罚过了铭儿,想来铭儿吃了教训会记在心中。”慕容循说完后,想到逍遥坊被烧,又补充一句:“臣弟虽然生气,但不曾迁怒他人,并未对逍遥坊出手,并不清楚逍遥坊之事。”慕容宇听了慕容循这两句话,突然就笑了。慕容循不知是不是自已的错觉,觉得皇兄的笑意有点冷。慕容宇笑得眸中阴寒:“朕一个字都没提逍遥坊,七弟就急着撇清关系做什么?一个民间赌坊罢了,哪里值得七弟如此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