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伯雅虽然不介意帮阿吉那出兵,抢夺现任龟兹国主的王位。
但大家非亲非故,纵然他确实想除掉龟兹国国主,以确保他们这些西域其他国家,联手对抗大隋的计划能顺利实施,可他却也不会白帮忙。这一点,阿吉那肯定也明白。故而,听麴伯雅如此说,阿吉那沉吟了下,然后就对麴伯雅问:“那不知王上您,想要何物?”“财宝美人,粮食奴隶,只要我龟兹国有的,王上都可提出来,咱们商量商量。”“不知王上,意下如何?”阿吉那既然能来请人帮他夺权,那就必然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但麴伯雅却摆手说:“不不不,龟兹使者误会了。”“财宝美人,粮食奴隶这些,我高昌国也有,本王倒不怎么稀罕。”“本王只是想让使者给本王一个承诺,承诺待本王帮你取得龟兹国国主之位后,你们龟兹国,会以我高昌国马首是瞻,你也会全力支持本王,成立西域诸国联盟,如此便可以了。”“至于使者所言的那些俗物,本王没兴趣。”“成立西域诸国联盟?”“王上该不会是想,与大隋开战吧?”听到麴伯雅如此说,阿吉那面色变了下,随后才对麴伯雅震惊询问。但麴伯雅却解释:“没有,本王没那想法。”“本王只是想将我西域各国,都联合起来,共同应对天下大势的变化而已。”“相信使者应该也已经看出来了,自今年年初起,大隋皇帝杨广兵出四方,南征北战。”“伐倭夷,征高句丽,如今又与突厥交战。”“如此局势下,我西域诸国,若没一个话事人主持大局,迟早也会被大隋灭掉。”“本王只是想自保而已。”“怎么样,使者能答应本王吗?”“只要你答应此事,与本王立下契约文书,本王不但派兵支持你夺权,还可为你说服其他西域诸国国主帮忙,不知使者意下如何?”麴伯雅说完这话,就不再言语,转而等着阿吉那回复了。“这。”但阿吉那却迟疑了,直到过了许久,他才咬牙应下道:“好,外臣答应王上了。”“若是王上能帮外臣取得龟兹国国主之位,外臣定当率领龟兹国,鼎力支持王上。”阿吉那此时也是别无他法了。即便他清楚,一旦答应了高昌国国王的要求,他们龟兹国,就成了高昌国的附属,他这位龟兹国新任国主,也会被高昌国国王所掌控,他却也只能同意。毕竟他所能拿出的好东西,着实没有多少。既然没那么多好东西,他还不如先行得到王位。总归只要得到了王位,其他事,以后都可以再想法子。“哈哈哈,好,好啊。”“难得使者如此痛快,本王也就不多说甚了。”“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当日,本王会以赏灯为由,邀请咱们西域各国国主前来,与他们一起商量助你出兵夺权之事。”“你且先回去吧,待到正月十五,再与你们王上一同前来。”高昌国国主麴伯雅开怀大笑,说完就挥手示意阿吉那离开了。但阿吉那却愣了愣,随后才疑惑问:“敢问王上,为何商议夺权,还要邀请我们龟兹国国主?”阿吉那此时,还真不明白,高昌国国主这是啥操作了?商议夺别人的权,居然还邀请当事人前来?胆子如此大吗?“你说为何?”可麴伯雅却瞪了阿吉那一眼,然后才解释:“咱西域各国探子不少,若是本王邀请其他国主,却并未邀请你们龟兹国国主,那时他必然会起疑心。”“如今本王将他一并邀请,也就打消了他的疑虑。”“至于使者所忧,本王自有办法应对,使者就不必操心了。”麴伯雅身为高昌国国主,想在他的王宫中,屏蔽掉龟兹国国主的耳目,还是有这本事的。这也是他敢邀请龟兹国国主前来的原因所在,不然他也没这胆子。但主场作战,却给了他很大的优势,让他底气足了不少。“原来如此,原来王上是出于此种考虑?”“行吧,既然王上已然有了定计,那外臣就先返回龟兹国,待正月十五,再来叨扰王上。”而阿吉那,听高昌国国主这样解释后,也恍然大悟,然后便打算离开了。“哎等等。”“本王听说,你们前阵子出使大隋,还结交了大隋尚书左仆射裴矩的儿子裴宣机?”然而就在阿吉那都要走时,麴伯雅却又忽然叫住了他,对他再次询问。 “是有这么回事,不知王上您问此事是想?”阿吉那颔首,麴伯雅思索了下,然后吩咐道:“既然你们已经结交了裴宣机,那你就派人通知他,请他在大隋朝廷那边,帮咱斡旋一番。”“可莫让大隋插手了咱西域诸国的内乱。”如若没有裴宣机这工具人,麴伯雅肯定不会如此安排。但裴宣机已经被他们西域诸国拉拢了,这就让他有了请裴宣机帮忙的想法。毕竟他们西域诸国发兵龟兹,大隋作为宗主国,若执意插手,对他们来说,也并非好事。是故,麴伯雅这就等于提前打个预防,省的到时横生波折。“好,没问题。”“外臣稍后就让人前往大隋,通知裴家郎君。”阿吉那也这才应了声,告辞离开了。离开后,刚出了高昌国王宫,阿吉那就对身边一名随行心腹说:“你去趟大隋,将咱打算夺权的事,告知裴家郎君。”“请他务必帮咱拦住大隋朝廷的干预,明白了吗?”“明白,还请老爷放心,小人一定将话传到。”那名心腹领命,没多久便骑马向洛阳城赶去了。阿吉那也在心腹走了后,这才带人返回他们龟兹国了。一边返回,阿吉那还一边幻想着自已做了龟兹国国主以后的事,甚至时不时的,脸上还会露出些许期待。不过这世上爱幻想的人,也并非只有阿吉那。还有被杨广与齐王派遣,乘坐五牙战舰前往天竺取经的小和尚玄奘。茫茫大海中,玄奘这会也正无聊躺在战舰甲板上,一边把玩着手中望远镜,一边幻想女人到底是何滋味?嗯,没错,就是女人。当然这也不能怪玄奘,实在是护送他前往天竺的齐王府长史孙纲,以及那些随行的王府亲兵太不是东西了。那些兵痞整日在战舰上谈论青楼里的姑娘,可怜玄奘一个孩子,哪能经得住如此诱惑?时间长了,玄奘自然而然就想女人了,脑子里也经常会出现,女人究竟是何滋味的疑惑?“嗯?”“不好,前方有船。”“孙长史,你快过来,咱们的前方,好像有船队?”然而就在玄奘正拿望远镜四处乱看时,忽然,他却发现他们的前方海域,有不少船只朝他们行了过来。看到这,玄奘顿时就对战舰上的孙纲慌张大喊。“啥,有船?什么船?”孙纲还正与麾下亲兵吹牛呢,听玄奘如此说,也立即就跑了过来,接过玄奘手中望远镜,仔细看了起来。就连他麾下亲兵也一样。“不好,是战船,看这规模,怎么着也得有七八万兵马?”“这是哪来的战船,难道是咱们要去的天竺?”只是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孙纲却瞬间脸色变了。“有可能是天竺兵马,只是这些家伙要去哪呢?还有就是,咱该怎么办?”“是与他们碰面?还是躲开?”孙纲身边的齐王府亲兵们,也都疑惑询问。一听这话,孙纲才沉吟道:“不可碰面,对方敌友不明。”“咱先避开,避开他们,让他们过去再说。”孙纲肯定不会自大到,指着他们这数百号人,去跟对面的七八万兵马硬拼?纵然他们的五牙战舰装有火炮,他也没这胆子。故而,孙纲立刻就想到了躲避。“行,那就避开,正好左边有座小岛,咱们绕到小岛背后。”而他麾下的亲兵们,听孙纲如此说,也点了点头,立即就控制五牙战舰,朝左边的小岛背后躲去了。待他们躲好后,先前他们通过望远镜看见的戒日王朝战船,也这才出现在了他们离开的海域。这样的一幕,看的孙纲眉头紧皱,随后才对身边亲兵问:“你们觉得,这些兵马准备去哪?”“不清楚,不过据咱一路行来的所见所闻,以及这些战船的行进方向推断,他们不是去林邑,就是去咱大隋。”“除了林邑与咱,好像也没哪个地方,需要动用七八万兵马了?”他身边亲兵摇头,孙纲这才陡然大怒道:“什么林邑与咱?这分明就是冲咱大隋来的。”“难道你不知,林邑也是大隋国土吗?”“娘的,敢犯我大隋国土,他们是活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