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好闲换了个脸面,掏出兵器。
若只是前来询问童子为何停火,派来一人前来查看便可。外面脚步声凌乱,显然是已经发现不对,包围了上来。丹房大门被推开,为首的是辰龙,他后面跟着其他五甲神将手提刀枪剑戟各类兵器。六丁神将在六甲神后,手执行各类兵器。他们刚进门便见到偌大的丹炉已经消失,孙悟空已经逃出来。看到猴子的刹那,忍不住倒吸口凉气,往后退了三步,皆迟疑不敢动手。天庭使出手段,最后拜托二郎显圣真君抓到的猴子就这么跑了出来?还有.....那猴头身边多了一人是谁?那猴头还有帮手?一个猴子已经够麻烦,如今再添帮手,如何是好。六丁六甲脸色巨变,互望一眼,犹豫后变得坚定,举兵便要往猴子身上剁去。他们本就是妖神,受天庭猜忌,此时若是不动手,任那猴子离去,到时候该如何同玉帝解释。“各位哥哥,为何这般表情?”孙悟空此时刚出炼丹炉一股火气,正欲大闹一场,可见前来之人是六丁六甲,便未直接动手。收起金箍棒,摆手道:“各位哥哥且慢动手!老孙在府中与诸位痛饮美酒,甚是快活,今日何必兵戈相向?“六丁六甲想起曾经兄弟相称,他们却要起刀兵,脸上都不由一红。辰龙手中长枪一抖,看一眼躺在地上的两名道童,沉声道:“大圣,往日情谊我等铭记。但守护天庭乃我辈职责......实不敢违背上命。“孙悟空闻言,眼中金光渐盛:“好一个职责所在!那玉帝老儿无德无能,老孙今日便要打上凌霄殿,叫他让位!你们若念旧情,就让开条道来!““老孙不与你们打,等那玉帝让了位,再一同喝酒。”游好闲心中惊讶,这大圣和这六丁六甲还有交情?见六丁六甲进退两难的模样,心中顿时了然。这些天庭神将虽受封仙籍,骨子里却仍是妖族出身。猴哥本就喜欢交朋结友,都是妖族,有交情也说得通。“大圣......莫要与我们为难,你也知道天庭并看不上我们这些妖神......”辰猴露出痛苦之色,“要是不做过一场,实难交差。”孙悟空笑道:“既然那玉帝老儿不当人子,诸位兄弟收起刀兵,待我坐上那宝座,也给各位哥哥一从龙之功。”过了半刻,六丁六甲皆沉默不语。“好,好,好,既然哥哥要奉那玉帝老儿之命,老孙也不叫你们为难!”孙悟空使袖里乾坤,拿出几坛美酒,“这是我在蟠桃宴顺的美酒,还剩,几坛,今日我们饮了这酒再打如何?”孙悟空一边说,一边变出十三个碗,飞到六丁六甲以及游好闲面前。他拿着酒坛倒酒:“满上,满上。”六丁六甲见那美酒,眼中皆闪过一丝复杂之色。辰龙长叹一声,将长枪往地上一插,抓住浮在空中的碗道:“大圣豪情,我等岂能辜负?喝了这碗酒再战过。““刀枪无眼,到时候大圣也不必留情。”“不留情,不留情......”众人连饮三大碗,丹房外响起铁甲锵锵之声。有其它天兵也注意到此处异状。“看来这酒是何不下去了......各位哥哥动手吧。” 孙悟空再度从耳朵中掏出金箍棒,转身对游好闲道,“兄弟你且跟在老孙身后便好。老孙先送你出南天门。”游好闲心中暗道猴哥刚刚也只是叫六丁六甲不要动手,此时要他先离开天庭。猴哥是想一个人单挑天庭。“我也有些本事在身,猴哥不必担忧我。”二人相视一笑,并肩冲出丹房,往外杀去。不过几十回合,等天兵赶到时,六丁六甲便躺倒在地。游好闲打倒四个,猴哥打倒八个。游好闲因还不想与天庭撕破脸皮,因此留了性命。猴哥嘴上说着不留情,棍子也收了几分力气,虽重伤,性命却是无碍。前来天兵不过数百,看着眼前的杀神,皆两股战战不敢上前。“都是些孬种。”孙悟空笑了一声,却也没对那些天兵动手,带着游好闲直飞出南天门。轮值守门将乃是东方持国天王,正在南天门城门上以琵琶弹奏将军令。“自与那猴头一战,这将军令也弹不出味道来了......”“幸好老君二郎出手,降了那猴头,待把他炼成仙丹,从此天庭无忧啰。”他远远见猴子飞来,琴声骤然一顿,不可置信揉揉眼睛......没错,果然是那个猴头直冲南天门而来。不由背后冷汗直冒,脚下一软,抛下琵琶,连忙飞到城下迎接。“大圣爷爷想要出城?”他兄弟四人联手也不够这猴头打,此地仅他一人,若是惹恼了那猴头,岂不是得魂飞魄散?孙悟空原本想动手,见这般脓包模样棍子也挥不下去,忍住恶心道:“算你识趣。”及飞出天庭,孙悟空问道:“我那山猴子猴孙可还好?”游好闲道:“生活不比花果山差,只是日日念你,知道你被抓后,皆担心猴哥你出事。”孙悟空面露忧伤之色道:“还请好闲兄弟下界去再照顾好我猴子猴孙.....”“是他们求你上天来救我的?”孙悟空反问道。“是我自己要来,你也知道我学了你七十二变,若想离去,这天庭关不住我。”游好闲又道:“猴哥......要不别去凌霄殿了?”说这话时看了看天空,并未出现劫雷......猴哥即使还未回答,他已经知道答案。“多谢好闲兄弟好意。”孙悟空道:“那玉帝老儿三番两次欺辱我,不掀翻这天庭,老孙气不畅。”“老孙真舍了这条性命,也要出了这口气。”“猴哥......你会败。”“老孙知道,老孙永远不会败。”他边说边拔出几根毫毛,吹了口气,递给游好闲,“这是给他们的信,还望好闲兄弟带到。”孙悟空掏出金箍棒往肩上一扛,头也不回地朝南天门走去。他的身影并不高大,消瘦如铁,每踏出一步,脚下便似有烈火升腾,烧得云海翻涌,天光震颤。南天门的金瓦玉柱在他面前黯然失色,那根随意搭在肩上的铁棒,仿佛比整座天庭还要沉重。远处,天兵天将如潮水般涌来,旌旗遮天,刀戟如林。他的步子却未停,反而越走越快,最后化作一道赤金色的流光,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