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尘拨弄着手中菩提,眸光清冷地看着祁瑶。+x\d·w¨x.t^x,t¨.`c?o-m,
直勾勾的,却没有半分男子看女子的欲念,却有一种豺狼看到猎物般的雀跃。
祁瑶紧张地站起身,挂起一抹自认为最媚的笑:“三郎……”
尾音拖着,缠绵娇软,寻常男人听了会忍不住心生涟漪。
可惜谢彦尘邪性,他听得无比烦躁:“人人唾弃的外室子?谁敢?”
他探究地盯着祁瑶那张脸,不肯错过她的任何一丝表情。
他怀疑祁瑶压根不知道别院里住的是谁,否则她怎么会怀疑姐姐肚子里那个,是他的外室子?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浑身血液都激动地开始叫嚣。
谢彦尘合上眼,压制这美妙的兴奋。
几步开外的祁瑶却吓得捏了一把冷汗:“三郎误会了,我只是不想让你心尖上的人在外产子,想帮你把人接回府……”
祁瑶话音未落,谢彦尘猛地睁开眼。
长腿抬起,三两步走到她跟前,那只套着菩提的手狠狠掐住祁瑶的脖子。
谢彦尘笑得阴森:“你算什么,也想管我?”
祁瑶只感觉脖子被狠狠勒住,难以喘息,她下意识抓住谢彦尘的手,想扒开。?8+1!k*a~n*s!h′u+.·c¨o·m^
可她的力气哪里敌得过他,她越扒拉,谢彦尘掐得越紧。
祁瑶白瓷一般的脸,很快变成紫红色。
她艰难地张着嘴,半个字都回答不出来,只能艰难地摇了下头。
听雪和墨香都吓傻了,直到听见祁瑶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呜咽,俩人才跌跌撞撞地跪到谢彦尘跟前:“三爷饶命!姨娘再也不敢了!三爷饶了姨娘吧!”
偏房里的动静过大,伺候谢彦尘的嬷嬷听到响动赶过来,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三郎,住手!”
谢彦尘眼底的冰冷迅速融化。
他迅速松了手,祁瑶似断了线的纸鸢,摇摇晃晃地坠下。
谢彦尘看着瘫软在地的祁瑶,玩味地笑道:“以后还管我吗?”
祁瑶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浑浑噩噩地盯着谢彦尘,脑子还未清明。
她的两个丫鬟扶着她连连摆手,小声哭着:“姨娘不管了!求三爷高抬贵手!”
谢彦尘被嬷嬷拉出偏房,离开前瞟了一眼祁瑶的古琴,指了指:“把这东西拿去烧了,聒噪!”
他从未听姐姐弹过琴,别人弹的,他没耐心听。
听雪吓得连连点头,捧起古琴便藏进了内室。^狐_恋′文!学. ?无·错,内′容,
谢彦尘离开后,祁瑶才缓过神,她捂着痛到仿佛断过一遭的脖子,难以置信道:“他想掐死我?”
嗓音嘶哑,像是被马儿在沙石地上拖了几十丈。
听雪和墨香都惊魂甫定,哭着央求:“姨娘别折腾了,听三爷的话,安安分分做个姨娘吧。”
祁瑶扭头瞪过去:“日日困在这小院中?他又不碰我,我日后连个念想都没有,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早知如此,还不如待在颍州呢!
听雪抹着泪道:“颍州那边还是撤了吧,三爷如此在意别院里的女子,倘若叫他发现姨娘在盯着她,下一次恐怕就……”
“他不敢!我手里还有婚书呢!必须尽快弄清楚那个女子是谁,否则他日后更加不会善待我!”祁瑶心头发恨,松开犹在剧痛的脖子。
听雪细细一看,祁瑶纤细白嫩的脖子上,印着深深的菩提印。
原本寓意平安之物,这会儿像是催魂索命的枷锁。
那厢,谢彦尘被嬷嬷拽回正屋后,吓得声音都在颤:“三郎刚纳回来的妾,如是忽然暴毙,外头的闲言碎语还不知会传成什么样子。大爷二爷都为您操碎了心,三郎切莫再惹事了。”
“我在意别人怎么说我?”谢彦尘语气轻蔑,掏出一张素帕擦拭菩提和碰过祁瑶的手。
“三郎不在意,大爷二爷在意呀!您手上若沾了人命,日后还怎么娶妻?”
面对嬷嬷的苦口婆心,谢彦尘眼底戾气又生。
他想娶的妻只有一个,倘若娶不到她,日后正妻是谁,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可姐姐失忆后,还是不接纳他,让他尽快娶妻呢。
他若听话一点,她日后恢复了记忆,是不是就不会厌恶他了?
嬷嬷不知谢彦尘在想什么,看到他眼底翻滚的凶煞,心惊不已:“把你一个人放承州,没人管束,脾性都养野了。三郎听话,日后不可再如此任性妄为了,好不好?”
“嗯,我听话。”谢彦尘回神,扭头让嬷嬷不要管束祁瑶主仆。
她们若想向勇毅伯府告状,尽管告。
他倒想看看勇毅伯府会如何为她出头。
倘若只是毛毛雨,不会让大哥二哥为难,那下一次,他可就能放开手脚收拾祁瑶了……
皇宫,小皇帝看着武举考试的名册,眉头深拧。
旁边的刘进上前禀话:“恭喜陛下,又选出一批贤能!”
“朕看过萧太师当年的武举成绩,远比这些人好得多,他样样科目都能拔得头筹,如今再也没有这样的人才。”小皇帝忧心忡忡。
他是想重新提拔一些武将的,好替了萧峙。
让他剿淮王,拖了这么久竟然还未归京!
夫人被擒获做人质,已经这么久,清白兴许都没了,这样的还救回来做什么?萧太师若能为国为民,牺牲其妻,还算像话。
小皇帝心里这么想,却知道不能说出口,否则会寒了百官的心。
“萧太师天赋异禀,又得萧老将军亲传,旁人自然不可比拟。”刘进真心夸了一句,然后指着名册上的第一名道,“陛下,赵驰风年纪轻轻身手极好,兵法谋略也比其他人熟练,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小皇帝又看了一遍赵驰风各科成绩,颔首道:“此人确实优异。”
须臾,曹顺进来禀话,说是此次武举的前十名已经在殿外等候。
小皇帝让他们觐见,当面钦点了他继位后的第一位武状元——赵驰风。
赵驰风早有所料,面上平静无波,极为沉稳。
小皇帝一番夸赞后,十人跟在刘进身后一起出宫。
赵驰风不跟任何人交好,疏离淡漠地顾自往外走,想尽早告诉钱岁宁这个好消息。
刚出宫门,身后传来带笑的声音:“状元郎,请留步。”
赵驰风狐疑地回头看过去,朝他走来的是刘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