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贺与邵正梅此时已经知道在椅缝中插大针是自己儿子所为,现在杜永仁老俩口这么一说,刚好借坡下驴。/k·s′j?x-s!w·.^c!o/m?
“没事!没事!我也就是气不过,刚才那股火直往天灵盖上冲,忍不住骂了两句糙话,现在气头过去了,也就算了,就不追究了!”邵正梅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摆了摆手说道,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眼角的皱纹里还藏着没散去的尴尬。
杨文贺也跟着尴尬地打着哈哈,手不自觉地摸了摸仍然隐隐作痛的屁股:“哈哈!对!不追究了!现在疼劲也过去了,可能真是哪个不懂事的半大孩子调皮捣蛋干的?这要是继续揪着不放,传出去反倒显得我们当长辈的太小气,跟孩子一般见识了!”话虽这么说,他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儿子杨厚利,见对方低着头抠着手指,心里那股火又憋了上来,只是当着众人的面没办法发作。
浩宇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们,将夫妻俩态度的巨大转变尽收眼底,心里冷笑一声:刚才不是挺能耐吗?接着咒骂呀,怎么这会就蔫了?现在八成是猜到那缺德事是自己儿子干的,总算嚣张不起来了。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的温热也没驱散心底的一丝寒意——这家人的嘴脸,当真是让人不齿。
浩宇之所以能容忍邵正梅刚才那般指名道姓地污蔑自己,完全是看在身旁婶丈母娘邵正兰的情面上,想着新正月走亲戚,不想让她为难,所以才一直强压着怒火,克制着没有发作。`我¨得¢书′城^ ?追+醉-芯,璋·洁?
杜永田与邵正兰全程都没有插话,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着杨文贺夫妻俩,眉头皱得像打了个结,对眼前这对大姐大姐夫一家人打心底里充满了厌恶。等到落座吃饭的时候,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起身,径直朝着浩宇那一桌走去,就连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杨老三,也像是脚底抹了油似的,紧跟着凑了过去。浩宇那一桌很快就坐得满满当当,杜永田还特意加了几个板凳,大家挤在一起反倒更显热闹。
而杨厚利那一桌,从头到尾就只有他一家三口孤零零地坐着,桌上的碗筷摆得整整齐齐,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清。
为了缓解这肉眼可见的尴尬,也为了顾全大局不让杨厚利一家太难看,杜永仁与秦惠英只好硬拉着刚坐下没多久的杨老三,还有杜欣有、杜永田,把他们一个个请到杨厚利这一桌,老两口自己也挨着坐下,这才勉强凑够了八个人。
吃饭的时候,浩宇和欣怡那一桌简直像开了锅,欢声笑语不断,浩宇时不时讲个笑话逗得大家直拍手,欣怡,杜欣荣,章玉珠,杜欣凤几人嬉笑着给浩宇夹菜,带动了整桌的气氛,连带着桌上的菜都像是沾染了喜气,看着格外有食欲。-零`点?墈_书! /嶵?歆_蟑?节!耕+歆¢快¢
反观杨厚利那一桌,气氛沉闷得能拧出水来,杜欣有除了按礼数给杨文贺他们倒酒时说句“大姨夫,喝酒”,其余时间都懒得和他们搭一句话,就连碰杯时也只是象征性地抬下胳膊,杯沿轻轻一碰就收了回去,那敷衍的劲儿谁都看得出来。往日里饭桌上最热闹的划拳行令更是省了,杨老三和杜欣有各自捧着酒杯,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闷酒,眉头就没舒展过——实在没那个心情陪这家人好好喝酒。
本来杨文贺和邵正梅还憋着一肚子话,想趁着酒劲说两句酸话刺挠一下浩宇,可眼角余光瞥见同桌人要么耷拉着脸,要么眼神冰冷,那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好灰溜溜地一声不吭,闷头吃着碗里的菜,筷子戳着菜也没什么胃口。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关于自己儿子和浩宇之间的纠葛,儿子十有八九是跟他们撒了谎,不然这些亲戚怎么会个个都对他们没好脸色?如此一来,他们又有什么底气去找浩宇的麻烦?只能在心里暗暗把杨厚利骂了千百遍,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毕竟,人要脸树要皮,虽然他们仗着有点钱,说话狂了一点,但是最起码的面子还是要顾的。
看到浩宇如此受人待见,特别看到欣怡对浩宇那么好,让杨厚利的心里妒火中烧,他猛地一口喝光杯子中的白酒,酒液顺着嘴角淌下几滴也浑然不觉,跟着一把夺过杜欣有手中的酒瓶,眼睛瞪得溜圆,嘴里愤愤地说道∶
“杜欣有!你这倒酒也太慢了,磨磨蹭蹭的,你是舍不得给我们喝吗?像你这么倒酒的话,我瞌睡马上都要来了!”说罢,他根本不给杜欣有反应的机会,直接把他手中的半瓶白酒夺了过来,凑到嘴边,咕咚咕咚一口气就喝了个精光,喝得满脸通红,连脖子都泛起了一层红潮,接着把空酒瓶往桌上重重一墩,大声嚷嚷道∶
“再给我拿瓶酒来!喝个酒抠抠搜搜的,真不痛快!”
杜欣有本就看不惯他这副样子,一听这话更不乐意了,当即梗着脖子回怼∶
“杨厚利!你很能喝吗?少在这充好汉!实话告诉你,我家里的白酒多的是,多到给你洗澡都够了!”说罢,他“噌”地一下站起身,转身就往父母的卧室跑,没一会儿就拎着四瓶白酒出来,“哐!”地一声全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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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喝吧!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能喝,可别等会儿喝趴下了!”
杜永仁看着桌上的四瓶白酒,眉头拧成了疙瘩,担忧地看向杨文贺∶
“大妹婿!厚利这么个喝法,不会喝醉吧?这要是醉了可有的受了!”
不等杨文贺开口说话,杨厚利立马梗着脖子接话,声音比刚才又大了几分∶
“大伯!您这是看不起谁呢?我跟您说,我平时和朋友在一起喝酒,随随便便1斤白酒,那都不在话下,刚刚喝了半瓶酒,感觉就像喝凉水一样,连酒味都还没尝到呢!”
杨文贺看到儿子这副冲动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了,不免担心起来∶
“厚利!我知道你酒量大,但是你喝酒的时候也要就点菜,不能这么空着肚子猛喝,这样最容易醉酒伤胃!”
邵正梅也急忙放下筷子,拉了拉杨厚利的胳膊劝道∶
“厚利!少喝点!酒喝多了伤身体,真没必要这么喝!”
杨厚利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甩开邵正梅的手∶
“不用你们管!喝这点白酒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小意思,根本不算啥!”说罢,他自顾自地打开一瓶白酒的瓶盖,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向浩宇那桌走去,眼神里带着几分挑衅,不怀好意地看着浩宇∶
“浩宇!来!我敬你一杯,感谢你今天救了我!”说罢,头一仰,干脆利落地喝光了杯中酒,还特意把杯口朝下晃了晃,示意自己一滴没剩。
喜欢恶毒哥嫂欺凌下的挣扎与破茧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