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小龙女听罢不禁无奈，她也曾看过几本祖师婆婆留下的王重阳的道书，炼精化气不就已经踏入修行一途了么，先前还好意思问呢？当下便道：“你果然是早已决定纠缠於我。”
哪知绮里垚笑出声来，道:“哦豁，被龙儿你发现啦。开心吗？荣幸吗？我绮里垚向来眼高於顶喔。”
小龙女失笑，道:“你这，似乎不是好形容吧。”
绮里垚逗趣地说:“自己人闲聊无所谓啦，反正是事实，也更好证明龙儿的优秀呀！是不是呀，龙儿乖乖~”
小龙女对於绮里垚明显的更加亲近的言行改变有些无措，也有些欢喜，默了一会儿，只是道:“你安心运功吧，莫要走火入魔了。”
绮里垚不甚在意，笑道:“龙儿你忘啦，我本就也是魔修啊，泣渊咒丶赤谲煞法就是魔修功法，走火入魔了就用魔攻导正就是，无所畏惧！”
小龙女疑惑问道:“过儿曾说过一些，他说世人都说‘除魔卫道’，正道是正途，魔道是歧途，那正歧又怎么区分呢？”
“龙儿问得好！”绮里垚大赞一声，笑道，“其实，道修也好，魔修也罢，不过是二者修行的功法不一样，为善还是作恶，皆取决於修行的那人心智如何。却岂不知，善有伪善，魔还有恶魔，世人眼拙心盲，只一味认可大众之流便为正，孤行小众便为歧，然不明自己恰恰是被更顶端的少数人踩在脚底成了泥土，连一块基石都算不上，试问，其他的事，世人哪里能全都分辨的清呢。”
话题说着说着有些沈重起来，绮里垚叹了口气，从戒镯里倒出一大把丹药，黑的丶青的丶朱的丶金的多有不同，分几次的量仰头吞下，道：“龙儿，莫管其他，咱们继续吧。”
小龙女也不再追问什么，仍旧准备静心养神，企料一道紫银色的雷电突然从左手腕的方向无声无息的朝着本就是虚荧魂魄的她直劈而来，没有任何遮挡地尽数落在她‘身上’，在‘眼前’形成了耀眼刺目的光斑，感受却如秋冬季穿衣或接触物品时被猛地一刺一扎的情景，并不很痛。
紧接着第二道丶第三道......小龙女逐一的数着，一共七七四十九道‘雷’劈中她，她慢慢的从一缕虚荧逐渐衍生出躯干丶四肢丶五官等，散发着寒霜似的银白光芒，成为跟绮里垚的元神差不多的形态。
斗转星移，也不只是经历多久时间，小龙女再睁眼看时，已然接掌身体，绮里垚退守灵台休息。小龙女正欲起身，就愕然发现房间没变，人没挪动，可身下那么大一块的千年寒玉床竟然不见踪影，她是盘坐在地面上的。小龙女转而察觉体内周身各处充盈着寒玉之气，尤其是下丹田处隐约有一块裹着雷电亮紫光芒且冒着寒玉白雾的白团。
小龙女惊异地问：“阿垚，那是什么？”
绮里垚的声音带着笑意：“那是你尚未成型的金丹。寒玉床的千年寒气力量也不容小觑，我借用戒镯里存储的雷电之力和寒玉之气替你锻炼了魂魄，如今，你也晋级出元神啦。”
小龙女点点头，道：“那我也可跟你一样元神出窍吧。”
绮里垚笑了笑，同她道:“可以是可以，不过目前你的修为不够，得先结金丹，再成元婴，达成出窍境，那时便能尝试着令元神出窍了。”
小龙女听罢便不再纠结於此，只问道:“我不知何时睡了过去，现今是什么时候了？”
绮里垚倒是明白小龙女问的并不仅限於时刻，因而道:“从咱们离开重阳宫算起，估摸着是过去了月馀吧。”
“嗯。”小龙女应一声，忽然想起个人来，“不知过儿怎么样了？”
绮里垚见小龙女才醒，不问后续修行，不管前途似海，只问杨过怎样，当即心里就不大高兴。
小龙女感应得到，莫名觉得绮里垚像个抢糖吃的孩童，便奇道:“过儿是我徒弟，比你小了一千五百多岁，我日后是会陪你千年的，问他一句罢了，为何生气？”
“我就小心眼子，咋么啦！”绮里垚气哼哼的。
小龙女错愕一阵，不由得摇头:“我不明白。”
绮里垚‘见’小龙女这一派单纯困惑的状态，闭眼翻了个白眼，仍旧道:“我可是很小心眼的，独占欲也强得很，你总是惦记着别人，我自然生气！就像，就像，杨过被李莫愁蛊惑后背叛你，不仅把玉女心经告诉李莫愁还回头把你杀了那样，你生不生气？”
小龙女又是摇头，平静却笃定地说:“过儿不会。”略略一顿，又道:“我也不会背叛你，杀你，我既答应了陪你，便会一直陪着你，你放心。”
绮里垚的元神微微一闪光芒，虽未再言语，但小龙女晓得，绮里垚现在的心情非常好，便也没来由的随之弯了弯唇角。
正在此时，右手腕的矛环忽然淡淡一晃光，兴奋地开口道：“主人，杨过身边有大的力量波动，你要不要赶去收啊？”
绮里垚眼神一亮，立刻问：“在哪？”
矛环晃着光道：“在华山之巅。”
“华山传送阵状况怎么样？”绮里垚一问，矛环一答，“损耗不大，可以使用。”
“好好好。”绮里垚更加高兴了，飞快的取过身躯，笑眯眯地说，“龙儿，咱们去华山玩玩去。”
刚准备启动，小龙女就拿回身躯，道：“师父有命，我不得下山。”
绮里垚毕竟元神强过小龙女，轻易又取回来：“你是门派掌门人，改个不合理的令条有什么的。再说，你现在更是修行之人，进入弱肉强食的环境中，拘泥於那么多凡俗烂条例干嘛。还有，杨过身边肯定有大高手在场，你刚开始，正好练练手多好呢。”
“可......”不等小龙女说完，绮里垚便已经掐诀开始布阵，小龙女一是怕打扰到绮里垚会导致她受伤，二是觉得绮里垚所言有一定的道理，便缄默不言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