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是寻芳楼的姑娘,平日这个时间都还歇在楼里“养精蓄锐”,不过是听说了曾经的好姐妹海棠出了事,才结伴匆匆赶来。·求^书?帮* ~埂*辛′罪¢哙′
谁知这一来,便见济仁堂的人拦着连门都不让人进去。
她们也知道在这上京城中,她们这些人最是轻贱,尤其是她们这种不入流的妓院。
平日除了楼里当红的那几个花魁娘子生了病,妈妈会使些银子,想想办法,她们这些人想请人上门看诊,也只有那名不见经传的大夫或者游医愿意上门。
所以若不是什么大病,她们都是使人偷偷买几副药吃了了事。
可平日便也罢了,如今正是人命关天的时候,他们怎么还将人往外赶!
而且……海棠明明已经嫁人了!
想到日后便是出了楼,还要让人这般轻贱,几位姑娘不免兔死狐悲,愈发不平了起来。
那掌柜见几个青楼女子这般堵在铺子门口,实在不成样子,面色也有些不好看。~萝+拉?晓~说¨ !庚·芯\醉¨快′
他身旁那位方才给海棠把脉的孙大夫也立即冷哼了一声,带着几分鄙夷的看向这些青楼女子,双手背在身后,显然对这些人的愤怒不屑一顾。
“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医馆如何行事,几时轮到你们这些青楼妓子指手画脚!”
“方才我遵从医德,破例替她看诊,已经是仁至义尽!”
“如今这人已经是救不回来,你们若还要在此胡搅蛮缠!便别怪我们报官了!”
听到报官两个字,跪在地上的的一个老妇人忙朝那孙大夫磕着头。
“大夫,求求你们了,便是我这儿媳实在不行了,她腹中的孩子不是还活着吗?”
“实在不行……将肚子破开,将孩子取出来也行啊,我曾听人说过这样的办法……如此……或许还能保住孩子不是吗?”
寻芳阁的姑娘们乍然听到这样的话,心中一惊,
一时也顾不上同济仁堂的人争执了,转而不可置信的看向跪在地上的陈家母子。`精·武*暁/税?蛧^ ·勉′沸?越,毒+
“你们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
“陈志高,当初海棠可是我们楼里最红的姑娘,为了嫁给你,她可是倾尽了自己所有的家当,替自己赎身!跟着你过这一清二白的苦日子!”
“如今你为了孩子,竟放纵别人不顾他的死活吗!”
那被称作陈志高的男人却只通红了眼睛,看看已经昏迷不醒的妻子,又看看母亲,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寻芳阁的姑娘见他这副窝囊模样,不由也跟着红了眼。
心中替海棠觉得不值。
你一言我一语的骂起了那陈志高没良心。
陈老夫人却梗着脖子说同她们没关系,她们没资格管。
那姓孙的大夫见人吵了起来,不由愈发眉头紧皱,义正言辞的大声呵斥道。
“吵什么吵!你们这是从哪个江湖庸医口中听到的谣言!”
“且不说这妇人本就是早产,破开肚子后这孩子能不能活,这般杀母取子、有伤人伦的事,我济仁堂也绝对不会做。”
“我再说一遍,你们快些离开!”
那陈家老妇人闻言,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掉。
如果可以,她何尝愿意说出这样无情的话,可这……也是没有办法啊!
而就在这时,宋晚终于在陈泰的掩护下,挤过嘈杂的人群,走到了最前方。
她的声音也随即响了起来。
“我来做!”
第45章 阻拦
清亮的女声响起,正哭着的陈家母子,都不约而同看向来人。
只是见来人是这么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时,两人都有些不确定。
“姑娘,你说什么?”
“你……你是大夫?”陈家老妇开口道。
宋晚此时已然闻到一阵阵,自那位叫海棠的女子身上传来的血腥味。
她快速应了一声是,便在蹲下身来,将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之上,而后又仔细的检查起来。
陈泰看着陈家母子眼中的迟疑,也忙上前向二人仔细的说明了情况,而后又补充道。
“二位放心,昨日我曾亲眼见过这位姑娘施针救人,她真的会医术!”
哪知那济仁堂的大夫听到此话,却立即发出了一声颇为不耻的嗤笑。
“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和一个见钱眼开的混子,合起伙来哗众取宠,欺世盗名。”
“她说她是大夫,你们还真信了不成。”
“我劝你们最好擦亮眼睛,没得让病人平白多受些折磨。”
这位大夫姓孙,大概四十岁,是济仁堂李老神医的弟子,平日最是自诩不凡,认为自己已然青出于蓝。
听说还同太医院的人攀上了些许关系,连掌柜都要敬他几分。
昨日他便听闻,有个女子竟敢在济仁堂不远处摆摊,还大言不惭说只治旁人治不好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