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家庭的期望(一)
百善孝为先,万恶淫为源。孝,乃德行之首,如明灯照亮前行之路;淫,为罪恶之根,似毒瘤侵蚀心灵之田。常存仁孝心,则天下凡不可为者,皆不忍为。
孝,是对长辈的敬爱与关怀,是传承家族美德的纽带,是温暖人心的春风;淫,是放纵欲望的陷阱,是迷失自我的迷途,是摧毁人性的风暴。仁孝存心者,眼中所见皆是善良与美好,面对诱惑能坚守正道,面对不义能挺身而出。
观古之贤者,以孝行闻名于世,流芳千古;看今之众人,若失孝背德、沉迷淫欲,则身败名裂。故吾辈当以孝为纲,以淫为戒,用仁孝涵养心灵,用自律抵御邪念。让仁孝之花绽放心间,让淫恶之念消散无形,如此,方能铸就高尚人格,书写辉煌人生。
而此时,初心,就经受着孝的考验。
初心顺利地考上了高中,当他怀着满心的欢喜迈入新的学期时,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希望。他梦想着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走出农村,改善家庭经济,去看看外面更广阔的世界。至于修行,处于懵懂的他,还不知道对自己未来有什么用,他最关心的,就是未来如何能赚很多的钱,改善家庭。
这一天,像往常一样放学回家的初心,却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局面。初心的妈妈,带着一个陌生的姑娘走进了家门。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端庄大方。初心妈妈满脸堆笑地说:“儿子啊,这是明月,你看人家孩子,老早就有定了亲的,你俩哥哥,也都定了亲,明年就张罗给他们结婚。咱们农村人,都要早结婚,早抱娃。你的心,也就安稳了,啥大学不大学的,最后咱们农村人,本本份份的,还是种地,这样,家里才能有人手帮忙干活。”
初心的目光落在明月身上,姑娘确实长得挺好看,可他心里却觉得不对劲。自从小学毕业后就没再见过青莲,可他的脑海里,此时,他闪过的都是青莲的身影。
初心皱了皱眉头,对妈妈说道:“妈,我还得上完高中,然后还得考大学,不要耽误人家姑娘,我不想找对象。”
妈妈一听,脸色沉了下来:“这门亲必须定下来!咱们家这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两个哥哥的婚事已经让家里很难了,你就别再倔了。”
爸爸也在一旁说道:“儿子,听话,我们也是没办法,这姑娘家条件不错,能帮衬着咱们家。”
初心坐在屋里的角落,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心里如同有一团乱麻在激烈地抗争着。他的目光时而呆滞地落在地面,时而又愤怒地看向父母的方向。
“父母怎么能不跟自己商量一下,就把姑娘领回了家,要跟自己把亲定下来?”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不停地翻滚,像汹涌的海浪冲击着他的思绪。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又松开,反复多次,显示出他内心的纠结和挣扎。嘴唇紧紧地抿着,仿佛要把即将冲出口的抱怨给憋回去。
他偷偷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明月,看到她那满怀期待又略带不安的神情,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孝顺的念头告诉他,不能忤逆父母的意愿,他们辛苦拉扯自己长大,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自己应该顺从他们的安排,不该让他们伤心失望。
然而,理智却在呐喊,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定下来,他对这个突然被领回家的姑娘没有感情,他的心里还装着许多未实现的梦想和对未来的规划。
他的身子不安地扭动着,一会儿想要站起来大声表达自己的不满,一会儿又无力地靠向椅背,深深叹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一会儿是愤怒,一会儿是无奈,一会儿又是愧疚。
就在这孝顺和理智的激烈斗争中,初心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和迷茫,不知该如何抉择。
他是个孝顺的孩子,但他坚定地说:“就算定亲,我们也总得互相了解一下,不能就这么草率。即使订婚,也只能等我大学毕业以后再结婚,我必须上大学。”
父母对视一眼,妈妈说道:“我们是不能再继续供你上大学了,这高中,从哪里出钱,还是得等人家姑娘家帮哪。”
初心的心里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他看着父母殷切又无奈的眼神,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略显羞涩的明月,心里满是纠结和痛苦。在这之前,明月的父母已经带明月来过两次,明月过去也去学校见过初心,只是初心并不知道。
初心知道父母是被生活的重担压得没办法,想通过这种方式改善家庭的状况,但他的梦想和对未来的规划里,从没有这么早就定亲结婚的打算。
夜晚,初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他的思绪飘荡着。他想起自己在学校里努力学习的场景,想起老师对他的期望,想起自己对未来的种种憧憬。而现在,这突如其来的定亲,让他感到迷茫和无助。
第二天一早,初心决定再和父母好好谈一谈。他坐在桌前,认真地看着父母说:“爸,妈,我知道你们不容易,可我真的不想放弃上大学的机会。如果因为定亲放弃了学业,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妈妈叹了口气:“儿子,我们也不想耽误你的前途,可家里实在拿不出钱供你读书了。”
初心沉默了许久,最终咬了咬牙说:“那好吧,我上学的钱不用家里再为我出了。我自己会想办法的。我暂时跟明月处处,不能就这么定亲,我不了解她,她也不了解我。现在,不像过去那样了,婚姻都由父母给定。”
赵春兰说:“那就你们处处吧。你看明月的爸爸给咱们家拿来多少东西。”她指了指床上一大包衣服。
日子一天天过去,初心在学校里更加刻苦地学习,他知道自己的求学之路充满了艰辛和不确定性。而明月也时常来找初心,初心对她总是礼貌而疏离。
这一天周日,明月的父母来到初心家,家人再次提起了定亲的事,
初心刚好在家,坚决地说:“我之前就说过,大学毕业之前,我不会考虑结婚。也没必要现在就定婚啊?”
明月的父亲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初心的父母在一旁尴尬地打着圆场。他临走时说:“我可以给明月很多陪嫁,你们考虑考虑。”
明月的父亲李明瑞坐在自家店铺的柜台后面,眉头紧锁,目光中透着深深的忧虑和无奈。他心里不停地想着女儿明月的事情,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
“自己女儿有病,这病三年两年也不犯一次。”李明瑞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他想起女儿好起来的时候,那真是跟正常人没任何区别。她懂事、乖巧,又漂亮,总是贴心地关心着家里的每一个人。在家里,她会主动帮忙做家务,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在外面,她待人友善,礼貌周全,赢得了邻里们的不少称赞。
想起这些,李明瑞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慰。可是,每当女儿的病情发作,一切都变得那么可怕。她会出现幻听幻视,仿佛陷入了一个恐怖的世界,谁都不认识,甚至会对最亲近的人又打又骂,六亲不认。每次看到女儿发病时那痛苦而疯狂的样子,李明瑞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难受。
“唉,这可如何是好?”李明瑞长叹一声。他知道,女儿的病情是他心头永远的痛。随着女儿一天天长大,他和妻子越来越担心她的未来。他们深知,不能永远陪在女儿身边照顾她,必须要给她找个好人家,把她安顿好,这样他们才能放心。
李明瑞想着,哪怕多给一些陪嫁,只要能让人家真心接受女儿,好好对待她,他也心甘情愿。为了女儿的幸福,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只要能有个善良、有担当的人愿意接纳明月,我就是把家里所有积蓄都拿出来,也要送给女儿一份丰厚的嫁妆。”李明瑞暗暗下定决心。他开始盘算着家里的生意,想着怎么能多赚些钱,给女儿多一些保障。想着,过几天,又该去义乌小商品市场进货了。
他回忆起曾经为了给女儿治病,四处求医问药的艰辛日子。那些日子里,他们夫妻二人满怀希望地带着女儿奔波于各个医院,却总是失望而归。但他们从未放弃,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们都愿意去尝试。
李明瑞抬起头,望着店铺外熙熙攘攘的街道,他想,或许女儿找一个男人,也许病就好了,也难说啊。他知道,为了女儿的未来,他必须更加努力,更加坚强。
明月家在萧县,距离初心家有 100多公里,初家对他们的了解仅仅来自于初心妈妈的亲戚介绍。这个亲戚把明月家说得条件不错,又夸明月长得漂亮、性格温顺,初心妈妈便动了心,完全没有料到背后隐藏着这样的秘密。
初心妈妈想着家里的情况,两个哥哥都已经定亲,家里的经济负担越来越重。现在有这么一个姑娘,家里条件还不错,能帮衬着家里,而且长得也标致,觉得是个不错的选择。初心爸爸虽然有些犹豫,但看着妻子期待的眼神,也没再多说什么。
初心自己心里虽然不情愿,但出于孝顺,也不好太过强烈地反对。于是,两家开始频繁走动,商量着定亲的事宜。
明月每次来初心家,都表现得乖巧懂事,帮着初心妈妈做家务,和初心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初心妈妈越看越喜欢,直夸自己找了个好儿媳。初心在一旁看着,心里却总是觉得有些不踏实,但又说不出为什么。
在一次两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明月的父母对初心家格外热情,不停地给初心夹菜,说着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要相互照顾。初心礼貌地回应着,心里却在想自己未来的生活。
定亲的日子越来越近,初心家也开始为这件事忙碌起来。初心妈妈准备着各种礼品,初心爸爸忙着打扫屋子,想把家里收拾得更体面一些。
而初心在学校里,学习也开始有些心不在焉。他的好朋友林宇看出了他的异样,问他怎么了。初心把家里定亲的事告诉了他。
林宇惊讶地说:“这么大的事,你就这么同意了?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啊!”
初心无奈地说:“我能怎么办?我爸妈都决定了,我不想让他们伤心。”
林宇劝道:“你还是要想清楚,婚姻不是儿戏。”
初心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他又能如何呢?
就在定亲的前几天,初心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原来是明月家的一个远房亲戚,他喝了点酒,话就多了起来。
“你们家能和明月定亲,那是你们的福气。不过,有些事我觉得还是得告诉你们。”
初心一家都紧张地看着他。
“明月这孩子啊,其实身体有点问题。”
初心妈妈心里一紧,问道:“什么问题?”
“她有精神病,不过不常发作,好的时候跟正常人一样。”
说完,这个亲戚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说:“就当我没说啊。”匆匆离开了。
初心一家顿时陷入了混乱。初心妈妈坐在椅子上,眼泪止不住地流:“这可怎么办?我们怎么这么命苦啊!”
初心爸爸也愁眉苦脸:“都怪我们太草率,没打听清楚。”
初心心里虽然有些庆幸终于知道了真相,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迷茫。
定亲的日子到了,明月家的人早早地来了。初心一家却不知该如何面对。
初心妈妈强颜欢笑地接待着,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开口。
初心爸爸则躲在一旁抽烟,一声不吭。
初心看着明月,心里五味杂陈。
最终,初心妈妈还是忍不住把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
明月的父母一脸尴尬和愧疚:“我们真的不是故意隐瞒,实在是太担心明月的未来了。我们想着,只要她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也许病情就不会发作了。”
初心坚定地说:“这不是能瞒着的事,这种病太严重了,我们承担不起这个风险。”
明月在一旁默默地流泪,看上去十分可怜。
两家人陷入了僵持和痛苦之中。未来究竟该何去何从,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