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在被辅导功课的过程中，郑秋祭有幸观看到向来对方说一自己不说二的同桌俩吵了起来。
“小明同学，这题不对，你看先这样，再这样，然后套辅助角公式，关键答案不就出来了吗？”
“可是，这里明明没有垂直，为什么你用了垂直？”
“我只是省略了一下步骤，这儿垂直是证出来的——”
“而且你不也证了垂直吗？”
“但我舍弃了，它不在题目要求的单位里，用三角函数套回原公式根本不成立。”
“但是你为什么要舍去啊，明明2x根号三/2x根号三/4=3/4就在（0，π）的范围里？”
“我明白了，我的奶牛猫兄弟，你范围这一步就算错了！”
郑秋祭的脑子已经完全跟不上两个学霸的头脑风暴，他只是懒洋洋的拿起了手机，给隔壁正在上化学自习课的洛冬发了张照片。
我说子曰就是子曰：（图片.jpg）诺，小情侣吵架呢。
我说子曰就是子曰：还一口一个兄弟，你们俩要是兄弟我脑袋拧下来给你们踢。
努力当医生版：支持！
也不知道洛冬支持的是小情侣还是郑秋祭的脑袋。
倒数第二次月考之后，河伯终於从繁忙的事务中挣脱出来，邀请顾清明等人重回河书小镇。
沿路的风景依旧，河书小镇如潮水般的游客人流依旧，河书小镇的一切都是古朴的，有年头的，经历过岁月而变得斑驳，就算商业化也没有让它染上丝毫的世俗色彩。
只是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比如……刚刚开庙，但在书河市cpa运作下，人流如注，已经成为新一代网红打卡地的河伯庙。
“风很干净。”
顾清明站在河伯庙门口感受了一下周围风的气息，河书小镇在河伯拜托怨灵污染重新回归之后，风中堆积的怨念都被上任的河伯清理，变得干净了不少。
“那说明……我的工作做的不错。”
一个陌生的声音带着熟悉的语气从流淌的书河旁传来，穿着当地文创体恤，民族风图案织针短披肩的男人向异能社四人组挥了挥手。
虽然男人面容陌生，但是和河伯并肩作战过的四个异能者瞬间认出了对方的气息。
“河……呃……”
看着几个高中生因为称呼纠结的样子，男人轻笑一声：“叫我冯修便好。”
冯修，当地传说中河伯的人类名字，只不过因为年代久远，知道这一点的只剩下了书河小镇为数不多的老人们，在游客之间称呼起来，也不算过於突出。
“ok，冯修哥。”
楚中元比了个ok的手势，率先改口。
“定水珠，帮了大忙了，多谢。”
顾清明想鞠躬，又觉得过於疏远，正思考如何进行下一步行动，只见冯修连忙摆了摆手：“不用谢不用谢，那东西放在我这里也排不上用场，我还要感谢你们让它有了用武之地呢。”
冯修言辞诚恳，顾清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将帮助记在心里。
在冯修的陪伴下，还从来没有进过寺庙的几个高中生新奇无比，书河小镇的河伯庙是历史最悠久的河伯庙，有着数百年的历史，精美的木雕建筑全都是百年前留下的文物，楚中元，洛冬和郑秋祭三人像三只猴子，刷地一下跑进庙里开始连连惊叹古建筑的精美。
冯修好笑的摇了摇头，心道到底还是一群孩子，他转过头，却发现顾清明还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河伯像前香炉中袅袅的轻烟发呆。
“尊神怎么了？”
冯修开玩笑般凑过来问道。
“……我有些问题想问您。”
顾清明推了推眼镜，最终还是觉得河伯是他最好的询问对象。
“您，知道白垩仙君是谁吗？”
在听到那条蛇的嘶嘶声隐约组成人类语言之后，顾清明对伽木召唤出来的蛇所说的白垩仙君产生诸多疑问。
如果他没听错，再加上自己名为白垩岚的异能，那么那条蛇所说的白垩仙君，应该的的确确就是指自己。
可是又是为什么？
他明明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觉醒了异能的高中生而已。
顾清明查过cpa官方网站的档案记录，白垩相关的词条呈现“搜索结果为0”的答案，这说明他的权限不够。
c级异能者与d级异能者不一样，已经完全足够去查询一些高级神秘的档案。
这只能说明，“白垩”这两个字，牵扯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嗯，这个问题确实很难回答，不过我知道探索真相而不得的感受，我只能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
冯修叹了口气，解释道。
“没事，足够了。”
顾清明点点头。
冯修虽然已经存在了二百馀年，但是与某些着名神秘相比，依旧只能说是一个年轻人。
不过借着与cpa合作的名义，他确实也探寻到不少少见的信息。
白垩仙君，据说曾经是守卫在地府深处的守卫，立身於最危险可怕的九渊之门，安静地绞杀恶鬼。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几百年前，这位仙君再无踪迹，从此消失在九渊的最深处。
“对於某些曾在阴司呆过的神秘，白垩这两个字恐怕就意味着杀伐与战斗。”
冯修的声音有些迟疑。
“他像是不会疲惫的机器一般，一直在战斗，在阻碍着那扇门被打开。”
“门？”
顾清明奇怪地擡眸。
“什么……门？”
“我不清楚，但或许是那种封印着无数恶鬼，打开就是一场灭顶之灾的地狱之门吧……”
冯修摇了摇头，关於这两个已经被cpa和地府列为机密的字，他知道的只有这些。
“……谢谢。”
顾清明却并没有气馁，至少他知道了阴司九渊深处的“门”，与那位仙君是门的护卫两条信息。
他突然想起自己异能的分界，好像就是……远古存在认主界。
也许……自己的异能的来源，就是那位仙君的承认？
顾清明心想，所以那条蛇因为白垩岚的气息将他误认为是白垩仙君也未可知吧。
少年摇了摇头，好像要把一切乱七八糟的思绪扔掉，跟着冯修走进了河伯庙。
从河书小镇回来的当晚，曹笙终於再次拉着异能社的四个人赶到cpa总部上课。
距上一次到cpa兰台总部上异能课还是开学之初的事情，转眼间小四个月过去。夜幕之下的cpa兰台总部依旧灯火通明，尤其是网侦的那一层。
“还在追查刻俄柏吗？”
顾清明隔着老远就看到了网侦那一层中无数人影摇摇晃晃地跑来跑去，深感社畜真是凄惨。
“是啊，谁叫情报部门说夏天那帮家夥会再次开始搞事。”
刻俄柏已经是全cpa不分权限的敌人，为了追查对方的踪迹，兰台市，林岭市和逻娑市的所有网侦都在全力加班。
顾清明几人也清楚这点，只能在心里突然庆幸自己还好是外勤。
曹笙无奈地摊开手，他背过身向顾清明几人解释，刚说了几句话，就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某个人。
“抱歉——”
曹笙话还没有说完，一个踉跄差点失去平衡。
楚中元：……非要倒着走还不开en因子，这下玩脱了吧？
“曹笙，你最近这是又熬夜追查线索了？怎么走个路都踉踉跄跄的。”
玩味的笑声从曹笙身后响起，一头黑色长发的皓丽少女眉眼微弯，带着些担忧。
“原来是你啊江澜夜。你看刻俄柏都到这地步了，能不熬夜追查线索吗？”
曹笙揉了揉太阳穴，他最近的确是很累，要不然也不可能连有人在身后也察觉不到。
“和我，一样。”
江澜夜身后，一位暗棕色及肩卷发的年轻女孩开口，声音有些嘶哑，眼下乌黑严重。
顾清明注意到，她胸口处佩戴着公输学院的标志。
公输学院，是cpa的神秘技术研发部门，cpa的足够检测全地域神秘浓度的超级神秘计算机，与附加神秘因子可以伤到神秘生物的热武器，都是这个研发部门的成果。
曹笙：“呃……那还是不太一样，因为你是天天熬夜通宵，我只是偶尔。”
江澜夜向一边的四个高中生挥了挥手，算是打过招呼：“这是你的学生？”
曹笙笑了：“当然是我的学生，我最骄傲的学生。”
他并没有犹疑，就那样自然而然地将这句话吐出，像是展示自己最骄傲的珍宝。
“……很不错。”
江澜夜一怔，她还从未见过曹笙对任何人有如此肯定的语气评价。
当然，异能社的四个少年懵逼只比她多不少。
曹笙平日里教授他们异能技巧也总是贱兮兮地说什么：“唉，果然还是年轻啊。”“离我还远着喽。”“你们只有这点本事吗？”
一派阴阳怪气。
但是现在，同样年轻的老师却骄傲地在同事面前介绍他们，好像遇到这些孩子，是曹笙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之一。
江澜夜没有多说什么，她看出曹笙是准备带学员去训练异能，丢下一句“我在网侦等你。”，意味深长地看了曹笙一眼之后，后便匆匆离开。
“那位棕色头发的名为兰霖，是公输学院的研发人员，你们所用的对讲机就是她的功劳。”
曹笙注意到几个高中生的茫然，以为他们是好奇那两个女生，於是开口解释道。
“另一位是江澜夜，是从林岭派来的东北分区强大君主级异能者，准备刻俄柏一有动作，我们便一同出手将其联合绞杀。”
曹笙推开异能训练室的门，将两个女生的身份一一说明。
“情报部这是拿到确切信息了？居然已经开始跨区域调员……”
郑秋祭一边按照老规矩在异能检测仪前站定，一边感慨。
“是啊，确切的消息嘛，最晚8月，这些家夥恐怕又想搞个大事，还是在神秘浓度极高的逻娑市。”
曹笙摇了摇头，一副非常头疼的样子。
“这次任务限制只有b级以上异能者才能参与，你们暑假小心点，千万别往逻娑那边去。”
楚中元连连点头：“放心曹老板，我们可惜命了。”
曹笙：……我知道你们可惜命了，但是有的时候你们这运气实在是不太科学，就算你俩异能特殊，天灾刻俄柏全都撞上也有点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