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猪,猪猪。”
她的alpha妈妈无奈又宠溺地笑着说:“宝贝,这不是猪猪。”
小朋友似乎有些无法接受这样一个消息,慢半拍地呆了呆,眨了眨黑豆子一般亮亮的眼睛,把手一撇,还是嚷嚷着喊“猪猪”。
水萦鱼绕开章桨探寻的目光,只望着那矮矮的小姑娘。
黎微也顺着水萦鱼的目光看过去?,很可爱的小妹妹,她能?理解水萦鱼现在的心情。
大概还有?几?个?月,六个?月不到,还有?五个?月,她们也会拥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姑娘,绕着她们跑跑跳跳的,说一些叽里咕噜的调皮话,她们觉得无所谓,觉得这就是小孩该有的样子。
而她们曾经从来没有?过,她们想要弥补,于?是拥有了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孩。
这是自我的救赎还是不管不顾的一错再错,其实她们也无法下定论。
不过现实大概就是这样的,她们必须学?会接受,并且不断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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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萦鱼没和章桨说多少话,大概就是相熟的两个?陌生人,本?就是完全陌生的两个?世界,只有?那么一点交汇的地方。
“四个?月了?”章桨瞧着她的肚子问。
“差一周五个月。”水萦鱼回答道。
她的神情安静,落在章桨眼里就是脆弱美人独有的忧郁。
而落在一旁的黎微眼里,只有黎微才清楚自己心中那股闷闷的酸涩感受。
章桨犹豫道:“我在网上看到了关于你的新闻.........”
“嗯。”水萦鱼承认,“差不多就是那样。”
“啊?”
章桨有?些发?懵,正巧这时她的女儿?转着又来拉她,想让她来断定豪猪该归属于哪个种类。
水萦鱼没去解释差不多就是哪样,她也没来得及再问。
她们之间存在某种淡漠的隔阂,本?身的性质毫无意义,也不必深究。
因为她们本不就在同一个世界,章桨被女儿?牵走,小步跑到栏杆前,她笑起?来,因为身边的小女孩,所以她的笑容也很有?一副不自知的天真做派。
水萦鱼依旧站在原地,黎微见状也牵住她的手,很温暖的一只手,有?些干燥,靠近时带来一阵冷气,但仍给人贴心的感受。
水萦鱼偏头看了她一眼,脸上?表情淡淡的,有?些看不出来的情绪。
或许是章桨所认为的忧郁,也有?可能与黎微终日忍受的孤独相似。
黎微木木的,只看见对方淡色的嘴唇轻启轻合,“走吧。”
水萦鱼没再多说什?么,没有?任何与她此刻心情相衬的言论。
她脸上?有?些笑意,但那笑看起?来虚假,仿佛是为笑而笑,并不因为某些值得开心的事。
对于?水萦鱼来说,这些事情很难,她迈不过心里的坎,但所有?人都说,你得试着学会往前走。
所以她跌跌撞撞地往前闯,做出许多许多在旁人眼里不可理喻的错误。
她们相互之间?没有?交谈,黎微想说点什?么,水萦鱼抢先半步走在她前面,两人之间因此存在一些距离。
走了一会儿?,她们走到岔路口,夜行和昼行的岔路口。
就像当初万物进化,不同的动物选择了不同的方向,而她们现在也面临着相似的方向选择。
水萦鱼忽然停了下来,黎微跟着停下来,抬头看去时眼里有些欣喜的神色。
水萦鱼问:“去看看夜行区?”
她们依旧牵着手,黎微被水萦鱼牵着,黎微的手要大一点,这样牵着竟然没有太多违和感。
黎微没有?异议,她们便向右边转去?,昼行区的猴子拉着铁栏杆吱吱地叫,上?窜下跳的,仍旧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可怜动物。
水萦鱼还是走在前面,脚步轻轻的,不算沉重,但也说不上?轻快。
故地重游,很多记忆涌上?心头,黎微努力去忽视那些情绪翻涌的过去?,水萦鱼却对她说:“黎微,这里以前是怎样的。”
陈述的语调,如同毫无感情揭开幕布的初始。
这里以前是怎样的。
黎微有?些迟疑,她的过去无法用温和的词语形容。
她将水萦鱼想象得很脆弱,她心里的水萦鱼,不该为她所忍受的过去困扰。
“没什?么。”黎微偏开头,躲开水萦鱼扭头投来的目光。
水萦鱼依旧望着她,带着点不依不饶的倔强。
“以前也有这么多人吗?”
“黎微,以前是不是也有这么多动物。”
“是不是也分夜行区和昼行区,分得很清楚,白天活动的站在左边,晚上?活动的站在右边。”
就像一队队受人指使的廉价劳力,高个?子站在左边,矮个?子站在右边,力气大的站在前面,力气小的站在后面。
黎微没有?回答,只沉默地站在旁边,站在人行道的台阶下,水萦鱼站在台阶上?,消磨了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距。
黎微垂着眉眼,可怜巴巴的。
水萦鱼原本没去看她的表情,只看着她的眼睛,那样一双锋利的瑞风眼,竟然像只可怜狗狗一样,慢慢地盈满了水汽,眼圈红红的,鼻尖也有?点泛红,大概是被风吹的。
但现在的天气已经很暖和了,路上?也有穿着衬衣短袖的行人。
“黎微。”水萦鱼有?点慌,空着的手忽然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或许本就不该怎么做。
她发?现两人之间的关系存在某种问题,这个?问题关?系着她们的未来。
一个不容忽视的亟待解决的问题。
她选择了解决的方向,却没想到黎微并不能接受这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