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害这个剧组,还是为了引特事处灵案队的人来?
宴秋还在怒骂着,但作为一个名演员,她对情绪的捕捉还是很敏锐的,感觉到许量情绪上的不对劲,她赶紧闭了嘴。
然后小声的说一句,“许大师,我不是故意诋毁你们这一行的啊。就是听导演说,他请的是赫赫有名的赵家天师,结果除了这样的事,我才骂他是神棍的。”
许量突然握紧她的手腕,而谭笑和刘道长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
宴秋在三人灼热的视线之下,她被吓得缩了缩脖子,“许大师,我又哪里说错话了吗?您别这样,我哪错了我改,你们看得我心里发慌。”
刘道长拧着眉头问:“是真的赵家天师?”
赵家天师这个名号,业内人一般是没人敢假冒的,赵家是玄门世家,哪怕是普通弟子也比他们这些散修高出一大截。
赵家人不应该会算错风水,更不可能把这个极凶之地错看成阳间风水宝地。
“还能有假的?”宴秋也不懂这些,她大概描述了一下她所知道的内容。
“是个男人,不算年轻,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宴秋又道,“我是找导演了解剧本修改的事,在导演办公室里匆匆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看起来有些凶,他左边眉毛是断眉,我急得很清楚,因为我多看了几眼,他马上变了脸色,还让我滚出去。”
许量不了解赵家,她看向刘道长。
刘道长摇了摇头,作为一个散修,他还不够格去接触那么多赵家弟子,他只知道高调的赵轩昂,但很明显宴秋口中很凶的男人不会是赵轩昂。
年龄外貌都对应不上。
许量和刘道长还在继续追问宴秋一些细节,谁也没发现跟在队伍末尾的谭笑眼里闪过的恨意。
许量捕捉到一丝杀意,回头看向谭笑。
谭笑无辜地看着她,笑了笑,“怎么了?”
“没事。”许量若无其事地回了一句,负责宴秋让她边走边说。
宴秋已经想不到什么细节了,她这个人本来就粗枝大叶的,能注意到男人很凶,是因为男人真的吓到了她,让她印象深刻。
“我想起来了,他身上有个纹身,在后劲那里,红色的,像是一朵花。我后来还和我小姐妹吐槽过。”
因为一个大老爷们,看着凶得像阎王,结果一转身发现他身上纹了一朵骚包的花,怎么想怎么有趣。
“别的我就不知道了。”宴秋颇为苦恼的皱眉,要是早知道这些事能帮助到许大师,她当时肯定偷偷拍照录视频,把所有细节按帧记录下来。
“无妨。”许量带着他们将这座小村落都走了一遍。
越到最后刘道长便越发沉默了,他手中拿着罗盘,眉头紧紧拧起。
“前辈。“刘道长开口称呼许量。
只是这个称呼让其他人都有些惊讶,总觉得两人的身份好像弄反了似的。
不过刘道长并无异样,玄门中人以能力分高下,他称呼许量一声前辈合情合理。
至于许量本人,几万岁的修士了,看个几十岁的道长,就像看人类幼崽似的。
“你也发现了?”许量问他,刘道长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宴秋是个闲不住了,她扯了扯刘道长的道袍,好奇地问:“发现什么了?”
“这里阴阳交错,村子建在这里会吸取活人的运势寿命,两极阵应该是在村子里的村民都搬走之后才布下的。目的是为了防止村子里的怪物会跑出来,更是预防有外人不明情况闯入这里,会破坏村子里的阵眼,误打误撞放出怪物。”
宴秋听的有些糊涂,挠了挠头,“可我们来了一段时间,没看到过什么怪物啊?”
“当然看不到,因为这里的怪物还没有形成。”许量替刘道长解释着,看得出来刘道长这个人也是不善言辞的,几句话的事情被他越说越复杂了。
许量:“这里地势复杂,长此以往会形成一种地灵,地灵随着地势的好坏生成本性。这里阴阳交错,地灵也是好坏掺半。”
“一般正道修士是不愿意强行收服这种好坏掺半的地灵。因为你说它坏,它又实实在在庇护过村民,体内有许多功德。伤了它,修士会背上一份因果罪孽。”
“若说它好,那也不见得,因为阴阳交错导致它体内有一份恶,所以村民在此地长期居住会渐渐失去生机。”
许量带着他们往高处走,在半山腰俯瞰那座小山村。
“看村子的情况,地灵应该在六七十年前就失控了。不过它失控前没有要了当地村民的性命,我不知道它做了什么,让这里的村民都搬走了。总之这是一件好事。”
“那个时候应该有散修来到这里,察觉到了正邪一体的地灵。为了防止地灵跑出去,布下了困阵,为了防止有人误闯进来丢了性命,又在困阵中布置两极阵。”
他们再往山上走,许量指着那片村落,问宴秋,“你仔细看,村庄像什么?”
宴秋微微瞪大眼睛,手指上下村落,“像个八卦图?!”
“没错。再看看你们剧组的小木屋修建得想土坟包似的,还恰好修在了八卦图的中间,坏了八卦图的平衡。”
许量轻叹气:“你们在那里住了几天,身上的活人气息不纯正了。两极阵分辨不出你们到底是误闯的活人,还是沾染了地灵邪气的恶灵,所以只好把你们一起困在里面。”
宴秋听了她的话,被吓得手脚冰冷。
“许大师,那我们怎么样才能出去?”宴秋悔恨,早知道就和导演闹一闹,不住那个破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