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骁对于魏泽虎的反应,并未感觉意外:“我知道张进威不可信,但他能来找我,是个机会。·兰.兰′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魏泽虎反应了过来:“你是说,假意投诚?”
“没错。”
杨骁点了点头:“张进威找我,是因为通过李冰威胁李树果拿地这条路走不通了,而老胥又很怕夏映秋这边能够翻身,在他们看来,最薄弱的环节就是我,因为我们老夏认识的时间太短了!”
魏泽虎听到杨骁这么说,已经意识到,所谓的合作只是虚情假意,但并不清楚杨骁究竟准备采取什么套路,语气含糊的说道:“有点理解,但也不是特别理解。”
“张进威跑过来恩威并施,把道理跟我掰扯得很清楚,中心思想就一句话,做敌人还是做朋友!如果做朋友,蛋糕大家一起分,如果做敌人,他赌我保不住老夏!”
杨骁递过去了一支烟:“他那些屁话,我就不跟你复述了,但这些事你也看见了,老夏为了这次合作,已经拿出了最大的诚意,虽然他心里也不是完全信任我,不过却拿出了最大的诚意!
大家都是成年人,彼此心里怎么想的并不重要,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说跟他建立起多么深厚的感情,那更是扯淡!可老夏实实在在的让我见到了利益,这一点是谁都不能否认的!”
“我不理解的地方也在这里。+h.o/n\g+t-e~o¨w^d?.~c~o^m¢”
魏泽虎伸出打火机,帮杨骁把烟点燃:“我心里也清楚,老夏走的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路子,如今他已经给了这么多的好处,你却跟跟胥富发的人接触,他心里肯定会有想法!双方处于合作初期,一旦产生裂痕与猜忌,是很难修补的,我甚至怀疑,张进威这时候登门,也不乏这个目的!”
“张进威怎么想的不重要,这件事能带给我什么好处才重要。”
杨骁看着张进威刚刚坐过的椅子,淡然道:“老夏这个蛋糕,现在是我一个人吃,如果真的站在胥富发那边,恐怕他们连边角料都不会给我,因为双方虽然有摩擦,但并没有见血,他们在没被打疼的情况下,没有做出妥协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张进威把你当成了那种没什么经历的小流氓,想用他的身份压你!”
魏泽虎一点就透:“在酒泉那边,我也听到了他的名字,虽然他的身份,在当地江湖上进入不了第一梯队,但名气也不小,市里要跟他混的小混混一定很多,在他看来,愿意拉你做生意,这是恩泽!”
“没错!张进威不知道咱们以前的故事,在他看来,我就是一个水站开不下去,铤而走险到处乱撞的愣头青!尤其是之前冒着得罪他的风险找老胥要钱,更让他觉得,我是个鼠目寸光的人。′j_c·w~x.c,.!c+o-m.”
杨骁笑了笑:“张进威赌的不是我究竟有多大的眼界,而是在赌我这样的一个小人物,能不能接受很有可能拼到最后,却一无所有的结局!说得简单一些,他根本就瞧不起我,如果不是因为老夏的话,恐怕连跟我谈判的心情都没有!在这种情况下,我跟老夏才是真正的唇亡齿寒,一旦分割,谁都没有好下场。”
“你假意合作,是为了让征地能顺利进行!”
魏泽虎逐渐理解了杨骁的想法:“但日子一到,让张进威觉得是你在耍他,这可真是死仇了!”
“事关利益,哪有不玩命的?在老胥和张进威看来,只要我愿意交出这块地,任他们宰割,什么事都是小事!但我如果反抗,所有的矛盾都会爆发出来!寸步不退,就要承受压力,这是必然的。”
杨骁顿了一下:“当然了,我做这么多,还有个更主要的原因,那就是张进威需要结果,但我需要时间!咱们在本地根基尚浅,真要跟张进威掰手腕,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我得给咱们找好一条退路!
黄富军那边,早就答应我会帮忙批客车手续,我得趁着争取来的这段时间,尽快把客车线的事情弄好,这样等事情办妥之后,咱们才能有自己的生意,如果真搞砸了,也是一条退路!”
魏泽虎得知杨骁的真正用意,微微点头:“只怕双方交恶以后,张进威是不会给咱们任何机会在本地立足的!”
“这次交锋,我已经拿出了背水一战的决心,但这个世界上并未决心能够解决一切,也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杨骁拿起桌上的水杯,语气平淡的说道:“咱们为了在本地站稳脚跟,付出了多少辛苦,你也看在眼里!哪怕这次真的折戟沉沙,我也不可能带你们继续去外地过苦日子!所以客车的生意,我不准备挂在自己名下,而是找人挂名,只要能这个生意能持续运转,咱们至少不会再跌入那种食不果腹的谷底!”
“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魏泽虎点了点头:“但是老夏那边……”
“别管老夏是真情还是假意,但他的诚意我是看在眼里的,做人得将心比心,我既然跟他合作,就得竭尽全力把事情做好!”
杨骁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张进威这个人并不可信,不能排除他过来谈判,只是为了麻痹咱们!这边你盯着点,我去见一见老夏,顺便跟黄富军聊聊,投钱买车的事!”
魏泽虎点头:“让小跳跟着你吧!万一他们真要搞什么阴谋诡计,首要目标绝对是你!”
……
另外一边。
张进威在离开村子以后,同样在车里拨通了胥富发的电话号码:“老胥,我已经跟杨骁谈好了,他同意用手里的地入股,这条鱼咬钩克!”
“意料之中。”
胥富发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杨骁在本地就是个无名小卒,面对你抛出的橄榄枝,他没理由不接着!”
张进威并没有像胥富发一般乐观:“可是他答应得太快了,总让我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我觉得,这事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胥富发笑着回道:“他这么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就算可劲折腾,又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张进威依旧保持着相当的疑惑:“这种事,还是要早做准备!你帮我联系一下沙河吐的其他关系,我必须在杨骁拿到地的第一时间,就把他给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