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冬月二人缄默地站在地图前,自今日出兵,他俩的心便?没落下来过。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充斥着袁冬月的头脑,祁政看了出来,只得拉着她讨论昨夜未探讨清楚的问?题,好让她松口气。
军帐外,两列士兵耳朵一颤,讶异地顺着声响寻去。只见风尘滚滚中?,一柄陌生鲜明的旗帜率先破尘亮相。
士兵惊惶大叫:“不好了!敌军来袭!──”
帐内祁政袁冬月二人猛地抬头相视,仅刹那,二人立刻转身去拿刀架上的剑。
“会?骑马吗?”祁政紧急问?道。
“可?以。”袁冬月利落地回答。
二人立马跑出营帐,各自解开?桩柱上的系绳,跨上马去。
两支游骑兵势如破竹般攻来,营帐中?留有的士兵压根不是他们的对手。
“阿瞳,你小心些。”他朝着不远处的袁冬月喊道。袁冬月看他一眼,目光遂愣愣地定在冲来的敌军身上,身子止不住地开?始打颤。
她倒从未真正上过战场,原来是这般的可?怕与?绝望吗。敌军已杀到后方来了,那祁寒岂不是……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猛斥一声,紧随着祁政陷阵的背影挥刀杀去。
若一人能杀一个,凭大晟如此多的子民,应也能更添几?分胜算吧。
她竭尽全力地挥舞手中?大刀,发泄出满腔仇恨,然而无论如何都不是那满身糙肉的贼人的对手。
一名贼人扭眼见这“待宰的羔羊”,立马拿出箭矢拉满弓弦瞄准她。
这情景似慢动作般遥遥映入祁寒眼帘,他瞳孔巨震,不要命般策马狂奔而来,眸光紧紧盯着她的脸,手掌几?近要将手心的剑柄给捏碎。
只求这马儿能快些,快些,再快些。
可?箭矢不等人,祁政杀完周身一圈贼人,抬头刹那,眼前的浮尘竟好似都飘得缓慢起来,清楚地见那箭矢一寸一寸朝袁冬月胸□□去。他心急如焚,眸子红得能滴出血似的挥起大刀朝箭矢丢去,却?觉这刀重如千钧。怎就不能拦下那柄利箭呢!他咬紧了牙临近到崩溃的极点。
待箭矢飞驰至袁冬月眼前半米不到的地方,她这才猛地发觉,大脑却?只能是一片空白了。就在这致命的刹那里,一只花形飞镖从侧面惊出,电光石火的瞬间改变了箭矢的方向。
仅是下一刻,一弯雄劲有力的臂膀环绕住她的腰身,丝毫容不得反抗地将她带走?。祁寒策马从她身侧掠过,稳稳将她拥入自己怀中?,随后猛勒马停下,惊魂未定地抬眼之际,入眼却?是乌丸昭的脸。
乌丸昭亦是一身戎装高坐马上,此刻目光凝滞地看着祁寒的脸,怔愣在原地,手还未曾从腰间所跨的皮包中?收回,两指间依旧夹着一只花形镖。
祁寒只是匆匆瞥眼,转移视线的刹那里,几?近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祁政方才为救袁冬月,仓皇地将手中?大刀飞出,此刻他的脸色亦未曾从惊吓的惨白中?回过神,然而贼人群起而攻之,他只能依靠拳脚暂时作抵,从背后取出一把箭矢攥在手心,刺向周遭的人。
敌军首领粗重地呼吸着,嘴角扬起狞笑,眼底闪出攫取的红光,紧盯着祁政的背影。
说时迟那时快,一柄大刀瞄准祁政的脖颈挥下。袁冬月的脸颊霎时僵滞,赤目圆瞪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无声地想张开?嘴喊,却?哑言。
救,还是不救。恨他,有多恨呢。喊了,他能不死吗。不喊,他一定不能活吗。到底该如何。她的大脑空白着茫然一片。
“皇兄!──”祁寒咬紧牙撕心裂肺地喊着,心底刹那间迸发出极致的对死亡的恐惧来。他一双因?充血而发红的手打着颤,立马拉弓射向那挥大刀的人的手。
这一声大喊,立马惊动了周遭赶来的所有士兵。
“保护陛下!──”
所有士兵呐喊着,蜂拥地冲上前去。
……
可?他还是慢了。差一点那刀便?不会?落在祁政后脑,差一点祁政便?不会?从马上摔落下来,差一点,只是差一点。
两行泪霎时从他眼眶夺出,他携着袁冬月策马赶去,二人一同挥着刀厮杀,对入侵者?的仇恨在此刻达到极点。
混乱中?、杂乱的铁蹄下,袁慎惊恐地冲上前来跪在地上,用身子护住祁政的上半身,看着满地淌下的鲜血,惊惶地撕下衣布替他包扎。
……
这场混乱,最终以祁寒砍下敌军首领的一颗头颅收尾。敌军溃散而逃,满场混乱。
他无力地低垂着头,衣甲褴褛,伤痕累累,两条孤零的腿支撑着他,只求不刮一阵风将他吹倒。
身侧那匹战马被一柄利箭刺穿了心脏钉在地上,满身的血口子,痛苦地哀鸣着,不断从嘴里淌出血来。
回过神,他抬起眸子来,看了看前方落在溃退军队末尾的乌丸昭。
乌丸昭勒着马,有意停留,眼底蓄满泪水。
祁寒开?口道:“谢谢。”
随后看去靠坐在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