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慌乱地挣脱起身来?。
祁政亦随她起身来?,二人一同靠坐凉亭处。
又?或许他自打出生以来?便是受万人崇仰的存在,她的不屑一顾倒显得特别了。
袁冬月如此安慰着?自己。她不信他会怎样怎样地爱自己,她不需要,更会觉得恶心。
“可我总觉得你我二人如此称呼,还是不够亲密。”祁政说道。
“你想如何?”
袁冬月忽然投来?的目光霎时让他无措,祁政哑然了半晌,最后?只是笑了笑。
“我暂时也不可知。”他这才说道。
往半山腰的凉亭朝下望去?,顺着?一道湍急的白?沫溪流从绿苔绒绒的青石上泻出,溅出些水雾星子,朦胧洒向一棵开得繁茂的杏树。
笼在山烟水雾中,正午日光灿然,水珠折射出灿烂的光辉,杏花粉白?相间,实在一片朦胧梦幻之感。
杏树临岸而植,早春的湖水青绿又?恬静。
袁冬月、祁政二人朝下看去?。
众人正在杏树下设宴。
乌丸昭斜着?身子靠近湖面,用手拨着?绿水,近岸的落花便随着?水流晃悠着?远去?。
“这湖水倒是挺冰的。难不成?刚刚才解了冻?”
祁沅本是脸朝着?袁慎,这会听见她的话语便回过头来?:“湖水本就会冰些,且不论现在是早春,就是夏日里它也晒不滚烫。”
“我不知道么?”乌丸昭说道。
祁沅瘪瘪嘴,回过头不理她。
乌丸昭甩去?手上的水,自觉无趣,这会笑脸一扬,又?鼓足勇气去?找祁寒了。
她见祁寒满头落了杏花,便扑上去?。祁寒本随意地坐在软垫上,见她来?赶忙躲开,乌丸昭只环住一团春天的空气。
“哼,竟敢躲我!”
祁寒见从自己头顶落下几?瓣花来?,便抬手一边晃头一边扫去?可能存在的花儿。当真是“落花无言”,他不曾想竟能拂下簌簌的花儿来?。
“花儿都喜欢你呢。”乌丸昭兴冲冲坐去?他身侧,仰着?脸看他。
祁寒叹息一声,依旧不理。乌丸昭眼冒金光,再又?扑向他:“你头发里还藏着?一片呢!”
祁寒这会没?来?得及躲,竟让她挂在自己肩上了。“你太放肆了吧?”他眼皮半掀,言语里已有了怒气,下一步便要唤下人来?制她。
乌丸昭悻悻地收回手,“你风流无数,怎么别的女人碰得,偏我碰不得?”
“怎么不搭理我?”
……
她见祁寒脸色当真僵硬,甚至如乌鸦一般黑了,只好暂时作罢。转头见一行下人正端着梨形壶预备上酒,她便忽冒出个坏点子来?。
趁周遭无人注意她,乌丸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捣鼓一番,随后?又?恢复平静的脸色来?。
“诺。”乌丸昭从下人手中接过玉壶,给祁寒斟酒。好在祁寒倒是个无酒不欢的人,尤其是此刻心底又?泛起淡淡愁绪了。
他抬起眼,总觉得视线灰蒙蒙的,怎么也看不清高处凉亭袁冬月的脸。
他顺手接过乌丸昭递来?的玉杯,垂眸时一饮而尽。
祁寒微皱眉头。
“哦?你可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乌丸昭紧盯着?他的脸。
祁寒瘪起一边唇角,微歪头,神色又?沉寂下去?,照样不理她。酒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他看见那亭中,祁政已然不知走哪去?了,只是袁冬月身旁走近一男子,那人他却看得清。
那样貌与?神情?,分?明与?那夜在今朝醉刺杀他的那人无异。
乌丸昭死?死?盯着?他的脸,盯着?他暴露在外的体肤。祁寒忽觉身子一阵骚乱的奇痒,抬手挠了挠脖子,从思绪里拉回。
“噢!──”乌丸昭大叫一声。
祁寒闻言忽一惊,撇头看她瞪大的双眼。
“你、你、你……”乌丸昭一边摇着?头一边说,好似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人。
“我什么我?本王怎么了?”祁寒问。
乌丸昭轻啧一声,再又?扫视一番他白?皙的脖颈处泛起的一团一团的红疹子。
虽然她早就知道他绝非什么处子之身,她也懂得在他们中原,稍微有些权势之人定都早早地破除了男女之防。
“那方才我说你风流,你脸上还有点委屈呢。我还以为我冤枉你了呢……”乌丸昭嘀咕道。
祁寒更皱紧了眉:“你究竟想说什么?”
乌丸昭轻哼一声,纵她心底仍不免有几?分?不快,可想接近他靠近他、在他身边占得一席之地的心思却更占了上风。
她又?扬起笑:“说说吧,你到底有过几?个女人?”如果不是很多,她也还能接受。
“丘浮。”祁寒撇头直唤。
“啊、啊,别别别。”乌丸昭忙制止。
祁寒这会垂眸见自己手背起了红疹子,愠气正要喷薄而出。乌丸昭忙安抚:“哎呀哎呀没?事的,不用担心,这个疹子过几?个时辰自会消除的。这是我们北羌的一种药粉,是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