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的恼怒劲过去后?才?松了手,将她的脸甩开。
“袁冬月?”袁俞月睁着?通红的眼, 死死拽着?自己那身火红的嫁衣,那身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多么?卑劣多么?可笑的嫁衣。
“她又逃了?”
袁俞月忍不住眼泪汹涌, 却又大笑出。
她再也忍受不了了。一??切的一切,再也不能忍受……
祁政紧咬着?牙看她,就如?看一个?疯子一般。
待她情绪稳定些,袁俞月瘫坐草地之上,眸子失了生气般一动不动看着?地面。“她早想逃了。”
“不然你?以为,那喜轿中坐的为何是我?”她抬起眼来看他。“还有,你?不知道吧,那东宫失火一事,都是她一手策划的。”
袁俞月看他脸色当真精彩,一阵竟比一阵青白。
“你?什么?意思?”祁政问道,“什么?一手策划?”
袁俞月嗤笑,听见他的话也只是自顾自摇头。祁政被恼得彻底,一把攥过她领子,逼她直视着?自己:“说!”
袁俞月被提得呼吸不上,瞪红了眼看他,一手死死抓他的腕,“她赌你?不会?杀我!要我来当这个?恶人?,打造出她已死的假象,好让她彻彻底底离开你?!”
“我这么?说够了么??陛下?可听得清楚!”她话语发了狠。
“陛下?,您可醒醒吧,她从来都不曾爱过你?,她心中那人?一直都是!──”
一记极其狠辣的耳光甩在?她脸上,刹那的全然空白后?是彻底的绝望。
袁俞月的脸摔进肮脏的泥土里,再没气力扶起身来。
酸辣的眼泪汩汩流出,横跨过鼻梁,流入另一只眼眶中。她死死瞪着?眼,眼前破土的草芥横在?眼前,慢慢虚化。
“滚。毒妇。”
祁政的手心亦是火辣辣地疼,他垂眸看脚下?那人?,心底却也无法回避自己也在?发抖的事实。
“别?以为你?说什么?,朕便会?信什么?……”
·
次日清晨,从朝廷来的一群官兵不由分说将秦王府包围。
仆从没法拦,便急匆匆地进府中报信。祁寒听闻此等消息,遂出来迎。
祁寒脚步不急不缓地走至正厅来,见乌泱泱一群官兵已然涌进,这群人?着?甲佩刀,神情何其严肃。
领头那人?乃是曾与他一同西征过的战友,护军上官平。
不待祁寒开口,上官平稍稍作揖:“微臣奉皇上口令搜查秦王府。王爷,得罪了。”
话毕,他即刻下?令众人?行?动。
“哎?”祁寒神色一冷,轻轻抬手制止。
众人?不敢动,上官平狐疑地扭眼看他。
“无缘无故,无凭无据的,便要搜查本王的府邸?”
“上官平,你?未免太放肆。”他眼皮轻掀,盯向他。
上官平见他脸色几分怒气,忙赔笑道:“微臣不过奉令行?事,并非有意刁难王爷。”
“上官大人?,还请你?莫要含糊其辞。且不说你?有无正当理由,就是皇兄的命令,要想搜本王的府邸,你?也该问问我的意见。”
上官平见他实在?不好惹,“王爷教训的是。小的有失敬意,还望王爷恕罪。”
“只是昨夜是陛下?的大喜之夜,这方封了后?位,又是新婚夜,娘娘竟离奇失踪──”
祁寒打断,“哦?那与本王何干?”
“这。”上官平话语一顿,“……”
“莫非你?以为,皇后?娘娘会?藏在?本王府中?”祁寒脸色更冷,反问道。
“恶意揣测本王,污蔑本王,你?可知是何下?场!”他怒道。
“微臣不敢!”上官平赶忙躬身作揖,将头埋得紧。
在?皇宫混迹如?此之久,哪有什么?不透风的墙,这宫中谁与谁的恩怨纠缠,谁与谁的过往,就算是天大的秘密,也绝非有他上官平不知的。
依他看,秦王对搜查府邸一事紧张,若非有鬼他还当真不信。
何况皇命在?前,他不得不做。
“王爷,污不污蔑的,搜了不就知道了吗?”上官平抬眼与祁寒对视,话语中添了几分硬气,随即下?令让众人?去查。
“微臣只是奉命行?事!”他再又强调。
祁寒忍下?怒气,瞥眼看一群群官兵立即分散去各屋搜索。他拂袖转身,坐于正厅那处血檀交椅上静待。
……
过了约一刻钟,官兵们陆陆续续返回集结于此。上官平速速扫过众人?的脸,却见大家皆是摇着?头,好似一无所获地归来。
他心底猛地紧张起来。
“上官大人?,搜查结果如?何?”祁寒曲手撑着?头,睥睨他。
“结果如?何?!”上官平回头朝底下?人?斥问道。
“回、回禀大人?,并未发现皇后?娘娘的身影。”一人?战战兢兢道。
祁寒悬着?的心忽放下?,眼底随之泛出几分冷笑,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坐姿。
上官平闻言,脸色霎时苍白。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