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爱情,都不足以换来一身?的自由,那么她再也寻不到任何出路了。
“二?小姐!”
“是二?小姐!──”
马匹之上?的禁卫军远远见白色人影,相视而笑地惊呼着。
扬鞭策马,更加快速度。
一片澄蓝的湖面天境,折射着光白亮目的色彩。袁冬月的眸子紧紧抓住那光亮,奋力跑着,正欲纵身?一跃。
“快、快拦住她!”卫军们惊恐道。
……
不出意?外,她又?被抓了回?去。
两条腿的人总归是跑不过四条腿的马儿。
礼部在筹备这场婚典上?确实做得不错,丢了一套服饰,还有一套备用的凤冠霞披。
祁政得知寻到了人,也不愿再等,所以就算是错过了吉时,今日这场典礼也务必举行。
皇宫内,二?十余位宫女围在袁冬月身?旁替她快速地梳妆打?扮着,忙作一团。
一切准备就绪,婚典与登基大典终得进行。
灿然?辉煌的皇宫大殿,象征皇权的金毯从?高殿铺延而下,昭显婚庆的红缎花盖呈列排开。
文武百官肃静不动时,袁冬月一袭红装缓缓出现,金色步摇莞尔不动,她双手交于前,眸子里远远望着对面那人。
待走至祁政身?边,袁冬月抬眸看他一眼,遂便低了头。祁政微笑着,轻轻举起她的手来,二?人遂回?身?,一步一步,齐肩并进,一步一步地登上?阶梯,登上?那个权利的至高之位。
回?身?,眼前万臣叩拜,呈纵呈横地整齐排列着,气势如虹;再放眼望去,连甍接栋的宫阙一层一层如潮水排开,金顶碧瓦望不到边际。这是她再也逃不出的城墙。
……
皇宫内殿的高座之上?,祁政紧紧覆着袁冬月的手。
一位手持拂尘的老臣走近祁政身?旁,躬身?凑近他耳旁颤颤巍巍道:“陛下,恕微臣直言,秦王恐有造反之意?。”
祁政瞬间瞥眼看向他。
“今日有人不仅见他领军万余在皇城一带鬼鬼祟祟,据说,据说还有人看清了那抢婚头领的容貌……那人、就是秦王!”
祁政闻言,脸色骤如暴雨将临的天色,一阵更比一阵青白。
“传他来见朕。”
“诺。”老臣得令缓缓退下。
“不必了。”
祁寒长扬一声,大步从?殿外走进。
袁冬月闻言霎时抬头,见那逆着天光的身?影,魁梧而高大。
祁政紧紧盯着他的眼,杀心毫不掩藏地浮于脸上?。
“臣拜见陛下。”
祁寒走向前,躬身?道。
他那一身?铠甲戎装尤为刺眼,直戳了当地证实了他欲要?造反的罪名。
不待祁政开口,祁寒直过身?来开口道:“皇兄,您误会我?了。”
祁政眯了眯眸子,神色不变。
“家野庄一带长期动荡,今早于城西起义,天不亮便集结,他们规模算得上?大,寒儿一听得此等消息,便速速领了兵前去镇压,唯恐坏了您登基的大事。”
“哦?”祁政轻皱了眉。
祁寒闻言,只是微微扬唇,将眸子垂下。
“蒙芜?”
祁政瞥眼看向一旁低着头的皇城护卫首领。
蒙芜闻言一激灵,忙出列来躬身?回?禀道:“启禀陛下,秦王殿下所言确实属实。”
“若非殿下报信及时,今日大量官员皆忙于大典,又?有近大半禁卫军被派去……”蒙芜忽哑言,愣了片刻改口道,“若非有殿下,微臣今日恐难以应对。”
……
祁政沉默片刻。
神色一转,缓而开口道:“来,寒儿。”
祁寒闻言抬眸,缓缓朝前走去。
“皇兄?”
祁政眸子里点点锐利,盯着他的动作。
“跪下,给你皇嫂敬茶。”
祁寒闻言一怔愣,撇眸看向身?侧太?监手里举着的一碗清茶,他缓缓伸手接过。
抬眸,与袁冬月对视上?。
跪就跪吧,也不是没跪过。
·
洞房夜,花烛晃影,红妆满眼。
袁冬月静静坐在一方精致的拔步床上?,红盖头盖着她的脸,仿佛便就此盖住了她的生气。
她只觉得戏谑。这牢笼竟就有如此之大,大到整个天下都在祁政的掌控之中?。
她扯下盖头,目光从?远处案上?一支金钗扫过。
夜幕临,皇城寂寂。
寒凉的晚风从?她面上?呼呼吹过,她脱去外罩的繁重的喜衣,只剩下一身?舒适的薄衾。
凡事不破不立,她的心境竟触底反弹,此刻似孩童般踮起脚尖碎步雀跃。
这灌体的舒适的风便是自由。
要?不怎么说她被囚西洲十年都不曾自杀呢,不过是有一颗异于常人的强大的心脏。
对她来说,两世要?经历的东西太?多了。
凡事不过讲求一句“世事无常,随缘顺遂”。
霎时,一方厚重的丝帕捂住袁冬月的口鼻,她浑身?一紧,瞪大了双眼努力挣脱。
然?而身?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