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
朱凤忽地一愣:“阿、阿月?”她紧皱着头,怀疑自己认错。
水慧立马大声呵斥:“见了我们袁府大小姐还不跪下!”
朱凤被震地一激灵,赶忙下跪。
袁俞月垂眸看着地上那人颤颤巍巍的模样,篾笑道:“狗奴才, 很意?外是吗?”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朱凤额头直冒冷汗, 激声求饶。
阿月, 竟是袁府大小姐袁俞月么……该死, 当初见她与太子妃几分?相?似, 怎么就没想到呢。
“未来太子妃的狗腿是吧?”袁俞月唾弃地猛踹她一脚,朱凤踉跄倒去一边,不出片刻又赶忙爬回磕头。
“不敢、不敢!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小姐大人有大量,饶恕了奴婢!”
袁俞月白过她一眼, 毫不犹豫道:“狗东西。”
“拖下去,杖毙!”
说罢, 她便理了理衣服,脸上挂上微笑朝东宫里?走去。
耳边充斥着惨绝人寰的求饶声,直至东宫大门合上,耳根子这才清净了些。
袁俞月进了客堂,袁冬月早知她今日要来,便寻了理由?叫祁政在客堂内坐着。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袁俞月眼眸中全然?是祁政,声音甜丝丝道。
“阿姐怎来了?”袁冬月见她来,便赶忙起身上去迎。
“噢,自是妹妹大年团圆的日子都不曾回府,父亲挂念你,便让我来东宫陪陪你。”袁俞月一面说着,一面吩咐丫鬟将准备好?的上门礼搁下。
祁政高坐紫檀描金交椅上,神色不动,只是眸光暗暗地打量着袁俞月。
前世与她做了十余年夫妻,袁俞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自是清楚。
不过是比阿瞳更要蛮横毒辣的人。
“劳父亲、阿姐上心了。”袁冬月说着,扶着她的手?先?请她入座。随后转向一旁的海青石琴桌,提着茶壶朝玉杯满上茶来。
敬给袁俞月:“阿姐,请喝茶。”
祁政稍皱着眉看袁冬月指间捏着那只玉杯,里?边儿滚烫的茶水微微荡着。
“噢,”袁俞月将手?一挥,“我不渴,不必了。”
“啊!──”
袁冬月失声惊呼,猛朝后退去一步,玉杯啪嗒掉落在地,茶水撒开。
祁政忙走下椅,从后方?抱住她。
袁冬月惊异地回头,对上祁政威冷的眸子。
“没事吧?”祁政抱她在怀中,声音很低、却很急切,只是对她一人说。
袁冬月只是摇摇头,抬着手?,正垂眸轻轻吹着伤口。
祁政眸光一沉,见眼前她绢纱衣袖下白嫩的手?腕处已被烫得发红,几近隆起几处淡黄色的水泡来。
袁冬月搂了搂他的腰身,轻轻抬眸瞥过他眸子又迅速低下:“不怪阿姐,是我自己不小心。”
祁政一时气得怒火四起,狠狠地瞪向袁俞月。
袁俞月速速眨着眼垂下眸子去,目光在地面上打转。
好?你个袁冬月,为了让你早点离开这东宫,本小姐就咽下这口气。等来日我做了太子妃,追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报复回来!
“传太医来!”祁政忍着怒火下令道。
“嗯。”袁冬月随着祁政一同坐去一侧,静静待着太医赶来,客堂里?一时无人言语。
她不时吹吹伤口,很是关心自己的伤势如何?,忽而抬头,便撞见祁政关心的目光,她顺而扭开眼,神色很是悲戚地沉寂下去。
她想要的便是如此。
昨夜她刚拿到王昭仪的字据便去寻了袁俞月。既然?她助梁氏拿回兵权,那么袁俞月便必须将恶女的姿态坐实。前世她与袁俞月争,祁政应是看在眼里?的,这一世,她务必让他再次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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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后,皇宫御花园的一处圆亭内,袁冬月捂紧了淡粉花边狐裘,独一人坐于?此。
窦江拨开梅枝,寻着石路,路经?园亭看见她,便作揖道:“二小姐。”
袁冬月:“窦将军。”
二人轻笑以示,窦江稍皱了眉头,微微停顿了会,便预备在周遭徘徊。
“不用等了,窦将军。”袁冬月缓缓起身,走向他,“是我借了太子殿下的名义约你此刻于御花园园亭相?见。”
“哦?”窦江虽不解,仍笑道,“原是如此。不知二小姐寻老夫所为何?事?”
袁冬月从袖中拿出字据来,两指夹着递给窦江。窦江拧眉,抬眸看着她,手?中接下皮纸来。
袁冬月说道:“还劳烦窦将军仔细瞧瞧。”
窦江离开纸张,一字一句读去,然?而愈读到后面他的脸色愈铁青。
“你……”
他几近咬着牙说出,面上肌肉簌簌抖着。
“你与王昭仪如何?,王昭仪又与昭慈皇后如何?,想我不必再重申。”袁冬月直视着窦江的眸子,语气淡淡道。纵使她此刻只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外表,然?而眸子里?的坚毅及满脸的狠劲却很难不让人胆寒与敬畏。
窦江深吸一口气,压制着浑身将要翻腾的血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