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的手甩开。
袁冬月见她脸上神色很是难看,心中稍叹口气。若不是她一人?孤立无援,她是万不会将注意打到袁俞月身上的。两世了,她与长姐都更像仇敌而非姐妹,可如今她若想逃出?东宫,就必须有宫外之人?接应,有人?相?助总好过一人?单打独斗。
“阿姐,我无意与你争斗。”
或许前世确是如此,然而今生她却可以毫无惭愧地说出?。
“呵,你的意思是我很想与你争了?”
“阿姐,你明?白我也是被逼迫的,我有自己所爱之人?,你也有不是么?我——”
袁冬月话语有些顿住了,她惊觉一时竟找不出?让袁俞月帮自己的万全理由。她助自己出?宫,自己却无法许诺给?她什么。
袁俞月冷笑一声:“说不出?话了?”
“我亦可助你拿回这?本该属于?你的位置。”她一字一顿道。
祁政对自己不过是一种变态的掌控欲,何谈什么爱?若真?对自己有意,前世何以任由袁俞月将自己囚禁西洲十年之久。他对长姐兴许也不是爱吧,也是一种利用,但若长姐愿意,她或许可倾力相?助。
“如何?”
“阿瞳。”
一道冷冽的男声在袁冬月后方响起,她浑身猛地一震,心速忽地加快,看去?袁俞月的眼神夹着几分惊异与涣散。
他竟这?么快便赶来了么?
若被他发现可就糟糕了!
袁俞月的眼神在祁政身上停留片刻,转而扭眼见她害怕的模样。
她冷冷哼笑一声,抬手甩了她一耳光。
巴掌快而重?,落在她脸上清脆痛快。
祁政顿时瞳孔巨震,慌忙冲上前来护住踉跄的袁冬月,瞥过袁俞月一眼咬牙道:“你!——”
袁冬月被打得恍惚,倒吸一口冷气,只感觉半边脸又疼又辣。
祁政忙垂头看去?怀中的袁冬月,心底疼惜不已:“阿瞳,你怎样了?”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沉默着没说话。
祁政垂眸看见她紧蹙的眉头,缓缓攥紧了拳,此刻杀心顿起。
“来人?!”
袁俞月对他如此反应倒已习惯了。他看她的眼底本就从未有过什么善意,不过她安慰自己,爱他就是这?样的。
好在那?巴掌她打得痛快。
“且慢。”袁冬月拦下祁政的手,转而质问他,“我没事,你要干什么?”
祁政看着她霎时红肿的半边脸,眸中翻涌着愠色与无奈:“还能干什么?”
前世你不是最讨厌你阿姐,讨厌她欺压你,讨厌她把我从你身边抢走,如今他再?不允许有这?种事情?发生!
祁政再?要唤人?,袁冬月一把拽上他的手腕,盯向?他的眸子:“我累了,我们离开这?吧。”
“阿瞳,你?”祁政不解道。
“我没事,她再?怎么也是我的长姐。”袁冬月一面捂着脸,一面抬眸倏地与她对视一眼,“我不希望你这?么对她。”
……
“罢了。”祁政搂住她的肩拉她入怀,“早些回东宫,唤几个太医来给?你瞧瞧。”
他压着怒气瞥过袁俞月一眼,带着袁冬月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袁冬月吁了口气,心底的慌乱这?才平息下去?。
她一面快步跟上祁政的步子,一面抬手试探性地轻触自己脸颊,心底略有无奈地笑笑。
——下手还是那?么重?。
·
大雪压山,惟余莽莽,鸟兽皆绝,人?踪尽灭。
祁寒褪去?一身戎装,觉着身子轻巧了些。这?会换上一身素色莲纹锦袍,身披雪絮绛纱披风,颈间绕银狐软毛,眉眼间几度风霜,清冽又俊朗。
醉泉山中一处醉泉亭,祁寒设宴于?此,炉火干烈,热酒滚滚,乃是诚邀昔日门下宾客亦或众文人?雅客,在这?漫漫冬日里赏爱风景,踏雪寻梅,苦心作?诗。
祁寒与闾丘浮二人?围炉对弈,早候于?此,白雾腾腾地上升着,二人?只观棋局,不窥神色。
“这?会他们都该来了吧?”祁寒开口问道。
“想是都在路上了。”闾丘浮一面回应着一面勾起唇角,“与好些弟兄许久未见,心中倒很是期待。”
祁寒亦扬出?笑,点点头。
此番他乃借这?踏雪寻梅,意欲召集文人?,招揽学士,建立起一支人?才队伍。日后若能将那?行瞻轩改扩为文学馆,加以投资照料,或能成为京城最高学府,以便吸引社会目光,影响社会舆论。到时候不仅能成为自己的智囊,更是赢得皇权之争的重?要筹码。
祁寒落下最后一子,笑道:“丘浮棋艺精进不少,我倒是生疏了。”
“寒兄客气,在下险胜。”闾丘浮轻快道。
听得长扬一声。
“二位可久等?”
李尤恩手中杵着一柄青竹,从山坳拐角一处冒出?身来,“这?醉泉亭可让我好找!”
祁寒、闾丘浮二人?见状,连忙起身。祁寒打趣道:“李兄恐还需多加锻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