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才渐渐止住战栗。
“你!──”
金姝才将?注意力从?祁寒身?上移开,这会看清了袁冬月的脸,只瞳孔微扩,压着声惊异道。
袁冬月即刻听出她话语中的紧张,遂扭眼瞧她。
“啊,袁二小姐竟也在这?”金姝扯扯自个裙摆,忙道。
袁冬月扫眼她的神?情,面上露出苦笑来:“同金小姐一般,也失足掉下?来了。”
雷鸣滚滚,狂风呼啸,雨势丝毫不减,四周翻涌着尘土混杂雨水的气息。
“给,擦擦脸。”
祁寒方探出洞穴,摘下?周遭一片绿叶,接过雨水,朝她递去,见得树叶中央一片浅水洼。
袁冬月稍愣,抬手摸了摸自己面颊,忽触到一块干巴的泥土,凹凸不平地粘在她面上,摸来还簌簌朝下?滚落些?泥碎。
此刻自己蓬头?垢面,真是狼狈至极!
“谢殿下?。”
祁寒走?近她,她低垂眼眸,双手捧上欲接过,然?过了片刻他还未倒下?,她疑惑着抬首瞧去。
此刻她脑中忽神?经一紧,其二人此姿势极为怪异。
她松软无骨般瘫坐地面,长扬玉颈,衣衫不整,自下?而?上地仰视他。
眼前他肩宽腰窄,块块肌肉分明,腹部一道未愈的伤口尽显男人的魄力,伴着呼吸胸腔均匀地起伏。
方探出洞穴,他体?肤间滴滴雨珠,额发皆湿,一滴雨水只滑过他面颊,低落在她手心。
她一惊。
只能怪他确实与祁政几分相似,才感得这该死的怪异感。
冰凉的雨水倾入她手心,将?她拉回神?来,她遂即刻洗净了面庞。
金姝眼巴巴地看着,心中又恼又醋,只委屈道:
“殿下?,人家?身?上也脏了。”
“……”
袁冬月甩干手上的水,突然?感觉自己多余了。
“金小姐并未受伤,难不成倒要本?王来伺候你?”
金姝瞧着祁寒半挑眉毛,语气却含着几分严肃,只悻悻地低声回应:“自是不敢。”
·
这丫鬟怎么办事的?
从?酉时五刻等到近戌时,祁政从?满心欢喜到面色冰冷,眼前菜肴已凉,人却迟迟未到。
前世,自阿瞳今夜完成任务,从?祁寒屋院里离开,此后心思便愈加郁结狠辣,如今他重活一世,是定不会让她再经历这些?。
难不成,今夜没有他的指示,她亦去了祁寒屋院里?
思于此,他即刻便起身?出屋,仆从?只慌乱替他撑过伞,忙不迭跟在其后。
秦王屋院空无一人,祁寒不在,阿瞳亦不在。
……
“臣参见太子殿下?。”
袁满仲瞧祁政衣衫皆湿,面有乱色地突然?来访,忙站起身?来作揖。
“本宫方传见二小姐,怎不见人影?”
“这、这──”袁满仲心稍乱,思量道,“小月一听到殿下?相邀,即刻便随丫鬟去了,竟还未到么?”
怎会如此?
为何重生以来,唯独关于阿瞳的事情他掌控不了?
袁俞月一面瞧着祁政一面忧心道:“寒雨夜急,小月能去哪呢?”
此话一出,倒是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怎么,你也不知道么?”
他只开口道,语气冰冷,眼神?狠狠地盯向她,眼底尽是威严与胁迫,袁俞月自是不敢对视,立马心慌地将?目光投向别处。
前世是他负了阿瞳,然?他何尝不知阿瞳多次受伤受害均是出自袁俞月之手。
“臣、臣女?怎会知。”袁俞月扣着手道。
“当真不知?”语气更加狠戾了些?。
袁满仲见他发怒,这会袁冬月不见了人影心底又急,只赶忙躬身?道:“殿下?,想来她怎会知呀,此刻不如快快去找吧!”
众人找过油伞、提灯等物,即刻动身?去寻,袁俞月见祁政挥袖而?去,眼眶忽便泛红,只气得牙关紧闭。
竟然?为了她来质问自己?好,要找就?快去找,早些?找到也好早些?替她收尸!
·
约过了两刻钟,衣裳终被烘干,然?洞内能烧的亦快烧尽,想必不出一刻钟,整个洞穴又要一片昏暗漆黑。
袁冬月只阖着眼,微蹙眉,火光照映下?她面色萎黄,嘴唇干裂,甚是憔悴,后背靠洞壁,面前是还算旺盛的火堆,能熬一刻是一刻。
她只不出片刻便要支棱起脖颈,移动一下?脑袋的位置,洞壁内浑是些?石头?硬土,总归怎么靠都不舒服。
祁寒瞥她一眼,伸手摸过自己的衣裳,发觉已然?烘干,便从?木架上取下?,微叹了口气,便朝她走?去盖在她身?上。
金姝只顿时睁大了眼睛,心底一股无名的妒火猛地燃起。
“殿下?!为什么要把衣服盖她身?上啊?”她只脱口而?出,声音极大,一时间惊醒了袁冬月。
袁冬月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觉脑袋极昏,垂眸瞧见盖在自己身?上的那件衣裳,顿时便明白?了。
还能为什么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