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看官,上回书说到围绕傅嘏的真假供词,钟会等人与杨再兴阵营在朝堂展开对峙。+鸿*特¢暁_税′惘¨ /已.发,布′罪,薪~璋¨截^成济突然发难欲杀薛永灭口,两份截然相反的供词令局势扑朔迷离。随着更多证据浮出水面,一场关乎朝堂安危的正邪较量,在白虎殿内进入白热化阶段。
巳时三刻,白虎殿内鎏金兽首大香炉吞吐青烟,炽烈的阳光透过九曜窗棂斜斜洒落,却被厮杀戾气染得昏黄。
成济铁塔般的身躯前倾,蒲扇大的手掌如铁箍般锁住薛永咽喉,骨节泛白,青筋暴起。
此时,薛永已面如金纸,喉间发出嗬嗬气音,双足在半空徒劳蹬踏。
忽有靴底擦过青砖的锐响惊破死寂,杨再兴疾冲而来,右拳挟着劲风直取成济后颈。成济心头剧震,慌忙弃了薛永猛然旋身,双臂交叉护住要害,脚步却不自觉往后撤了半步。
杨再兴拳风刚至,成济咬牙挥出一记冲拳迎击。两拳相撞发出闷响,成济虎口发麻,被这股巨力震得连退两步。未等他站稳,杨再兴欺身上前,左手虚晃诱敌,右手成爪直锁咽喉。
成济慌忙侧身躲避,挥臂横扫试图逼退对手,动作却因忌惮而略显迟疑。杨再兴矮身错步,躲过横扫,膝盖如铁杵般撞向成济小腹。成济仓促间收腹卸力,仍被撞得闷哼一声,踉跄后退三步,后背重重撞在鎏金兽首香炉之上。
香炉经此一撞剧烈摇晃,青烟翻涌如沸,鎏金兽首口中滚落几粒香灰,正落在成济歪斜的头盔上。·d+q·s-b¨o-o·k·.*c′o\m′
“成济,你要当殿行凶不成!白虎殿上,岂容你放肆!”杨再兴大喝一声,腰间佩剑已出鞘半截,冷芒映得殿内众人面色如霜。
成济铁甲下的胸膛剧烈起伏,歪斜的头盔滑落半寸,露出额角新添的擦伤,在香灰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狼狈。
片刻后,站稳身形的成济,忙抱拳致歉道:“大……将军,末将一时怒火攻心,失了分寸,还请莫怪!”他抱拳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余光却死死盯着瘫坐在地的薛永。
薛永见状,突然发出一阵沙哑的冷笑,指尖撑着青砖缓缓起身:“失了分寸?成济,你这杀人灭口的戏码,倒是演得逼真!”
话音刚落,成济转身对着丹陛上的刘睿纳头便拜:“太子殿下恕罪!末将实在是气不过,才会做出这等失格之事……”
他重重叩首,额头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鎏金香炉摇晃着又洒下几缕青烟,将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熏得愈发凝重。
刘睿端坐在蟠龙宝座上,玄色冕旒微微颤动,九串青玉珠垂在冕板之下,沉声道:“气从何来?孤这白虎殿岂是你泄愤之地?”
言罢,刘睿攥着两份供词,自蟠龙宝座霍然起身。玄色冕旒晃动间,他大步跨下丹陛,一脚踹开仍伏在地上的成济,目光如炬,直直逼向被五花大绑的傅嘏:“逆贼傅嘏,孤且问你,这两份供词究竟何为真何为假?”
傅嘏仰头梗着脖子,脸上淤青未消却仍强撑狠色:“自然是钟士季所呈为真!否则吾这一身伤势所从何来?”
“哼!”刘睿冷笑一声,袍袖甩起劲风,“亏你自诩智谋之士,却只知翻些陈年旧账!这供词末尾,若不攀扯我朝肱骨,孤还真不好分辨。精武小税惘 蕪错内容可惜啊……你千不该万不该将李郡守与董太傅牵扯进来!
汝只知李郡守与大司徒素有嫌隙,却不知他二人早已冰释前嫌。建兴九年,其子李丰便已改任丞相府从事中郎,与长史蒋琬共知居府事,如今已是大司徒的左膀右臂。尔等苦心谋划,却犯了这等疏漏,当真是可笑至极啊!”
话落,他将供词狠狠掷于青砖地面:“诸卿,都拿去看看!如此漏洞百出的‘证词’,竟妄图混淆视听!”
朝臣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声渐渐响起。薛永望着散落的供纸,暗暗松了口气;钟会手中折扇轻摇,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此时,关羽凤眼微眯,丹眉微蹙,一甩美髯,掌心摩挲着长须,沉声道:“振武,时机也差不多了!你就莫要看戏了,免得夜长梦多!”
关羽话音刚落,杨再兴猛地甩袍而出,长声道:“太子殿下!臣恳请传召一人上殿,必能厘清真相!”说罢,他转头向殿外喝道:“黄崇何在?”
随着一声“下官在!”长安县尉黄崇大步踏入殿内,身后两名衙役押着浑身锁链的黑衣首领。此人正是落马涧之战中被擒的魏军头目,此刻面色灰白,眼神中满是恐惧。
刘睿微微颔首,故作狐疑:“伯父,不知此人是何来历啊?”
“启禀殿下,此人乃魏军余孽,亦是傅嘏的同党!”杨再兴目光如电,扫过钟会等人,“昨夜县丞赵理单独审讯傅嘏,妄图篡改供词。所幸这一切都被牢头听去。而那牢头,正是黄县尉之心腹!”
此言一出,殿内哗然。赵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微微颤抖。钟会手中的折扇终于停住,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杨再兴扫视一圈众人后,冷声继续道:“得知此事后,黄县尉立即通过其父黄权大人向我等报信。经我等商议之后,决定连夜提审此人。殿下请看——”他从怀中掏出一卷供词,“这便是黑衣首领今早的供认!”
刘睿接过供词,快速浏览后冷笑道:“好啊!赵理,你还有何话说?”
赵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浸湿了前襟:“殿下恕罪!小人昨夜被人以赵氏满门性命相逼,这才不得不听从安排,串通傅嘏写下伪状……”
他颤抖着手指向钟会三人:“就是他们!今早上殿前,暗中联络与我,命我将供词交与他们,并许诺小人高官厚禄……”
傅嘏猛地挣动锁链,脖颈青筋暴起,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恨意:“钟会小儿!若不是尔等办事不力,被人撞破,今日必能让这朝堂血雨腥风!”
他突然仰头大笑,笑声中满是不甘:“贼蜀君臣,莫要以为胜券在握!我大魏的铁骑早晚会踏平这长安……”
金吾卫上前压制时,傅嘏竟奋力撞向殿柱,被衙役及时拽住。他披头散发,对着刘睿怒目而视:“有种便杀了我!只是可惜啊,没能亲眼看到尔等自相残杀!”
此时,钟会、贾逵两人面面相觑,再也没了先前的镇定。成济踉跄后退几步,撞翻了一旁的铜鹤灯,火星四溅。
“金吾卫何在!”刘睿怒喝一声,玄色冕旒剧烈晃动,“将钟会、贾逵、成济三人即刻收监!勾结敌寇,意图谋反,秋后于城外问斩!赵理助纣为虐,革职查办!傅嘏、黑衣首领,暂押大牢,听候处置!”
随着一阵甲胄响动,金吾卫上前将几人押解下去。钟会手中的折扇“啪嗒”落地,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刺耳。
薛永长舒一口气,跪地叩首:“殿下英明!臣替长安百姓谢过殿下!”
刘睿扫视着满朝文武,沉声道:“今日之事,也是给诸位提个醒。我大汉江山,容不得任何奸邪!退朝!”
殿外阳光依旧炽烈,而白虎殿内的这场风波,终于尘埃落定。只是谁也没想到,这场看似终结的较量,却悄然埋下了更多未知的隐患。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这正是:白虎殿内辩忠奸,双供对峙起狂澜。朝堂定谳平逆谋,暗流未息待新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