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这样一醒来，傅瑾臣就在自己旁边的感觉了。
可在自己的记忆之中，这样的体验都不是什么好事。
她猛地甩开了傅瑾臣的手，做出了戒备的姿态。
傅瑾臣微楞，看到这般防备的季暖，和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叠的是愈发的多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
他问道，面不改色，可心底到底是起了疑。
这个季烟在平时无多大的问题，可每每在这样的事情之上，为什么会和季暖有差不多的反应？
难道说是真的巧合？
傅瑾臣的双眸微微眯起，他可不相信任何一个巧合。
更何况自己寻找了季暖这么久，哪怕是有一点的希望，他都不会放过的。
就算是这个事情再荒谬，傅瑾臣也会选择相信！
季暖防备的看着眼前的人，她眼睁睁地看着傅瑾臣对自己的眼神变得是愈发的热切。
她的记忆也渐渐回笼，在意识到自己是因为镜头闪光灯而出事，不是因为被人暗算之后，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抱歉，刚才是我反应过度了。”季暖淡淡的说到，放下了手。
“医生说你的眼睛患有旧疾，这是怎么回事？”傅瑾臣问道。
季暖闻言，睫毛微微颤动。
这男人问自己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他和季清溪？
不对，季暖现在不知道傅瑾臣参与了多少过去的事情，她垂下眼睫，掩饰住自己的情绪。
过去的事情她知道的太少了，大多数都是季清溪的一面之词。
季暖也将目标暂时对准了季清溪一个人，反正她和季清溪的恩怨是绝对作不了假，没有任何误会的。
“傅总，我想这就是属于我的私事了吧。”季暖答非所问。
“你之前不是想问我那个问题吗？我可以和你交换。”傅瑾臣不光光是想知道她身上的病这么简单，他还存在着一些试探的意思。
“可以，你先说。”季暖思考片刻，点头。
“我想找回我的妻子，是因为我做错了许多的事情。”傅瑾臣说得很是认真。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不像是说原因，反倒像是再和她对话一般。
季暖有瞬间的错觉，她都要误以为傅瑾臣是发现自己的身份了。
“我想弥补她。”傅瑾臣说着，视线紧缩住季暖的神情。
季暖确实是有瞬间的诧异，她没想到过傅瑾臣会是这样想的。
不过随即，她的心底就涌出了莫大的讽刺。
这样的“弥补”有什么作用？
如果当初不是言墨的话，季暖只觉得自己早就死在了他们的手下了。
“你做错了事情，你做错了什么事情？”她继续问道。
季暖也好奇很久了，傅瑾臣到底有没有和季清溪合谋？
“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傅瑾臣叫停，商人本质展露无遗。
季暖也不耍赖：“旧疾，因为我以前是个盲人。”
傅瑾臣听见这话，身体僵住。
“你和我合作，势必是调查过我吧。”
季暖这话说的十分笃定，“是不是在想为什么资料上没有显示这件事情？”
“嗯。”傅瑾臣闻言，索性也不兜圈子了。
“我家是音乐世家，声名远扬，你觉得他们会将自己的女儿是个盲人的事情给说出去吗？”季暖游刃有余的忽悠道。
她虽然没见到过那欧国的季家二老，可光是两人连女儿去世这么大的消息他们都不会发出去，更被提是季烟曾经是个盲人的事实了。
季暖在调整自己的容貌之后，她就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季烟。
傅瑾臣听见这话之后，略有一些不甘心。
他以为季暖好歹会说是出现了意外，被人夺走的才对……
这样才能和季暖的过往对上啊。
傅瑾臣眸底的痛苦一闪而过，这岂不是又从他的手中将希望给夺走了吗？
“这次多谢傅总在旁边守着了。”季暖虽然猜不透傅瑾臣在想什么，但是她也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不佳。
“嗯。”傅瑾臣淡淡地应声，坐在原地一动未动。
“傅总不必在这里守着的。”季暖见状，暗道只要这男人在这里，她都没办法真正的放松下来。
傅瑾臣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懂对方的逐客之意？
他看了看季暖，没什么立场能留在这里，起身离开。
季暖见到他走之后，刻意等了等，才拿出电话。
“言墨”两个字在屏幕上闪烁，等了半响，对方才接通电话：“喂？”
“是我打扰你了？”季暖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疲惫。
她知道言墨经常为了做实验而废寝忘食。
“出事了？”言墨径直问道。
季暖抿了抿唇，本想让对方好好休息，但是自己的眼睛似乎不是什么小事。
“我的眼睛，在经过镜头闪光灯之后，刺痛不已，我甚至是连眼睛都睁不开，最后昏迷了。”季暖言简意赅的说道。
言墨闻言，面色凝重：“我不是说了不要刺激眼睛？”
季暖骤然听到他这般严肃的声音，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她这几年都在跟着言墨学医术，与平日的温柔不同，言墨在面对医学上的事情可容不得半分的差错。
季暖可以说有些时候在实验室看到言墨昼夜不分地就为了一个小小的实验数据，她都觉得佩服。
轮到自己可做不到这个份上。
“这次是我的失误。”季暖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没想到镜头的数量会这么多。”
而且这也是她头一次因为眼睛问题而出现昏迷的后果。
季暖之前还以为只是会疼痛罢了，果然言墨的每一句嘱咐都不是虚言。
“等我回国，给你进行检查。”言墨如是说道，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低咒了几声。
“出什么事情了？”季暖问道。
“我的实验还没有离开关键阶段，我现在无法轻易离开。”言墨皱眉说道，显然是在两者之间做一个取舍。
“我没事的，我自己也能检查。”季暖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事情会耽误到言墨，“不如我将我的身体数据给你，你给我开开药就好？”
“这也是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