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丰衍看着不断翻滚的水面,抬手按住跃跃欲试的谢容清:“你身上有伤,我去看看。”
谢容清自认为水性还不错,见他脱掉外衣就要往里跳,连忙拉着他仔细叮嘱起来:“你小心些,别下潜太深,简单看看就上来。等慢慢熟悉些,再往下游。实在不行,你也不要硬撑。”
说着,她眼神殷切的看着他,又看向瀑布:“我水性不错,必要时候,我也可以的!”
萧丰衍看着喋喋不休的谢容清,知道她是担心,黑沉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暖意:“别担心,我水性也不差,更不会硬撑,所以暂时不用你上场。”
谢容清红唇翕动着,刚要说什么,就看见他的里衣被她不小心扯出一个口子,白皙肌肤和锁骨瞬间暴露在空气里。
她慌忙挪开视线,却还是克制不住的脸红心跳起来,又强行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那你去吧,我就在上面看着,要是有事,你再叫我。”
萧丰衍看着全身泛着红晕的谢容清,看破不说破,只宠溺一笑,便扎进瀑布。
他一入水,就消失不见,除开几道涟漪,连影子也看不见。
谢容清害怕萧丰衍出事,眼巴巴在溪水边站着,还时不时喊上一声:“萧丰衍,下面情况怎么样?”
“萧丰衍,你下去太久了,该起来了!”
“萧丰衍……”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谢容清坐立难安,恨不能立刻跳进水里。
可想到萧丰衍不容置喙的语气,她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水面,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眼见快过去半刻钟时间,谢容清再忍不下去,脱下外衣,就要往里跳。
哪想,她才刚沾上水,一只大手忽的握住脚腕,拖着她往上一抬,还伴着一道低沉呵斥:“谢容清,你疯了吗!”
水波晃动间,萧丰衍如出水芙蓉般从下面冒出来,漆黑如墨的青丝垂在胸前,雪白里衣完全被湿透,紧紧贴在他身上,勾勒出健壮有型的体格。
还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谢容清根本听不见萧丰衍的声音,满脑子都是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还有他那半张精致到妖孽的脸。这男人倒是有些资本,反观自己,减肥大计是有起色,可和他比起来,只能说不够看。
她莫名自惭形秽起来,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见他已经从水里走到地面,连忙露出无辜神情,视线不停在其他地方扫视。
萧丰衍看着装聋作哑的谢容清,眉头紧紧皱成一团:“谢容清,你搞什么?要是我再晚回来一步,你是不就要跳进去?”
“这下面水流湍急,你身上又有伤,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怎么办!”
谢容清嘟囔着红唇,“你不是说过,不会再让我受伤。我这么做,还不是相信你嘛。”
萧丰衍简直要被谢容清这无赖的做派给气死,可见她浑身是伤,又无从下手,只能揪住她的脸,轻轻扯动几下:“下次可不许再这样,要是你还不听话,以后别说出门,我直接拿条金链子把你捆起来,再给你造间金屋子,把你好好供着!”
谢容清神情一怔,这话说的,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还想金屋藏娇呢。
不过,她倒是能满足他的要求,建个金屋子,再打造一条黄金链子,把他锁起来,当宝贝供起来!
谢容清当然只是在心里想想,毕竟眼前这个男人可是随时会黑化的大反派,要是自己一个操作不对,导致先前的努力全部白费……
她不被自己气死,也会死在他的手里,横竖都是一命呼呜。
萧丰衍见谢容清不说话,还傻愣愣站在原地,神游天外一般,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神情有些不悦,很不喜欢这样死气沉沉的谢容清,捏着她脸颊的手微微收紧,见她稍稍吃痛,眼睛恢复往日的光亮,才把手松开。
“这瀑布下面有暗流,但太长,我没游到尽头。等一下,我再去看看,你安安分分待着,别再做蠢事。”
谢容清轻哼一声偏过头,视线往瀑布看去:“我和你一起下去,万一那暗流的尽头就是出口,你来回折腾,浪费时间不说,还费体力。不是我自吹自擂,要不是我受伤,你那病弱的身体还赶不上我呢。”
萧丰衍没有应声,只是静静看着谢容清,见她眼神坚定,沉默片刻才点头:“带你可以,先把你身上的伤重新包扎一下,免得等会入水,弄到伤口。”
谢容清神情微喜,弯腰就要解开脚上的白布,可那上面的结打得有些死,一时半会还没法解开。
她只能向萧丰衍投去求救目光,却见他身上的里衣已经干得差不多,一头乌黑长发也变得飘逸不少,诧异问道:“你这衣服这么快就干了?”
早知道她就不矜持了,还没怎么好好观赏呢,这“美景”就这样没了!
萧丰衍对谢容清的遗憾情绪一无所知,以为她是觉得惊奇,淡然眼神下藏着丝得意,语气却极为平静:“没什么,这都是小事。你先坐到一边,我给你把结打开。”
谢容清听话的坐下,全身放松下来,将两条腿伸到前面。
萧丰衍动作熟稔的解开她腿上缠好的白布,重新上过药后,又从里衣上扯下一块,再次包扎起来。
谢容清这才发现,为了给她包扎,萧丰衍身上的里衣已经被扯得稀巴烂,要是再扯下去,就不能避体了。
她下意识按住他的手,结结巴巴说道:“这……其实可以用我的里衣,我穿得多,有好几层呢。”
萧丰衍头也没抬,手腕轻轻一动,便挣开她的手:“怎么,容清这是嫌弃我?”
谢容清哪里是嫌弃,明明是怕他后面衣衫不整的,影响市容,绝对不是怕他太有吸引力,自己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她张着嘴,心里打好草稿的话明明已经绕在舌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化作一个不太明显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