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蒙古守将之中也有不少贵族,自然是认得贵由的佣兵团的,也有消息灵通的人,收到了皇庭那边传来的消息,脸色顿时就煞白了!
“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他就是大萨满带到哈尔和林的那个宗维先生!”
“不!他不是宗维,他应该就是贼军口中那个神人,副酋长杨本初道人!”
“竟然是他!难道说...”
“没错,他们该是同一个人!此人混入我皇庭,挑动皇权争斗,实在是该死!”
“都什么时候了,管他什么人,还是逃命要紧!”
他们是很清楚马木留克佣兵团的实力的,这上千的马木留克佣兵,便是用大规模骑兵来冲锋,也未必能够冲破他们的封锁,更何况城门窄小,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们又是散兵游勇,哪里能冲出去!
难怪城头那两个人如此镇定了!
“往东城门走!”
诸多蒙古守将领着兵马就要往东城门逃亡,因为东边能够到开封府去求救,开封府的防御比洛阳可不弱,能够逃到开封府,便是得救,说不定还能领兵打回来呢!
或许郭东甲就是想清楚了这一点,所以才往西城门逃走,若他也往东,只怕要落入蒙古人手里,到时候可就生不如死了!
而郭东甲能够想到的,杨璟自然也能够想到!
这些蒙古余部才刚刚出发,北城门往东的要道之上,已经出现了二百多戴着牛头盔的野人,可不正是埋伏在此处的维京铁骨者么!
义军见得如此,气血沸腾,皆因为杨璟的出现,而燃烧着无尽的斗志,仿佛体内生出了无穷的力量来,利刃一般撞入蒙古逃军的阵型之中,迅速扩散开来,所过之处,便只是人头满地滚!
城头之上,杨璟缓缓摘下鬼面,看着城下的杀戮地狱,长长吁了一口气,轻声道:“终于回来了,再也不用戴着这个鬼面了...”
宗云却没有半点轻松,他不合时宜地接话道:“在北面戴这个鬼东西,到了南面又换成什么样儿的?”
杨璟微微一滞,刚刚才松下的那口气,又提了上来。
是啊,他终究不是宗云,这里绝非最南的地方,更不是他的终点,他还要继续南返,回到那个朝廷,因为他是朝廷命官,是忠勇伯爵,有着一大堆头衔挂着呢。
面对南宋的皇帝陛下以及官员和将领,杨璟又该以何种姿态和面目,去迎接这些挑战?
或许宗云的担忧一点都没错,南边的朝廷,比哈尔和林要更加危险,而杨璟却又不得不回去...
似洛阳这种地方,曾经是汉人的都城,百姓天生优越,归属感也比寻常百姓要强,收复之后,很快就能够恢复过来。
宗云的义军那是有口皆碑,每过一处,于百姓秋毫无犯,军纪严明,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便是义军欺负百姓,拿个包子不给钱这种事情,也会受到军纪的严惩。
而每个加入义军之人,都经过了严格的筛查,做大事的意识比较强,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犯浑。
当然了,私底下做些恶事的也不是没有,只是神行飞符营除了刺探军情之外,也负责义军的内部监察。
黑狐军和红旗墰之类的营团,曾经都是刺探和暗杀为主的组织,真要调查内部人员,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再加上宗云的威望无人能及,义军之中人人俯首帖耳,从不敢有半分冒犯,类似的事情也就很少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