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曦欲言又止,道:“熔炉…你不要浪费了…你从今日开始便是练武好一些…”
“穷文富武。”陈九阳缓缓摇头:“家里很穷,穷的连五百两银子上户口的钱都拿不出来,没有多余的钱练武。”
“至于你说的熔炉,那是什么?”
木曦道:“等你练武之后,自然便知好处。”
正当陈九阳要追问之时,老爷子却是手里提着黄纸,贡品,叫住陈九阳:“阳儿,你跟我走一趟。”
金忠带着陈九阳离开青城,来到波涛汹涌的青江上游,在这里,河水不平静,也不清澈,而是浑浊的河水。
来到这里,脸上满是褶皱的金忠跪在了沙土上,对着滔滔江水撕心裂肺的喊道:“四娘——”
他的呼喊声被波涛之声给掩埋,无人能听见。
金忠老脸上是泪水,开始上香,烧纸,拉着陈九阳絮絮叨叨。
站在暗处的木曦能清晰听到两人的所有话语,十五年前,金忠怀有孩子的妻子四娘便是死在这里,爱之深,无人能替代,因此他这些年不续弦,只是收养孩子。
而今日陈九阳所作所为让他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做的事没有白费,让他终于释怀,为陈九阳感到骄傲。
木曦不是很能体会底层凡人的情绪感受,但她能感知到金忠身上那浓浓悲恸情绪。
似乎这是他纪念自己爱情的方式?
莫名的,她终于真正安心了,能放心住在这里:“最后一丝法力用在这里没有浪费,趁意识未消失前回家……”
又过了几个小时,陈九阳随金忠将所有的贡品倒进了河里,用泥沙将香烛与纸灰覆灭,起身一站,脸上露出那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
“阳儿,回家。”
吃了晚饭后,金忠便是去牢狱里上几个小时工,直到子时,也就是晚上十二点才能回家。
夜深,老旧的宅子里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所有都在睡觉的孩子。
赵高去开门,而后血腥味涌进宅子内,只见金忠胸口有一道不浅的刀伤,鲜血渗透了衣服,将他抬进家里的是两个狱卒。
除了陈九阳外,所有人都惊慌失措,不知道怎么办。
陈九阳抓住赵高,神色冷厉,喝道:“立马去两条街以外回春坊找大夫过来。”
赵高闻言顿时大步跑去。
陈九阳接着吩咐家里几个弟弟妹妹:“去烧水,准备一套干净的衣裳。”
“将老爷子房间内那块参片拿过来。”
包括木曦在内,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趁这个时间,陈九阳配合着几位狱卒,将老爷子抬进了厨房里面,然后将人参片放进老爷子嘴里吊命。
眼下是三月,晚上很冷,厨房生火会暖和许多,光线也更足一些。
直到赵高背着大夫过来,给老爷子上了药之后,老爷子性命无忧,一大家子人才都松了口气,但是陈九阳让赵高安抚着其他孩子睡觉,陈九阳问那两个狱卒:“发生了什么事情,老爷子为何会受伤?”
金忠年龄可不小了,这一受伤,起码得休养几个月。
但狱卒这种差事都是代代相传,除非你自己丢了……
“牢狱里关押的山贼乃是武夫,换血一次,有同伙来救,幸好你家老爷子年龄比较大,那山贼只是砍了一刀并未下死手。”
“云哥儿,你家老爷子受伤不要紧,但是牢狱里的差事得有人顶上,你要是不想去,有人愿意出两百两银子买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