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听明白了。”
“我死了之后,如果有人求你帮忙,那人必须得是姓林的女子。”
“你本是纯阴男婴,这些年由我和厌生刀镇压着你的命魂,一旦我走了之后,你必会碰到那些魑魅魍魉的东西,厌生刀你要随身携带,但要记住,你这一生,断魂之前,需得问清缘由,只斩恶魂,切记切记,出去吧,子时未到之前,你不可进屋,辰时未到之前,不可将屋檐上的厌生刀取出来。”
说完,陈建民将陈九阳赶出了房屋,让陈九阳在门外等着,不知怎么得陈九阳就睡着了,直到半夜,屋内一阵吵闹声将陈九阳惊醒,陈九阳连忙走到门口一看。
屋檐上悬挂着的厌生刀在不断颤动。
屋子里,父亲不知何时躺在棺材中,他缓缓从棺材中坐了起来,身体苍白僵硬,冲着陈九阳招招手:“九阳,你进来陪爸聊聊天。”
“轰隆!”
屋子里的两根大红蜡烛陡然狂烧起来。
棺材周边撒着的一圈糯米震栗起来,有些微微泛黑,再加上厌生刀疯狂的刀鸣。
门上贴着的一张符箓陡然间燃烧起来,陈九阳被吓了一跳,再次一看,哪还有刚才的样子。
只见陈建民躺在棺材中,头枕黄纸,双目紧闭,面色僵白。
陈九阳回过神来,瞬间手脚冰凉,父亲已经走了,刚才坐在棺材中叫他进去聊天的人是谁?
陈九阳再看了看地面上的有些烧焦泛黑的生糯米,有些头皮发麻。
心头极为不安。
眼前诡异的一幕让陈九阳很是不心安,是屋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还是父亲尸变了?
这糯米和灵堂内的布置都是父亲亲自布置的,难道父亲早就预料到他走了之后会有这等事情发生吗?
陈九阳看了看时间,时间刚好到了凌晨十二点,农历一月初一过大年,青竹村里其他地方都在放爆竹烟花,显得热闹无比。
灵堂内突然间吹起阵阵阴风,肆虐无比,顺着大门往外吹,阴风吹完之后,厌生刀才安静了下来。
这让陈九阳悚然一惊,印证了陈九阳刚才的猜想,刚才屋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地上那一圈糯米是用来防止脏东西靠近父亲的尸体。
紧接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让陈九阳额头冷汗直流。
灵堂两边各放置着四个纸人,此刻在阴风的吹动下,它们竟是活过来一般,起身走到了门外,微微弯腰,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似乎是在迎接客人。
这算是发丧了吗?
一阵又一阵阴风向陈九阳袭来,悬挂在屋檐上的厌生刀没有什么反应,灵堂内也是一片寂静,只有两根大红蜡烛在燃烧,显得又冷清,又诡异。
没有多久,一个人开着大奔来到陈九阳家大门口,车上走下来一个带着墨镜的中年人。
中年人取下墨镜,两个眼睛,一个眼睛灰蒙惨白,另一个眼睛是被挖了留下一个渗人的空洞。
陈九阳从来没见过他,按照爸吩咐陈九阳的那套,走上去就跪在那人的面前,握住他的手:“谢谢先生来参加我爸的葬礼。”
“我爸吩咐过,他死后不允许摆席,不允许收礼。”
那中年人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声音嘶哑:“你就是九阳吧,好一个逆天改命的阴生子,果真福源不浅。”
“先生认识陈九阳?”
“咱们这一行的,谁不认识你,你爸早在十八年前就该走了,硬生生熬到今天,谁不说一句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