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我要是晚去几分钟,你的命就真的没了。”
“你这人平日里吊儿郎当,嘴里没个正形,关键时刻倒是可靠。”
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吴心玲在床边,用手支着下巴,望着昏迷的李清风,静静的看着。
风透出窗户吹进小屋,卷起吴心玲额头的发丝。
窗外阳光明媚,窗内宁静淡然。
吴心玲就那样望着李清风,突然就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你这家伙一直鼓吹自己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我之前一直觉的你聒噪。”
“还别说,你现在安静下来,还真的有几分好看。”
吴心玲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笑道。
昏迷中,李清风只感觉不停的有声音在他耳边聒噪,吵得他不胜其烦,怎么都睡不安稳。
“小姐,药煎好了。”
小菊端着熬好的汤药从门口进来。
“怎么是两碗?”
吴心玲望着托盘上的两个茶碗,问道。
“昨天那么大的雨,小姐你身子都湿透了。”
“我便按照大夫给登徒子开的方子,给你也煎了一碗,去去寒。”
吴心玲摇了摇头:“我一个习武之人,哪有那么容易着凉?”
小菊急道:“哎呀!登徒子一个大男人都病倒了,小姐一个女儿身,还推脱什么?”
看着小菊着急的模样,吴心玲好笑的摇了摇头。
“你这个小丫头,倒是有心。”
小菊一脸得意;“那是,我可是小姐的贴身丫鬟。”
说着,小菊递给吴心玲一碗汤药,自己端起另一碗汤药看向李清风。
“要不要把登徒子叫醒,再给他喝啊!”
吴心玲翻了一个白眼:“登徒子烧的这么重,你就不能喂一下他。”
“啊?”小菊一脸的不愿意:“登徒子一个奴隶,而且之前还对小姐做过那样不好的事情,我干嘛要喂他。”
听到‘不好的事情’,吴心玲的脸上升起一抹嫣红。
“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但登徒子现在这个样子,可全是为了保护我的布匹造成的。”
说着,吴心玲直接用用小勺把自己碗里的汤药抵向李清风嘴边。
“小菊你要是不愿意,我来喂。”
小菊顿时急了,赶忙抢过吴心玲手中的小勺。
“我喂还不行嘛,小姐你这么贵重的身子,哪能亲自给登徒子喂药,他可是您的奴隶。”
看着小菊满脸不愿,却仍尽职尽责的模样。
吴心玲脸上笑意更甚,端起汤药也喝了起来。
“小姐也真是的,对登徒子竟然这么好,她都没亲自喂过我呢。”
小菊撅着小嘴,心中想道。
“这个登徒子倒是会享受,自己舒舒服服的躺着,让我忙前忙后的伺候。”
小菊心中不忿,一整勺的汤药,也不管烫不烫,直接给怼到李清风嘴里。
“哼!喝死你个登徒子,让你跟我抢小姐,让你装大爷。”
“咳!咳!”
李清风被呛了嗓子,一阵咳嗽。
“小菊你怎么回事?登徒子现在是病人,你小心一点。”吴心玲忙道。
“我一直很小心啊!是登徒子自己不小心呛到的。”
小菊端着汤药,一脸无辜。
吴心玲:……
一时竟无言以对。
朝阳升落。
太阳很快从东方划动到西边,只剩下一片残影。
昏睡了一天的李清风悠悠醒来。
活动一下脑袋,李清风只感觉自己的左侧胳膊又酥又麻。
扭头看去,只见小菊正枕着他的胳膊熟睡,口水流满了他整个衣襟。
李清风看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整个手掌都黑了。
“小菊,小菊快醒醒,你把我左手都快压废了。”
小菊迷迷糊糊的醒来,伸手擦了一下嘴边的口水。
“一不小心睡着了呢。”
小菊迷迷糊糊的说着,突然感觉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正在盯着自己。
仰头一看,正看对上李清风那副恨不得杀人的目光。
“呀!登徒子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醒我?”
李清风脸颊抽搐两下。
不叫醒你?
我要是不醒过来,再让你睡上几个时辰,我的左手还不得直接坏死?
“小菊,你就是这么照顾病人的?”
李清风冷冷道。
“呀!不就是不小心睡着了嘛,登徒子你也不一直在睡吗?”
小菊还以为李清风说的是自己睡着的事情,嘟嘴说道。
李清风恨的牙痒痒:“你睡觉就睡觉,枕着我的手干嘛?还流那么多的口水。”
“你知不知道,我要是再不醒,左手都被你压废了。”
小菊向李清风左手袖口看去,小脸登时就红了。
“你……你胡说,我睡觉根本不可能流口水,那一定是你故意弄湿,诬陷我的。”
看着小菊用力辩解的模样,李清风摇了摇头。
事实摆在眼前,你不承认也就罢了。
咋还想强行洗白呢?
“小菊,我之前昏迷的时候,感觉到有人用水呛我,是不是你啊!”李清风问道。
小菊一惊,连忙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是你自己呛到的。”
李清风瞬间头就大了。
一个烧到重伤昏迷的病号,会自己呛到?
你就算睁着眼说瞎话,也能不能找个靠谱点的理由。
“我去把你醒来的事情告诉小姐,小姐还等着呢。”
或许是太过心虚,小菊留下一句话,便匆忙溜走。
“哎!这小丫头。”
李清风叹了口气:“我昏迷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说什么卖身契,我的卖身契不是还给我了吗?一会儿问一下。”
片刻后,小菊带着吴心玲风风火火的赶来。
“你醒啦,高烧怎么样了?有没有退下?”
吴心玲关心问道。
“好多了,脑袋已经不那么疼了。”李清风说道。
吴心玲深处葱白玉手放到李清风额头,感受一会儿。
“嗯,确实退了不少,不像上午的时候那么吓人啦。”
顿了顿,吴心玲继续道:“你好好休息,我让小菊再给你煎两幅药,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告诉我。”
李清风歪了脑袋想了想:“哦,我昏迷的时候好像有人说什么卖身契,是我的卖身契吗?”
“啊!”吴心玲一愣:“什么卖身契?你的卖身契不是给你了吗?你是不是听错啦。”
“听错了嘛?”李清风犹豫一下:“我当时听到了好多声音,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说个没完,还夸我看好来着,东家你知道是谁吗?”
“我没有,你别胡说。”吴心玲登时就慌了:“你一定是烧的太严重,出现幻觉了。”
“对了,我想起来还有点事,需要去处理,你自己安心修养。”
扔下一句话,吴心玲逃也似的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