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需的,其他的便?可任由氐王转卖。但是?只允许氐王你卖给其他羌人,同样的,羌地众多羌人部?落,我也只卖给氐王你一家。”
日达暮不免一时犹疑,其他尝过精盐的部?从立即凑上?来用羌话叽里呱啦地撺掇,“王,答应他吧!这?精盐如此好吃,我们往其他部?落随手一卖就能赚一大笔!这?不是?白捡的便?宜吗!”
“是?啊,王,用这?个?精盐来炖羊肉,一定好吃!”
日达暮的大手摩挲着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忽而一抬眼,盯着文照问:“我记得你方才说,你不用我出兵和你共同打击北戎……那你开出的条件是?什么?”
文照道:“我需要氐王让开自己的人手,让我部?下大军从氐王的地盘上?借道而过。”
日达暮手上?动作一顿,愕然?道:“你想要做什么?”
“去北戎,攻袭檀述耶的王帐。”
文照掷地有声地道。
“你疯了??”日达暮一时大为震撼,“你怎么敢有这?样的想法?你居然?以为自己能击败檀述耶?!”
“为何不能?”文照平静地说:“他也是?人,一个?凡人的人生自有起落,让他坠落的那个?人,或许就是?我。”
日达暮闻言,久久沉默,而他忽然?又蹙眉,问:“你为何要告诉我你的计划?你完全可以随便?编一个?理由骗过我,就这?样对?我坦白,不怕我放你过境之后,又向檀述耶告密吗?”
“无论是?做生意还是?交朋友,最重要的就是?要讲诚信。我当然?可以编个?借口搪塞氐王,但我日后的所作所为难道会永远不为人知吗?氐王迟早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到了?那时,你我之间的信任荡然?无存,咱们后续的合作就无法继续了?。”
文照看着日达暮的眼睛,认真道:“况且,氐王如此谨慎机敏,我相信氐王是?个?有远见的人。和檀述耶合作,如同与虎谋皮,稍有不慎就会反为猛虎所噬。而若与我大宁合作——凉州久经战乱,即便?此番能够驱除北戎,也需要长久地休养生息,与羌人和解后从此和睦相处才是?最好且唯一的办法,相信羌人亦是?如此。”
日达暮又问:“可是?你说你是?骑都尉,我虽不知你们宁朝官制,却也晓得骑都尉是?个?军职,你一个?军官,能够掌控凉州未来政局的发展吗?”
“不瞒氐王,我除了?任有军职,同时还是?尚书台中的尚书仆射左丞、我们大宁陛下新封的宁亭侯。”文照微微昂首,一字一顿地道:“此战结束,我会回洛京为自己运作,用不了?多久我定会回返,执掌凉州军政!”
“好!”日达暮用力?一点头?,“我答应你!”
见他忽然?变得如此爽快,文照不免微愕,“氐王,不再考虑考虑?”
日达暮笑道:“你没有把我当傻子?,我又何必故作姿态?我可以即刻命人让道,让你的人马过去,待你重回凉州,再继续做我们的生意。”
文照一时大喜,拱手道:“多谢氐王!”
日达暮摆摆手,道:“你不必谢我,像你这?样的有胆识有气魄的年轻人,我很久没有见到了?。我虽不知你此番能否成功,可我祝福你,此战定能击败那檀述耶!”
文照笑道:“必不负所托!”
事情既已谈定,兵贵神速,文照便?不再逗留,同日达暮道别后匆匆离去。
待他们一行?人走后,几个?部?从不免担忧地道:“王,就这?样答应了?他,万一宁朝兵败,檀述耶怪罪我们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难道我就怕了?他了??”日达暮一叉腰,不屑地哼哼两?声,嚷道:“我也看他不顺眼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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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凉边境,木乘谷内。
文照率文成飞、郑红棉等百余人前去寻找日达暮后,便?由文良领兵暂驻此地。大军自来到凉州后连日奔波不曾停歇,按理说能得到几日休憩原该是?好事,可一种紧张而焦虑的气氛还是?逐渐在军中蔓延开来,缘由很简单——粮要断了?。
文都尉爱护将士,从来是?尽己所能让他们吃饱、吃好,可为了?快速奔袭,出金城时他们所携带的粮秣不多,在这?木乘谷中空耗几日,已渐渐见底。粮官几次来找文良反应,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木乘谷荒凉死寂,无有人烟,纵使文良派遣军士四处挖野菜、打野味,也只是?杯水车薪。无奈之下,文良只能让粮官在“节流”上?下功夫。
原先一天是?一顿干的一顿稀的,逐渐转为两?顿稀的,再之后稀粥中的粟米也越来越少,几如汤水。而文照迟迟不回,军中怨气渐生,终于有人抑制不住,狠狠摔了?手里的碗筷,“娘的!这?日子?真是?一天不如一天!文都尉怎么把我们放在这?鸟不拉屎的就不管了?!”
有人冷不丁地说:“别是?她惧怕那檀述耶,不敢应战,丢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