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看见那?个本该死?在悬崖底下的人?正站在不?远处冲他抱臂而笑。
“你……你是人?是鬼?!”车夫惊恐地道。
文?照哑然失笑,对身边一名高大?健壮的男人?道:“去,让他清醒清醒。”
文?成飞紧绷着脸,蒲扇大?的巴掌轻而易举地将车夫从地上拎起,两个耳刮子?下去直接扇得他头昏眼花、口鼻流血,“让你胆敢谋害我大?兄!现?在脑子?清醒了吗?知道我大?兄是人?是鬼了吗?”
“是人?!是人?!”马车夫含糊不?清地哭嚎:“求大?人?饶命!我这都是被逼的呀!是周梧,都是周梧想出来的毒计!还有老董……董胜他也是奸细……”
“董胜他已经死?了,人?死?帐消,也没什么可计较的。至于周梧么……”文?照冷冷一笑,“不?死?也得让他大?出血一次。”
“把人?带走。”文?照漫不?经心地一挥手,“老师他们还在府中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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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子?时,太尉府中灯火通明,书房中,陆陵“蹭”地一下站起了身,差点撞翻了身前地烛台,“当真?周梧他居然想出这种毒计试图杀害你?!”
文?照扶正了烛台,“当时他同我再?三绕圈子?就是不?讲正题,我便开始疑心他别有意?图,后来他突然起身离去,那?么巧董胜就出现?,我便更加怀疑了。”
“董胜说周梧备下刀斧手欲将我当场处决,我相信周梧是真的想杀我,可我终究身居要职,还是新封宁亭侯,若死?在他府中,周梧能?逃得了干系?”文?照说着,缓缓摇了摇头,“他没那?么傻,我不?能?死?在他府中,那?就要把我引到外头去杀。当我看见董胜备下的车马时,我便几乎已经能?断定他已然叛变,但?以防万一,我还是多问了一句,我问他愿不?愿去随我离去,他果然拒绝了。”
文?照有些嘲讽地勾了下嘴角,“所以我故意?将其?引到马车背后车夫看不?见的地方,然后把他打晕了塞进马车,让车夫载着董胜走了。我叫来候在太常府附近的成飞与阿良等人?,一起悄悄跟了上去,果然看见那?车夫将马车开下了悬崖。”
“好个董胜,我有恩于他,他竟恩将仇报!”何朔气得直发抖,用力一锤桌案,“长明,你确定董胜那?厮已死??”
文?照道:“为以防万一,我已命阿良他们等天亮后便去崖底探查,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陈潜连连点头,“幸好你思虑周全,咱们也提前做了布置,否则怕是真要被周梧得手。”
文?成飞与文?良自从随文?照入京后,被她托了关系塞进北军屯骑营参加正规汉军骑兵训练,此番周梧送来鸿门宴的请帖,她思索再?三,觉得单刀赴会不?甚稳妥,便通过陆陵调遣了他们二人?及一小队屯骑营骑兵候在太常府附近,准备随时接应文?照,没曾想倒真派上了用场。
一夜之间又在鬼门关转了一遭,文?照依旧波澜不?惊,淡笑道:“董胜的生死?已经无关紧要,有马车夫以及我这么个人?证在,不?怕周梧不?认怂。南阳周氏若不?想自家嫡长子?沦为阶下囚,就得把洛京尹的位子?拱手相让。”
听到此处,何朔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不?少,“周梧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他出身极贵,自幼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顺遂日子?过久了,合该有这么一遭。”
陈潜也道:“咱们要趁势追击,不?给他们喘息之机,正好近期陛下正在宫中,我今夜便回去赶工,明早定要狠狠参上周梧一笔!”
何朔连连称是,这两人?赶着回去加班,立即便告辞了。文?照见夜色已深,原也准备告辞离去,陆陵却脸色沉沉,“长明,你且留下。”
文?照突然有种快放学时被班主任留下的忐忑,她局促地问:“老师还有何吩咐要对学生说吗?”
陆陵抬眼看着自己这位弟子?,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长明,你其?实早就猜到,周梧其?实根本不?是想和咱们合作,他打从一开始就准备借机害你,是不?是?”
文?照怔忪片刻,看着昏黄烛火下老师担忧的双眼,坦诚地道:“是,周梧暗杀亲弟,掘堤淹民,是个极为冷血歹毒之人?,他虽与周淮不?睦,可只要周淮还承认他是南阳周氏的继承人?,他们的利益就是绑在一起的,他绝不?可能?为了所谓的天下、所谓的百姓而与周淮反目,他请我登门做客,只可能?是为了杀我。”
陆陵蹙眉,无奈地道:“既如此,你同我说清楚干系,咱们一早推却了便是,为何你还要冒险登门?就为了给学派争到洛京尹的位置?长明,学派不?是你一人?的学派,没理由让你独自拼命,于老夫而言,终究是你更加要紧些。”
文?照心头一暖,笑道:“老师,我冒险行此举并非全然为了学派,也是为了自己。周梧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