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心不甘情不愿,扒着屏风不肯进去?,“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行了别闹了!进去?吧你!”文照又是哄又是骗,终于把周棠给塞了进去?,那?头赵瑜已经在敲门了。
“长明!过?来给我开门呐!”
“来了来了!”文照来不及穿鞋,赤着脚跑去?给赵瑜开了门,赵瑜顺手把手里提的点?心拎给文照,“慢吞吞的,干什么呢在?”
“呃,睡……睡觉。”
赵瑜扭过?头看了眼头顶的太阳,“你申时就睡觉啊?”
文照尴尬地挠了挠头,“是……午睡!对,我中午午睡一觉睡到现在。”
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好在赵瑜也不是来跟她闲聊的,所以并未在意她的异样,边走?边说:“你不是让我在台中留意着点?各方的消息么,今日陈公那?边重审的消息出来了,这?不,我第一时间就来告诉你。”
赵瑜前些日子从太学毕业了,与其他?毕业即失业的太学生不同?,赵瑜凭借家?族的助力和文照的推荐,顺利入职尚书台成?了一名底层令史,官位虽小?,但他?干劲却十足,在同?一批新晋尚书令史中卷得令人?发指。
“胡娘子一案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调戏她的今文经学派的官员,还有那?个跟他?狼狈为?奸的洛京尹副手,这?俩人?除了害死胡娘子丈夫一事外,又被陈公查出不少以前曾犯下的龌龊事,手里沾了不少人?命,陈公判了此二人?腰斩之刑,其亲近家?人?发配交趾永世不得回京。”赵瑜在文照屋内的茶几前盘腿坐下,正想给自己倒杯茶,却忽然?轻轻“咦”了一声,“长明,你方才不是在睡觉么,这?怎么有两个人?用过?的茶盏?”
文照脑门冷汗涔涔——赵瑜手里拿的,正是刚才周棠用过?的那?只茶盏。
“先……先……先前有客人?来过?,许是婢子忘了收拾。”文照结结巴巴地说,从赵瑜手里夺过?那?只杯子,塞到一旁,又给他?拿了只干净的茶盏。
“你家?侍婢可真?够懈怠的,你该多管管了。”赵瑜仍不以为?意,继续道:“洛京尹那?个滑不溜手的老狐狸这?回总算也栽了跟头,陈公判他?玩忽职守、管教下属不善,贬谪去?凉州了。”
“从洛京尹到凉州地方官,他?这?落差可真?够大的。”文照同?洛京尹还有几分交情,此刻也是满怀感慨。
“可不是,洛京尹可是个要紧差事,加上因此案空缺出的那?些官位,这?回三派之间又有得吵咯……”赵瑜话音未落,屏风后忽然?传来“当啷”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赵瑜闻声猛然?回头,瞥见那?屏风后迅速闪过?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当即起身就要去?查看,“谁?谁在那?儿?!”
文照整个人?往前一扑,用力拽住了赵瑜的衣袖,“仲瑶!仲瑶!是猫!我养了一只猫儿在房中!”
“猫儿?”赵瑜一愣,他?确信他?方才看到的分明是个人?影,再一看今日显得格外慌张的文照,总算回过?味儿来。赵瑜玩味地笑?起来,“长明,你养在房中的究竟是猫儿还是情儿?”
文照脸窜了个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不上话。
赵瑜大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长明你也真?是的,养个外室通房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尽管带出来给咱们大家?伙儿的看看,别老是藏着掖着,你看你老是孑然?一身,洛京城里流言蜚语都传成?什么样了?”
文照无奈地抚额道:“这?个不急,日后……日后再议。”
“什么绝色美人?儿啊看你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赵瑜朝屏风后张望两眼,可惜什么都没瞧见,“你若真?喜欢,便摆个酒正式纳了她,也不能老让人?家?就这?么没名没分地跟着你啊。”
“这?个我心中有数。”文照尴尬得脚趾已经扣好了三室一厅,她再也听不下去?了,掰过?赵瑜的肩膀就把他?往外推,“若没别的事儿,仲瑶你先回去?吧,尚书台一堆事儿等着你呢!”
赵瑜张牙舞爪地挣扎,“我是把活儿都干完了才溜出来找你的!”
“你太空闲了,回头我命人?多派点?活儿给你,年轻人?需要多多锻炼。”
赵瑜还欲反抗,想起如今文照是自己上司的上司,立时偃旗息鼓,认命地被她送到门口,眼巴巴地道:“长明,记得有空带美人?儿出来咱们一块儿游玩啊。”
“好了,管好你自己。”文照毫不留情地“砰”地关上了门,随即便跑回自己房间,想要把“猫儿”揪出来好生教训一番。
结果房间里空荡荡,唯有窗户大开着——周棠不在房中?
周棠此刻不在文照房中,他?正在大门前,悠悠然?从旁晃出,晃到了赵瑜的眼前。
赵瑜看见周棠,立即打招呼,“盛之兄!好久不见!你也是来找长明的吗?”
周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