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满了,再找到一个破了几个大洞的麻布,裹了十来个萝卜往身上一绑,脚底抹油就要开溜——就在此时,厨房的门被一个人忽然打开!
文照同那人四目相对,彼此都是一惊。
眼见来人生得杏眼桃腮、娇艳明媚,似乎只是个柔弱少妇,文照登时来了胆气,猝然窜至她背后,扼住了她的喉咙,冷着脸威胁道:“不许喊叫,否则我……”
话音未落,她的肚子就挨了狠狠一记肘击,那一瞬文照眼前天地旋转,感觉肚子好像被十几辆解放大卡车轮流碾压。她眼前黑了一下,回过神来时,身子已经在地上打了三个滚,刚偷的白萝卜散了满地。
“呵呵,多少年了,老娘再也没见过敢在我面前撒野的人,今儿个倒是新鲜了。”娇艳少妇笑着说,一边撸起了袖子,文照看见她胳膊上虬结发达的肌肉,眼睛又是一黑。
好在生死关头,大脑极速转动,文照立即滑跪求饶,“秦夫人饶命啊!小的只是饿极了才昏了头出此下策,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秦夫人冷冷而笑,“你知道我是谁,还敢如此放肆?”
文照连忙道:“原先只听说司、并二州交界处有一女中豪杰人称秦夫人的,面若桃李却勇武过人,一直无缘得见夫人真容,方才夫人出手,才晓得这天底下真有如夫人这般英姿勃发、威武豪壮之人!”
秦夫人“咯咯咯”笑起来,走到文照面前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左看右看,“你这张小嘴儿倒是会说话,脸蛋儿么长得也不错。”她又捏了捏文照的肩膀,直把她捏得呲牙咧嘴,才松开手,有些不满地“啧”了一声,嫌弃道:“就是这身板单薄了些,算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找个这样的已很不容易,凑合用吧。”
“凑合用吧???”文照忽然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惧中,她浑身毛骨悚然,瑟瑟发抖地问:“夫人,您这是要拿我做什么?”
秦夫人没搭理她,吹了几声口哨,几个拿着棍子的汉子直冲冲而来,“大王,有何吩咐?”
秦夫人一指躺在地上装死的文照,说:“你们几个将她绑起来,带到结义厅中,把大家伙儿都叫来认一认人。”她一笑,春风得意,“大王我决定纳她为夫!”
文照顿时感觉到一阵头昏眼花,几乎分不清刚才听见的虎狼之词是否是自己的幻觉。
几个汉子唯秦夫人命是从,当然不管文照本人是如何感想,取了绳子就将她麻利地绑了起来,你抬我扛地将她丢进一处简陋的厅中,然后在外头一阵敲锣打鼓,很快厅中便聚满了人,跟看稀罕物件似的围着文照打量。
“什么什么?这就是大王要娶的人?我看长得还不如我呢!”一个头顶蹭光瓦亮的地中海摩挲着下巴如是说。
“你没听说过么,姐儿爱俏,就算是大王这样的女人,也喜欢这种小白脸。”
“啧,看着跟条死鱼似的,也不知道那时候能动几下。”
“小点声,万一人家真和大王生下小大王来,到时候夫凭子贵,小心人家到时候收拾你!”
“……”
文照听得眼前再度一黑,心想:我怎么还没死啊……
此时秦夫人阔步而来,诸多土匪霎时如游鱼般散开,秦夫人走到文照身边,像拎一只小鸡一般单手将文照提着后领拎了起来,强行让她和自己肩并肩,笑道:“诸位弟兄,大家也都知道我的夫君,也就是先大王,他是个短命福薄的,早早走了,也没给我留个女儿儿子。我近些年也一直盘算着再找一个,却一直遇不到中意的,眼看着年纪要大了,这位壮士就自投……自己找上门来,我一眼瞧着还挺喜欢,就决定……”
说到这里秦夫人怔了一怔,晃了晃文照,“诶,你叫什么名字?”
文照有气无力地道:“我叫周棠,字盛之,是南阳周氏……”
“行了,知道了。”秦夫人继续道:“我决定纳这位周棠壮士为夫,绵延后嗣,也好让咱家山寨后继有人!”
众土匪一阵欢呼过后,有人问:“大王,你们啥时候成亲啊?”
秦夫人无谓地一摆手,“江湖儿女,讲究什么规矩体统,今夜咱们下山去宰几头肥羊,晚上大家伙儿吃好喝好的,就当是婚礼了!”
众土匪又是一阵欢呼,其中却突兀响起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可是大王,山下那几户肥羊们都找了对面山头的虎头帮当靠山,咱们打不过啊,剩下那些穷鬼你又不允许我们去刮油水……”
“行了!就你话多!”文照就在秦夫人身旁,听见她那双砂锅大的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秦夫人桃李面容此刻冷若冰霜,“晚上我亲自带队,必将那虎头帮杀个屁滚尿流!”
说完,她不欲与众匪多言,拽着文照就往某处走。
围观的土匪们立即交头接耳,“大白天的大王就把人往房里带啊?”
“王夫这小身板也不知道挺得住大王几下。”
文照听得起了一身的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