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中,察觉到一丝不对的林安宁,习惯性的扫了一眼脑海中的雷达,竟发现近在咫尺之处出现了一个硕大的红点。这一惊,顿时让他的酒意消散无踪。林安宁的目光瞬间紧锁住这个男子,紧接着迅速站起身来。
在身旁众臣诧异的目光中,他绕过坐在前方的欧阳首辅,随手从御前的大汉将军手中夺过一把徒具其形的礼戟,单手稳稳持着,将其横在了皇帝与天竺舞者之间,双目紧紧盯着那名男子,手中的戟尖随着对方的舞步移动。
皇帝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挥手制止了正要呵斥的戴权。
大殿中的群臣也纷纷察觉到情况不对,在这紧张的时刻,无人敢贸然出声,刹那间,整个大殿的气氛变得凝重而压抑,纷纷注视着林安宁和这群舞者。
舞蹈到达最后的高潮。被林安宁隔开视线的男子气机隐约与他对峙起来
那男子步伐凌厉,如猛狮扑食般冲向林安宁的方向,手中弯刀挥舞得虎虎生风,虽未触及林安宁,但其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林安宁撕裂。林安宁则稳如泰山,单手持戟,身姿挺拔,目光如炬,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散发出强大的气场,牢牢地抵御着男子的气势压迫。
男子眼神凶狠,一个箭步向前,手中弯刀以一种极具攻击性的姿态猛劈而下,虽离林安宁尚有距离,但其狠辣之势仿佛已要将空气斩断。林安宁不紧不慢,只是微微侧身,手中礼戟轻轻一摆,戟尖所指之处,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压制住了男子的汹汹气势。
男子紧接着快速旋转,弯刀在身侧划出一道道凛冽的弧线,妄图以这股强大的气势逼退林安宁。林安宁却不为所动,双脚如同扎根于地,手中礼戟稳稳地随着男子的动作移动,眼神坚定而冰冷,仿佛在说:“任你如何张狂,也休想突破我的防线。”
舞曲结束的乐声响起,可那男子由于被林安宁死死锁定,根本无法退场。他面色涨红,呼吸急促,手中的弯刀也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林安宁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觉,礼戟稳稳地指着男子,那强大的气势犹如一张无形的网,将男子紧紧束缚,不给对方丝毫逃脱的机会。整个大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无形的交锋所震撼。
林安宁依旧用礼戟指着巴吉拉奥,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巴吉拉奥被林安宁强大的气势所压制,额头汗珠滚落,终于忍不住先开口道:“这位勇士,且先放下兵器,容我一言。”
“我是马拉地国的婆罗门贵族,巴吉拉奥,因仰慕中原大夏文化,冒昧前来。特向皇帝陛下问好。”男子自信满满的说道。
天竺使节忙出来抢先介绍,“巴吉拉奥不是一般的贵族,而是马拉地的帕什瓦(Peshwa,相当于总理,掌握政治、军事大权 )。此番前来。因为身负我国国主重要使命而来,未能直接公开身份。还请大夏皇帝陛下体谅。”
礼部官员不顾礼仪奏报,“禀陛下。帕什瓦在马拉地国,相当于本朝的的首辅加太尉、五军都督府中军大都督集一身的官职,可谓其国主下第一人。”
巴吉拉奥对自已身份完全暴露哈哈哈大笑,把手中表演用的弯刀用力折断。以示自已无害。
他用印地语说:“自已是身负马拉地帝国皇帝之命,亲身探查伟大的东方大夏文明是否可以成为潜在的盟友。”
理藩院主译连忙出来为皇帝和众臣翻译
皇帝微微眯起双眸,神色威严,缓缓说道:“既是友邦来使,为何以如此方式相见?”
巴吉拉奥双手抱胸,微微躬身,说道:“陛下,我邦欲与大夏结盟,需知大夏实力究竟几何,方才出此下策,还望陛下见谅。”
皇帝冷笑一声,说道:“哼,如此试探,未免太过。”随即又吩咐道,”好了。朕的冠军侯且去安坐。朕知道你的忠心。但在这大夏领土。他还伤不着朕。“
巴吉拉奥不理会皇帝话语中的讽刺意味,躬身按照大夏臣子礼节一礼,“为了替我国国主探知真实的消息,这也是无奈之举。还请伟大的大夏皇帝见谅!”
稍后,皇帝神色严肃,问道:“巴吉拉奥,你身负结盟使命,如今对此有何看法?”
巴吉拉奥目光锐利,反问道:“在朝贺之前,我见识到了全身重甲的可怕骑兵,和同样装备齐全的大量步兵。贵国如此的大军究竟有多少?面前这位年轻的将军又是谁?为何我们来的路上,竟收到鞑靼人攻破边军重镇,接近京师的消息?”
皇帝微微一笑,心中却是一阵尴尬。
杨阁老微微躬身,抢先出列,恭敬地代皇帝回答道:“此等军队,在神京便有数十万之众。另有数百万分布于九边及各省。鞑靼人不过是大夏百年宿敌中的一支。此次仅是趁大夏不备,长途奔袭罢了,很快就被打败驱逐。”
皇帝面带微笑,向巴吉拉奥介绍道:“你面前的是年轻人叫林安宁,朕最喜爱的冠军侯。他曾用两万精锐在边塞消灭近十万鞑靼精骑。前不久,更是率领数千铁骑,长途奔袭数十日,毁灭了鞑靼人的王庭,彻底打败了这宿敌。”说罢,皇帝眼中满是赞赏。
巴吉拉奥听闻,脸上露出惊讶与敬佩之色,不禁重新审视起林安宁。
林安宁对巴吉拉奥的注视坦然受着,是啊。皇帝没有说谎。是带着不到两万北原军先后消灭了近十万鞑靼人,不过先守城,后偷袭。也是他攻破了鞑靼王庭,逼得鞑靼大汗撤军。这也算打败宿敌啊。皇帝只是没说全。又没说谎。这没毛病。
巴吉拉奥对皇帝说:“尊贵的皇帝陛下,我们马拉地人尊重伟大的文明和强大的勇士。所以愿意与大夏缔结盟约。”
隆元帝帝微微点头,说道:“如此甚好。”
巴吉拉奥又说:“马拉地只尊重真正的强者,只有强者之间才有真正和平和帮助。我们需要证明。”
群臣闻言,纷纷面露怒色,吏部尚书张文心向前一步,怒喝道:“大胆蛮夷,竟敢如此张狂!”
皇帝抬手制止群臣,问道:“那如何证明?”
巴吉拉奥诚心要与林安宁比试一番,他高昂着头,说道:“我愿带领一百勇士,对战大夏冠军侯麾下百骑。如果大夏赢了,就承认双方的盟友关系。”
群臣顿时议论纷纷。
巴吉拉奥非常自豪地宣告:“如果大夏胜利,我愿意献上 一百苏伐罗的黄金和同等价值的珠宝作为献给大夏皇帝的礼物,和大夏结为盟友守望相助。”
理藩院主译赶忙解释:“陛下,一百苏伐罗大概相当十万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