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正堂中,众人正神色凝重地商议着,突然,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尖锐的声音高喊:“圣上有旨!宣冠军侯觐见!”
众人皆是一愣,循声望去,只见熟人王远快步走了进来。他神色匆匆,目光迅速锁定林安宁,高声道:“林侯爷,圣上口谕,宣您即刻进宫觐见!”
听闻圣上口谕,林安宁神色一凛,匆忙向众人抱拳作别:“诸位,圣上召唤,改日咱们再叙。”
杨阁老颔首,说道:“圣上宣你,你赶紧去吧!差遣交接之事回头自会送到你府上。”
林安宁跟着王远一路疾行。步入宫中后,他瞅准机会,微微凑近王远,脸上堆起亲切的笑容,压低声音说道:“王公公,此次圣上突然召见,您可知所为何事?”
王远斜睨了他一眼,脚下步伐不停,语气略带谨慎:“侯爷,咱家确实不知,您呐,等会儿见了圣上自会明白。”
林安宁赶忙点头,从袖中掏出一张百两银票,不着痕迹地塞进王远手中,赔笑道:“公公辛苦,这点小意思您拿着喝茶。”
王远手一触碰到银票,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但仍故作推辞道:“侯爷,这可使不得。”
林安宁紧紧握住王远的手,说道:“公公莫要推脱,日后还望公公在宫中多多照拂。”
王远这才轻轻收下银票,语气稍缓:“侯爷放心,咱家干爹交代过。不是坏事。”
“敢问公公干爹是?”林安宁迟疑地问道。
王远左右瞧了瞧,压低声音说道:“侯爷,咱家干爹乃是皇上跟前的戴公公。”
林安宁心中一惊,这戴权可是宫中的权宦,忙道:“原来是戴内相,难怪公公在宫中行事如此妥帖。”
王远脸上露出几分自得之色,说道:“侯爷过奖了,干爹在宫中颇有威望,对咱家也是诸多教导。”
林安宁顺势说道:“那日后还得仰仗公公在戴公公面前多美言几句。”
王远微微点头,应道:“侯爷放心,只要有机会,咱家定会提及。”
说话间,二人已来到了宫殿门口。
上书房中,林安宁恭敬的站在下首,隆元帝在御案后来回踱步,似乎在思考着林安宁的奏报,半响,终于开口,“林爱卿,这次,你和贾家做的不错。如果成功收复开国一脉归心。汝当居首功。”
林安宁躬身回奏,“全赖陛下威名所致,众人诚心报效。臣不敢居功。”
隆元帝踱到身前,一把扶起,说道:“爱卿不必谦虚!此功朕记在心中。来日必有恩赏。至于那些勋贵所求….”
沉吟了一会,隆元帝做出决定,“就由卿家居中调好就好。爱卿可以放心吸纳各家子弟进入三千营和新组建的骠骑营。参将以下将官任命,皆由林卿一言决之。各家但有所求,只要不过分,爱卿也可直接派人传信宫中。”
隆元帝拿出一枚玉佩和一枚金牌塞入林安宁手中。说道,“这玉佩金牌皆是朕的信物。爱卿若有事可凭此玉佩金牌随时直接出入宫禁,无需卸甲。如果爱卿脱不开身,也可以以派人持这面金牌入宫找传递消息,戴权自然会报予朕知晓。”
林安宁不由心中一惊,随时带兵甲出入宫禁,皇帝什么时候这么信任自已。我怎么不知道呢。口中说道,“臣尺寸之功,不敢得陛下重赏。”说着就要把东西跪还给皇帝。没想到皇帝一把抓住他手臂拽住。旁边戴权也连忙上前扶住他不让他下跪。
隆元帝郑重地一手托住林安宁的手掌,另一手覆上,缓缓将其闭合,而后用力推入林安宁的怀中。紧接着,他目光诚挚而坚定地说道:“爱卿啊,自从你把这传国玉玺送到朕的手中,朕方能确信,朕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之人。朕深知,爱卿对朕的一片赤诚忠心,从太庙见到你的那一刻,朕对你的信任,从未有过丝毫动摇。”
林安宁闻言,眼中瞬间盈满感动,他微微仰头,强忍着眼中的泪花,声音略微颤抖地道:“陛下如此信任,臣定当不负所望。”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的情绪平复一些,“能得陛下这般看重,臣必倾尽全力,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隆元帝笑着拍了拍林安宁的肩膀,语气亲昵而隐晦地说道:“爱卿啊,你我之间无需多言,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有些事啊,自会水到渠成,咱们早晚是一家人。到时你我君臣相知相守,必能为青史谱写一段君臣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