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林安宁结束休沐之前,贾敬做通祖母谢氏和嫡母侯氏的工作,并借此把八公十二侯之中在京的老亲纷纷约到定北侯府大宴,美名其曰,庆祝冠军侯准备新娶一房侧妻顺便宴请老亲。
这些武勋高门掌舵人也不是个个都能来。镇海侯乌家世镇江浙沿海不在京中。镇南侯沐家坐镇云南。靖安侯陈家只剩一个幼子肯定也是没有人来。
这一天,定北侯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府门外红灯高挂,鲜艳的彩带在风中飘舞,彰显出喜庆的氛围。走进府内,只见庭院中人群熙熙攘攘,欢声笑语不断。仆人们忙碌地穿梭其中,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厅堂内摆满了丰盛的宴席,美味佳肴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垂涎欲滴。宾客们纷纷前来祝贺,他们身着华服,言谈举止间尽显优雅,整个侯府充满了欢乐和祥和的气息。
当晚来的宾客有:理国公府坐镇丰台大营提督京营的柳芳老爷子;镇国公府暂代五军营提督牛继宗;齐国公家袭三品威镇将军陈瑞文;治国公府三品威远将军、五军营千户马尚;缮国公府一等子、九门提督石光珠;修国公府一等子五军营千户侯孝康;一等将军贾赦;神机营提督平西侯侯李光耀;定城侯府当家奋武营总兵一等子谢琼;平原侯府三等伯、果勇营总兵蒋健;襄阳侯戚建辉,任西山大营提督副将;锦乡侯府三等伯程远道,任效勇营总兵:景田侯家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一等子裘良。保龄侯后人史鼐、史鼎两兄弟。川宁侯府二等伯、杨威营总兵杨致远;丰乡侯府二等伯、立威营总兵秦英;还有贾政这个文官和即将出巡东北的王子腾。可谓人才济济,尽皆朱紫。
神京的天气,入秋以来那是说变就变,前几天还阳光万里温度宜人,一场小雨后,却寒风呼啸气温骤降。寒风中,可怜的林安宁,一个小字辈的。只好跟着表哥贾珍,带着贾蓉行那迎来送往之责。林安宁就在大门内侧站着,冻得腿都僵了,脸也笑木了。还得继续迎客。不然呢?林家攒局请客,必须有人应门迎客,定北侯林韶峰妻不在神京,且膝下就一个嫡子,舅舅贾敬亲自为他张罗宴请。不是他是谁?贾珍这表哥只负责为他介绍老亲,贾蓉小辈在旁伺候负责引入府中。可不得他这个堂堂冠军侯亲自站门迎客。
待的开宴,林安宁看着这满座的高朋,不由心中暗自感慨。怪不得皇帝陛下都要小心一二,加以笼络。在坐的武勋都是谁啊?那是掌握了丰台大营的全部京营大军和小半西山十二团营的兵力。名义上执掌着神京九门,还有内城五城兵马司部分兵力。这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别说隆元帝要抖一抖,就是龙首宫上皇恐怕也说不安慰吧。只是不知道这里面都是哪个山头派系。都效忠谁?
有贾敬这个昌泰朝进士、前东宫太子洗马、勋贵子弟中当年带头大哥在场。宴席之间当然没有冷场,席间大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觥筹交错间,欢声笑语不断。一群武勋高谈阔论议论朝政,旁若无人的发泄自已满腹牢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贾敬起身,高声道:“今日蒙各位光临,林家深感荣幸。我代小甥谢过大家!诸位不必拘束,尽情畅饮!”众人举杯相迎。
柳芳老爷子赞道:“贾老弟,你这外甥年轻有为,冠军侯当之无愧!”贾赦附和:“林家后继有人,可喜可贺!”
林安宁起身敬酒:“多谢长辈夸奖,安宁尚需历练。”
牛继宗道:“林小侯爷北原大捷,为武勋争光!”众人点头称赞。
陈瑞文道:“来,敬冠军侯一杯!”众人再次举杯,气氛热烈。
整个宴席充满了热闹的气氛,众人尽情享受着这欢乐的时刻。林安宁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也更加明白了这些武勋之间的关系和势力。他知道,自已未来的道路还很长,需要不断努力,才能在这复杂的局势中立足。
宴会过后,菜肴撤下,林安宁派人把守正堂周围,不许任何人靠近。端茶倒水的都是自已从北原带来的家丁亲卫。一众武勋纷纷安坐。唯有贾政这个文官没来。倒也不是什么文武之争,原因很简单,他酒量浅,被灌到桌子底下了。
贾敬清了下喉咙,开口叙说今日聚会深意,“大家都知道我家安宁因宫封爵,前几日进宫觐见之时发生了点事....”随即把上皇与隆元帝的安排讲述了一番,最后问道, “今日里来的都是世家老亲。我就不多废话了,大家都不妨敞开说说。”
牛继宗首先发言,他面色凝重,说道:“诸位,如今上皇与皇帝之争,已非一日。天有二日,争辉太久,终非国家之福。我认为,上皇种种放任,说明已经做好准备放权了。今日,既然有林家侄子出面,我们应当顺应天时,以保家族长久。”他的目光坚定,扫视着众人。
马尚闻言,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我不同意!上皇在位多年,威望颇高,我们岂能轻易背弃?”他的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双手握拳。
九门提督石光珠也附和道:“马兄所言极是,上皇对我们武勋也不薄,我们不能忘恩负义。”他皱着眉,义正言辞,其实心中却有他意。
这时,谢琼站起来,说道:“我倒是觉得牛兄所言有理。如今皇帝正值壮年,且有大志,我们若能投靠皇帝,必能得到重用,家族也能更上一层楼。”
侯孝康也点头道:“我与谢兄看法一致。我们应当相信陛下。只要我们心诚,陛下一定善待我等。”他的表情诚恳。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有的赞成,有的反对,场面一度十分热闹。
贾敬看着众人,却不曾参与讨论。只是在一旁饮茶旁听,心中暗自盘算。
花厅中,眼看局面慢慢僵持住,柳芳老爷子终于开口了。他轻咳一声,众人顿时安静下来。他缓缓说道:“诸位,听我一言。如今局势,我们必须做出选择。上皇虽有威望,多年来待我们皇恩深重,但毕竟年事已高;皇帝正值壮年,如那正午烈阳高悬四方,且雄心壮志。我们武勋家族,也应当为家族的未来考虑。”他的表情严肃,目光深邃。
马尚不服气地说道:“柳老爷子。你受上皇之恩久矣。如今也要背弃恩上?”
牛继宗看了他一眼,说道:“马尚,你别急。我们要审时度势,不能盲目行动。如今皇帝有意拉拢我们,我们若能把握机会,必能为家族带来好处。“
石光珠却出言打断,”但上皇的心思多变,当今也不是那么念旧的。我们若是立刻改变门庭,哪里能得了好。”
柳芳老爷子看了一眼马尚和石光珠却是不再多言。场面一时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