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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看书 > 历史 > 红楼之江山如美人,铁骑踏河山 > 第11章 父子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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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鞑靼人仿佛失去了激情,进攻的力度小了不少。多造投车和北原卫对轰,大量骑兵以百人队为单位,于城下奔驰抛射,似乎是打定主意,要这么慢慢磨死北原城所有的守备力量。似乎指望用没有准头的箭雨把城头守军全部消灭。一连五六日进攻都是如此,北原卫大小将校心中慢慢放下一块大石头,觉得鞑靼人是黔驴技穷技止于此。攻城久攻不下,会往常对中原的进攻一样,在坚城之下围困一段时间就折戟而归。于是整个北原卫在林父林韶峰的命令,严防死守准备熬过鞑靼人的围城日子。

入夜,林安宁与父亲林韶峰在城墙上看着鞑靼人撤退后,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北原镇守府。

刚一进府,嫡母侯夫人早已带着一众下人们焦急地等候在前厅。见到父子二人,侯夫人眼眶泛红,快步上前。她先仔细打量了一番林韶峰,确认丈夫安然无恙后,才拉过林安宁的手,满脸关切地说道:“我的儿,这些天可苦了你了。战场上刀剑无眼,娘整日里提心吊胆,就盼着你们平安归来。”

林安宁微笑着安慰道:“母亲莫要担心,孩儿一切都好。今日虽战况激烈,但好在将鞑靼人击退了。”

这时,墨韵和绮兰也上前围住林安宁。看到身上血迹斑斑,衣服也有多处破损,两人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墨韵哽咽着说:“少爷,您受伤了吗?快让奴婢看看。”说着便要上前检查。

绮兰也跟着说道:“少爷,这几日您在城墙上杀敌,我们在府里担心得不得了。现在您回来了,一定要好好歇息。”

林安宁轻轻拍了拍她们的手,说道:“我没事,只是些皮外伤罢了。别哭了,让母亲见了还以为我受了多重的伤呢。”

侯夫人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还说没事,瞧瞧你这一身的狼狈。来人,快去准备热水和吃食,让老爷和少爷好好洗漱、用膳,再请郎中过来给他们瞧瞧,可千万不能落下病根。”

众人纷纷忙碌起来,林安宁与父亲在家人的关怀下,暂时忘却了战场上的残酷,享受着这片刻的温暖与宁静。

神京城,养心殿上书房中。

隆元帝看着戴权递上的北原城军报。心中不由大为满意。笑着说道,“杨爱卿,这林家父子还是有几分本事,就这么把鞑靼人近二十万兵锋挡于北原城下半月有余。”

杨廷和同样笑吟吟的,拱手一礼,回道,“臣为陛下庆,恭喜陛下得此良将!有曹县县伯在北原驻守,北原防御无忧矣!”

隆元帝夸赞道,“林家父子都是好样的。林韶峰奏报,连日来,鞑靼人在北原城下损兵折将,伤亡不下五万余人。可谓损兵折将!”

停顿一下,隆元帝试探着问这位朝中新党柱石,“朕觉得,鞑靼人也不过如此。先前诸位卿家的想法是不是保守了。一个小小的北原,半月之间,令鞑靼人折损了如此多的兵马?爱卿觉得,朝廷是否可以调集九边精锐,一举将其歼灭!为北边除以大患!”

“陛下!”杨廷和一见皇帝似乎有见胜欣喜、有好胜喜功之意。连忙出言劝阻道,“草原鞑靼之辈,精于野战而不善于攻城。是以北原有此一胜,可见一斑。若据城而守,鞑靼军势哪怕再多一倍,我北方防线也能做到坚如磐石。但若出城野战。蒙古人骑射无双,不可小视。而我朝军马缺乏,野战中实在难以正面争锋。请陛下明鉴!”

皇帝闻听此言,表情略微沉重,言语中略带不喜,“爱卿的担心朕也明白。可北原城已被围,半月有余,朝廷若不做出表示,派兵支援怕是寒了功臣之心。况且鞑靼人如此大规模犯境,大夏若是不做出一番惩戒!岂不是让鞑靼人小瞧了我大夏天朝上国!”

“可是内阁那边.....还有那边未必会同意!”杨廷和抬头朝着龙首宫方向一拱手,指出来关键地方,皇帝您可以下旨,内阁却一定会抗议。首辅次辅可都是上皇的人。更何况军权大多操纵在上皇手中。军中勋贵没有上皇的旨意未必敢于轻易出动。

隆元帝略微思索片刻,随即满不在乎的东西大手一挥。说道。“龙首宫那边儿,你不需要太担心。只要你我君臣定下军国大计,按排妥当。龙首宫那边儿。自然有朕亲自去分说。”皇帝心里明白,四次北伐的失利,在上皇心中始终是一根刺。如果有机会,自已的父皇虽然痴恋权势,却不会放过报复草原人的机会。

见皇帝执意要派大军试试鞑靼锋锐,杨廷和不由眉头紧皱,思量片刻后,斟酌着说道,“陛下,鞑靼人擅于野战。如果要派出大军对抗必须多派遣骑兵。不如调遣京营三千营和辽东诸卫骑兵聚集一处,辅以步军,如此方可保的万无一失!”

“嗯!不错!”皇帝闻言轻哼一声,道“正好,那柳芳不是总抱怨朕的朝廷不给京营诸军锻炼的机会吗!这次朕给他机会看他能否中用!”

旋即隆元帝吩咐道,“你去和兵部拟个条陈,商量好方略,调动京营三千营,十二团营显武营、振威营,同时辽东宁远卫等诸卫的所有骑兵,一起救援宁远。明日一早送进宫来。朕看过后亲自去龙首宫请父皇下旨。这次一定要克鞑靼人于北原城下,扬我大夏天威!”

杨廷和无奈下只能躬身应诺道,“臣遵旨!”

翌日,隆元帝带着兵部的条陈,去龙首宫请安。果然不出皇帝所料。上皇虽然面有不愉,但还是降下旨意,命令内阁及五军都督府全力听从皇帝的吩咐。隆元帝一脸高兴的离开了龙首宫。

龙首宫,淡淡的檀香中,昌泰帝慵懒的斜靠于软榻之上,不断转动手中的珠串。良久之后,似梦似醒地上皇突然叹息一声,“唉!这个老四。!把鞑靼人想的也太软弱了些。还想堂堂正正阵而胜之!太年轻了!”

龙首宫掌事大太监,六宫都太监夏守忠,小心翼翼地敬上一杯香茗,待得老皇帝接过去才略带讨好得小心说道,“正因为如此,才需要皇爷继续为皇帝掌总朝纲。皇帝到底还是经历大战少了点。这天下离了皇爷您可不行啊!”

“哼!你这老货!惯会讨巧!”昌泰帝没好气得笑骂道,饮了一口茶,半响之后,悠悠得继续说道,“这个老四确实没有经历过大战!当年他就一直只知道跟在老二身后唯命是从。忙前忙后的处理一些琐事。如果朕的老二还在。朕这把年纪又何必操劳这些烦心事!鞑靼人凶悍,仗着坚城防守了几天他就敢翘尾巴。这老四也是个没出息的!”

夏守忠深知主人的性子,老皇帝可以自已骂儿子,做奴婢的却不能太过诋毁,于是低头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听着。

果然,老皇帝埋怨了几声之后,又似自言自语的说道,“罢了!罢了!朕也老了。这天下早晚要交予他手里。趁着还能动弹!且看他会如何折腾!横竖这天下还乱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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