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疫病?”
克修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阿斯德诺流行的疫病。
如果说,这个该死的旧神信徒,信仰的旧神就是哈斯陶吕克,而进行献祭换取力量的前提,就是通过大肆传播鼠疫来获取神明的视线。
一切就说的通了。
见克修又沉迷在思考里面,灯凑到了克修的身边,揉了揉克修的头发。
乌黑顺滑的头发很快被揉成了一团。
“你自己说的好好吃饭诶!”
砰砰砰。
家里的门被敲响了。
“我去开门。”
灯已经用完了食物,来到门前,将门打开。
门口站着一位秀色可餐的美妇人,相比于门口的人,灯甚至觉得自己有些贫瘠不堪。
“你好,请问,克修先生是住在这里吗?”
很快啊,灯的脸,一瞬间就黑了下来。
就好比正午时的白日,突然变成了漆黑如墨的夜晚。
“不是,你弄错了。”
灯露出微笑,将门关好,随后到了克修身边。
“是谁?”
“找错人了,你快些吃饭!”
找错人了?
克修挑眉,但什么也没说。
没过多久,门又敲响了。
“嗯哼?”
灯面无表情,念了一句我去开门,便又走到了门口。
猛的一下拉开门,发现站在门口的仍旧是沛伊拉,于是用着很不爽的声音说道。
“说了,找错人了,不住在这里。”
“等等,哈森团长告诉我......”
沛伊拉用力抵住灯关门的手,隔着墙缝,她莫名的觉得,里面这个身着女仆装的短发美少女有些恐怖。
虽然身高没有自己高,但很明显,眼前的女仆就是在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什么厨余垃圾一般。
“克修先生一定住在这里。”
“沛伊拉小姐?”
克修疑惑的声音从灯的背后传来。
灯开口:“原来你们认识呀,快请进。”
“诶?啊,好。”
灯突然改变了态度,热情的将沛伊拉邀请进了房间,只留下错愕克修。
就在路过克修身边的时候。
小女仆很不小心的,非常不刻意的,狠狠的踩到了克修的脚。
克修差点疼的叫出声,抬头看见小女仆冰冷的笑靥,只好屏息将痛呼声咽了下去。
“你就是沛伊拉小姐啊,我之前听克修谈过你呢,可怜的沛伊拉小姐,我听克修说,你家的墙壁里面全是死老鼠。”
“啊,是吗?我还以为克修先生讨厌我呢,没想到居然会在别的人面前谈论我啊。”
“因为我的农场被骑士团直接烧毁了看,啊,骑士团的部分成员还驻扎在我家呢,我没地方住,哈森团长就说要我来克修先生的家里看看。”
克修将门关好,短发女仆与低挽发熟女已经在客厅谈论的有说有笑了。
“啊,非常抱歉,但是我家似乎并没有位置了,毕竟,嗯,家里一共就只有两张床,总不能委屈沛伊拉小姐睡地板吧,哦,隔壁的玛莎婶婶是独居,沛伊拉小姐,是否需要我去帮您问问?”
“太麻烦您了,对了,我还不知道小姐您的名字呢。”
“灯,沛伊拉小姐叫我灯就好了,名字不过是个代号。”
克修突然泛起了疑惑。
自己是有着姓名和姓氏的。
但似乎自己一直没有记起灯是什么姓氏,而是一直用灯这个称呼来代表眼前的短黑发女仆。
这很奇怪。
人都该......至少正常人都该有名有姓。
就像克修.加拉哈.阿诺兹一样。
想到这里,脑中似乎闪过了某种片段,口中泛起了某种香甜的苹果味。
好像有人说过“你总得有个完整的名字吧,嗯,克修.加拉哈.阿诺兹如何?恰好,今晚的月亮很是好看呢。”
记忆如同潮水般褪去。
克修回过神,看见两个风格不同的美人仍在交谈,于是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啊,克修先生!”
沛伊拉温温柔柔的笑着,双手叠放的整整齐齐,只是在那里坐着,就有着一股名为人妻的气场散发出来。
而灯却明显要青涩些。
女性的某种魅力,似乎需要时间去慢慢沉淀发酵。
“灯,你记得,我的名字,加拉哈.阿诺兹的含义吗?”
“当然啦,克修,月亮,你的名字里面有月亮哦,就和我的名字里面有太阳一样。”
克修这便想了起来。
灯的全名应该是灯.格瑞涅.阿诺兹,和自己同姓,格瑞涅代表的是太阳。
或许当时给自己取名字的就是灯。
克修摇了摇头,本能的不愿去深究。
那不重要了。
“克修先生?哈森团长,叫我给您带个消息,团长说,第二个被献祭的人出现了,不过因为是骑士团的成员,所以这件事并未声张。”
这才过了几天,第二个受害者就出现了。
克修如今唯一确定的是自己不是旧神信徒,起码不是造成鼠疫的旧神信徒。
毕竟自己这几天什么都没做。
要是事情可以简单到用自己的眼睛就能看出谁是旧神信徒就好了。
到现在克修也没能弄明白,自己的左眼,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二位受害者?是什么身份?”
沛伊拉仍旧端坐在座椅上,表情平淡。
“是一位骑士团员,死亡的症状与哈克先生完全一致,另外,团长要我告诉您,在这位团员的背后,出现了大面积的淤黑,在前天。”
大面积淤黑?
克修猛地回过神。
“沛伊拉小姐?”
“正如您所想,就是我后背的那种淤黑,团长得知这件事后,去询问了哈克的妻子,哈克的妻子表示,在哈克死亡的前一日,背后也出现了淤黑。”
“你们在说什么?”
灯歪着小脑袋,听不太懂两人之间的加密通话。
沛伊拉没多说话,而是直接解开了衣服。
深色的斗篷里是一件墨绿色的外套,将外套也一并脱去后露出了最深处的吊带。
“实际上,克修先生,在那晚过后的第二天,我背后的淤黑,就不见了。”
克修的思绪便一下又断开了。
如果说,祭品是按照后背是否出现淤黑来判断的。
那沛伊拉该如何解释?
眼前的美熟女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就是对这个猜想最大的否决。
克修只好歇了让哈森下令,严密检查居民身上出现淤黑的心思。
“啊,这件事我还没有告诉哈森团长,我有些怕他来确认我是否说的是真话,不过是克修先生的话,要不要用手来看看,有没有真的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