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霞，我们走了。”
小区楼下，林卫华和美霞一起送李康来到楼下。
两人还牵着手，不舍得松开。
“康哥，我舍不得你离开。”少女眼中含泪，非常不舍。
一路从云南到上海，再到回家，都是康哥给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替她遮风挡雨。
现在突然要分开，叫少女怎么能舍弃。
“别哭了，林叔还在旁边呢。我们又不是永远分开。下周我们还要一起去看望一明呢。”
“也不知道那小子，现在生活过的怎么样。”
……
“一明，快去挑桶水进来，给我烧热水，我要洗澡。”
“知道了，这就去。”
晚上八点了，一明才跟着外婆一起，从田地里回来。
脖子上搭了根擦汗的毛巾，已经被浸湿了。
一挤，甚至能哗哗挤出一碗水。
少年双目无神，回到家后，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他这个舅舅徐天华，不仅好吃懒做，还不上班。整天在家游手好闲，看见漂亮姑娘，就要调戏一下。
“一明，你先休息会儿吧，我去挑水。”
老婆子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
心疼外孙，舍不得他刚回来，就干这么重的活。
“外婆，我不累。您年纪大了，才应该去休息。这些活儿都交给我吧。反正在云南的时候，也没少干活儿。”
张一明是个知足常乐的人。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
再说，上海的条件比云南好太多了。即便是农村，也能看见远处的高楼大厦。
这是他梦开始的地方，只要坚持，就会有进入那里的一天。
外婆家的水井也是用的那种机械水泵来抽水。
旁边专门盛了一盆水，留给下次取水用的。
徐天华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水打好了，别忘了留一盆水。下次要没水喝的。”
他们家的日子过的挺拮据，连自来水都没安。
虽然村委会同意安自来水的时候问过他们家。
可徐天华舍不得掏钱，导致自来水从他们家门口过去，就是流不到他们家去。
至今都还在喝井水。
口感并不好。
挑了一担水到厨房，要先给徐天华烧洗澡的热水。
然后才给他们做饭。
好在有外婆的帮助，张一明干起活来也是任劳任怨。
看的老婆子心疼，“一明，你先歇会，来，吃个苹果。”
老婆子悄悄从怀里掏出一个苹果，塞到一明手上。
一明有些惊讶，好奇哪来的苹果。
家里除了生米和生蔬菜能存在，其他能吃的绝对放不了一天。
徐天华在家没事不是玩五指姑娘，就是吃东西。
“外婆~”
“别被你舅舅看见了，这是外婆偷偷买的，你舅舅不知道。”
苹果表皮已经干了，像放了一段时间的。
都能想象到，老婆子买了几个苹果，悄悄放在自己房间。
偶尔在晚上睡觉前吃一个。
亲儿子还不知道。
可见徐天华把老人逼成什么样了。
张一明感动的接过来，他确实饿了。
一个苹果对他来说，现在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之前在刘广清家，想吃什么都有，李康每次出去，都还要给他们带好吃的回来。
每天什么事都不用干，可以天天打游戏。
那种好日子可能一去不回了。
阿妈一去几天，除了深夜会打个电话来安慰他，说话还特别小心，生怕被那边家里人听见。
张一明捧着苹果，感动的眼泪都掉出来了。
“康哥，我好想你们。”
“怀念和你们一起的日子。”
“别哭了一明。在外婆家让你受委屈了。”
张一明擦了擦眼泪，快速吃掉了这个苹果。
吃完后，感觉浑身的疲惫都被扫空，连果核都吃了。
要是还有的话，他一口气能吃十个。
“一明，热水烧好了没？”
徐天华甩着身子，走进来问道。
忽然从空气中嗅到了什么，鼻子像狗一样，在四处嗅。
“我好像闻到了好吃的，你们刚才偷吃东西了吗？”
“哪来的东西吃，不都被你在家吃完了吗？！”
老婆子怒道，知道自己这个儿子鼻子很灵。
只要有点味道，都能被他闻出来。
眼看徐天华离张一明越来越近，
一明很紧张，感觉这个舅舅会吃人。
“水烧好了！快去洗澡吧！”老婆子赶紧撵走他。
徐天华闻到张一明身前，味道就中断了。
只闻到一股汗味。
“算了，你们肯定背着我吃东西，别被我逮住了。”
张一明心虚的帮他把水兑凉。
“舅舅，你洗澡，明天是要去哪吗？”
“嘿嘿，还是一明聪明，被你发现了。”
平时一星期都不洗澡的人，突然要洗澡，没事才怪。
张一明也懒得吐槽这个舅舅。
“舅舅明天约了个妹子，一明，你马上就要有舅娘了。”
徐天华笑的时候，露出一口大黄牙。
上面的牙垢都成结石了，成了天然牙套。
张一明强忍着吐意，等徐天华离开后，才缓过来。
这样的男人是怎么找到女人的。
他在心里大大的打了一个问号。
谁看了不吐。
“不知道康哥找到他阿爸没，抽空回去找他们玩吧。”
张一明深夜九点才吃完饭，找了本书在灯下看了起来。
住进这样的家庭，唯一能改变命运的可能就是读书了。
来之前可能想的是上海的妈妈是个有钱人。
现在嘛，他也知道亲妈的处境也不太好，能依靠的就只剩下康哥了。
“康哥那么厉害，我以后要是没本事，怎么帮得上他。”
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把成绩提上去。
誓要成为康哥的好帮手。
……
李康回去时，身边就只有刘浪一个了。
大黄被他留在美霞身边。
“谁让你和大黄打架的，跟狗哥打架，你也是真有本事。”
刘浪挺惨的，衣服都被狗咬烂了。
“该死的大黄，平时给它喂太好了。还是它瘦的时候好欺负。”
“下次见到大黄，你就别惹它了。你肯定打不过它了。”
刘浪想着大黄平时都是两斤肉养着，下次见着，不得壮得像狼了。
“不敢了，不敢了。幸好这死狗没下口咬我。”
“你就庆幸吧，大黄嘴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