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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休养一日,靳砚南气色大好,已经不需要整天躺在床上。
洗漱完出来内厅用早餐。
用完,刚把小姑娘拦腰抱上手没两秒,佣人来报傅景深过来了。
他微微皱眉,“这些人怎么这么会挑时间。”
昨晚洗完澡躺床上,小姑娘说自己睡相不好怕压着他还没完全恢复的胸腔。
愣是只让抱了半小时就卷过被子各睡各的,严令禁止他不许越界,搬出那套规则让他听话。
他敢不听吗。
闻梨脸微微红,手掌搭在他肩上推了推。
其实真怨不得别人,明明就是他自己的问题,逮着她就要亲要抱,吃个早餐都不安分,根本没有正经空闲的时候。
傅景深带来谢礼,并单方面宣布和靳砚南的关系从此从铁哥们晋升至过命兄弟。
话一套套听得闻梨挑眉。
怎么他们男人的关系也跟通关打怪兽似的玩晋升制。
靳砚南无语,“要什么谢礼,自己带回去。”
人也赶紧走,别耽误他抱老婆。
“知道你不要,不是给你的。”
傅景深打开手机递到闻梨面前。
傅景深送的是一幅画。
画的是鹰击长空,乘风破浪。
落款印鉴是声誉响亮的山水画一代宗师沈老。
沈老的画如今市值最低都在八位数。
闻梨认得沈老,不过不了解行情,她更多的是喜欢画本身。
傅景深说:“等你们住回锦上庭,我亲自把画送上门。”
瞧见小姑娘眉梢微扬的小表情,靳砚南道:“谢了。”
“谢什么,该我谢你。”
靳砚南和傅景深还有点公事要聊,正好这会儿靳思睿来找,闻梨便先出去。
闻梨昨天说自己对木刻也有点兴趣。
靳思睿今天特地带来了自己的全套工具。
“咦,小刻刀哪去了……”
靳思睿在亭子四周看了看,没找到,他挠挠头,“可能掉在路上了。”
闻梨陪着出去一起找。
小刻刀还没找着,越过锦鲤池,闻梨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沈书玉。
看那架势,似乎是专程在等她。
以为是靳思睿故意引导。
“妈妈,你怎么在这里呀?”
听到这句,闻梨暗松口气,还好,沈书玉这些事儿没让单纯的小孩子沾手。
沈书玉把手上的小刻刀还给他,说是路上捡到的。
“妈妈要跟你嫂嫂说会儿话,思睿,你去找妹妹玩吧。”
“那好吧,嫂嫂,我改天再教你。”
靳思睿用小刻刀做了个铲起来的动作。
闻梨微微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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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穿堂风过。
沈书玉的嗓音是特有的吴侬软语,语调轻的让人感觉不到她在说话。
闻梨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走到栏边盯着那汪鲤鱼池。
“我可以帮你离开靳家,帮你得到你想要的自由。”
闻梨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你怎么知道我想离开靳家?”
“难道不是吗?”
沈书玉勾起唇,面上明明是十足的温柔神色,却令人心生寒意。
闻梨默了片刻,不动声色地问:“你帮我,你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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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南小院,傅景深已经走了。
靳砚南人在书房,面前开着电脑在工作。
闻梨在门口徘徊了两圈,深吸一气,走进去,关上书房门。
见她脸上不对,靳砚南问:“怎么了?”
闻梨站到他面前,清了清嗓子,把沈书玉的话和盘托出。
室内安静片刻。
靳砚南扯起薄唇讥讽轻笑一声。
“不错,按照她的臆想,只要我在集团失去威望,按照集团规矩,我会被外派到国外分部历练三年。”
他抬头看向闻梨,“我手中权柄下移,自然就牵制不了你,届时你再以长期分居提出离婚,错处都在我,任凭外界如何也无可指摘你。”
他揽过她腰把人抱腿上,抬了抬她下巴,“你怎么不答应?”
闻梨扇了扇睫毛,“我不会跟沈书玉那样的人同流合污。”
“是吗。”他意味不明轻笑,“我们闻小姐果然高风亮节。”
闻梨:“……”
“就没什么别的理由?”
他微顿,嗓音里添了丝落寞,“你不是一直都想跟我分开。”
“……那是以前。”
闻梨倒没瞒着,想分开的确想,但也的确只是以前。
她挠了挠他肩膀,“只要你以后别再给我挖坑,别再给我装什么定位。”
“定位那件事是我的错,保证以后不会。”
靳砚南一顿,想到个赔罪方法,说不然把他手机装上定位,以后他不管去哪都让她掌握着。
“真的?”
她的日常动向其实很简单。
靳砚南的行程就不同了,甚至涉及各种商业机密,平时他自己出行都是几辆商务车掩人耳目错开。
“你真愿意让我掌握你的所有行程?”
闻梨还是不太相信,结果他二话不说直接把手机拿给她,“密码你生日,打开,我现在手把手教你装。”
他的语气十分坦率,甚至还挺乐见其成。
不过眼下闻梨错愕的是另一件事,“你的手机密码……是我的生日?”
“嗯。”
“什么时候设置的?”
“忘了,很久之前吧。”
他说自己的手机一直都是这个密码,没改过。
闻梨:“……”
“打开看看。”
闻梨输入自己的生日,果然成功解锁。
看见亮出来的手机壁纸竟然是自己站在猫爬架上摸囧囧脑袋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