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变得嘈杂。
室内的声音便不再压抑。
闻梨浑身淌汗, 指尖不断攥紧身侧床单, 潋着水光的唇边发出一抹难耐的低咛。
“别亲了, 我难受……”
她眼泪成串滑落, 脖颈绷直后仰,尾音带着哭腔。
只有半身得了自由, 细白的一条腿以被管控的姿态挂在他的臂弯,足尖不断绷直发颤。
“只有难受?”
灼热的吐息落在她耳畔, 他吻上她的唇,“不爽吗?”
闻梨脸瞬间被轰炸般红透。
抬手捂住他的嘴巴, 羞赧交加,“你不许说……”
靳砚南沉沉一笑,眸中是盛燃不灭的欲, 他说好,那就不说话,继续。
薄唇印在她紧贴上来的掌心, 握过她的手放到唇边, 从手背一点点往上亲。
他吻住她的唇, 舌尖往里重顶,从凶蛮到温柔, 她寸寸失守, 彻底臣服, 泪水从眼角滑落,双手却圈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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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 阳光穿透薄雾倾洒下来。
闻梨徐徐睁开眼,睡足后整个面颊都透着红润。
好久没自然醒,自从去闻氏上班后,她每天都是被闹钟吵醒。
摸过手机摁亮屏幕一看快九点。
从穿上坐起身,被子滑落。
她身上的睡衣不是昨晚那套,那套已经被弄湿得不成样子。
她动了动四肢,周身并无不适感。
靳砚南昨晚的确没做到底,她后来累极,依稀有听到浴室传来水声。
脑海中画面感渐渐清晰,闻梨脸红地摇了摇头。
青天白日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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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起来啦。”
袁宜君坐在岛台那吃早餐。
桌上摆了各式各样的早点,闻梨微微睁眼,“这么多?”
“都是砚南让人买过来的。”
袁宜君笑道:“喏,还有你爱吃的芋粥。”
“他人呢?”闻梨四下看了看。
“他说公司有事,先走了,还让我不要太早叫醒你呢。”
“……”
跟妈妈乱说什么呢,闻梨清了清嗓子道:“那个,是因为昨晚我跟他探讨了一下闻氏接下来的几个商业规划,一不小心就聊太晚了。”
说罢她迅速转移话题,“有牛奶吗妈妈?”
“有,都给你温着呢。”
袁宜君瞥一眼女儿忽然穿起的高领毛衣,无声笑笑。
吃着早餐,闻梨拿过手机点开微信。
#w&@:【先去集团,记得吃早餐】
消息发送时间是早上七点。
这人果然精力旺盛,昨晚闹到那么晚,还能神清气爽地早起。
闻梨对着刚咬了一口的煎豆包拍了张照片发过去,意思是自己正在吃。
#w&@:【好】
#w&@:【多喝水,补充】
“……”闻梨顿时脸一热。
要是人在她面前,高低得把煎豆包塞他嘴里。
吃过早餐,闻梨开车把袁宜君送去医院。
闻馨已经醒了,正坐在闻晟病房的沙发上。
见她们到来,闻馨面如土色,动了动唇,哑然。
再看父亲也沉着脸色。
闻梨暗忖看来他们已经交谈过。
闻晟咳了声,冷锐的目光睇向闻馨。
闻馨慢吞吞起来,“阿梨,昨天……你没事吧?”
不等她应,袁宜君淡哼了声,“要不是砚南及时出现,我们家阿梨指不定会遇到什么。”
听到这句,闻梨才想起一件被自己遗忘的事。
靳砚南是怎么知道她在那个地方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她都忘了问。
那地方偏僻难找,可他却像是早有预料的后脚便出现。
不过她昨晚开的是那辆G63,也许是路上被人认出了他的车牌吧。
“都是姑姑不好,连累你了。”
闻馨面露愧疚,接着咬牙愤愤道:“都是纪国渊那个王八蛋,我不会放过他的!”
“行了,喊打喊杀像什么话。”
闻晟道:“找个律师,你们离婚吧。”
“离婚……”闻馨目光闪烁。
“怎么,你还不想离?”
袁宜君当即沉下脸道:“闻馨,你要是连这都拎不清,以后就别再进我闻家大门。”
“我当然想离!纪国渊那个负心汉,我嫁给他这么多年对他掏心掏肺,他却这么对我。”
闻馨顿了顿,脸上露出哀戚神色,“可是如果离了,纪白和纪易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
闻梨看了眼时间,“今天是周五,下午我去把小白和小易接回家里吧。”
两个表弟读的是寄宿学校,每周末才会回家。
“就这么离婚太便宜他了。”
闻馨握住她的手,“阿梨,你让砚南帮我找一个厉害的律师吧,我要他净身出户!”
姑姑一向要强,往日待她也是尖言尖语的多,但看她如此落魄,闻梨能帮还是会帮的,毕竟是父亲的妹妹,如果这事了结不好,对他养病也不利。
不光为闻馨,也为了自己家能安宁。
闻馨眼眶一酸,面上有着羞愤和悔恨。
到这时候才知道谁才是一直站在自己这边的。
下午,去学校接两个表弟的路上,闻梨给靳砚南打去电话。
“好,我让李椽找个律师去处理。”
他应得干脆,言语间丝毫没有觉得这些事烦扰。
“嗯,谢谢。”指尖轻点方向盘,闻梨不自觉翘起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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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李椽刚汇报完工作。
靳湛便沉着脸推门进来,眉间透着不悦。
靳砚南不紧不慢,把文件签好还给李椽,示意他先出去。
李椽点点头,往外走把门带上,想到什么,没走远伫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