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我就算了。”
闻梨扁了扁嘴,放下手里的棉签起身准备离开。
手腕忽地一紧,他握住她道:“伤口不是很好看,怕吓着你。”
“……”
闻梨默了两秒,坐回他右手旁边的沙发上。
揭开纱布,看到有轻微的渗血。
她的眼珠动了动,这一刻连呼吸都放慢了下来,也不开口说话,因为护士提醒过,飞沫也会有污染伤口的风险。
她沉默不语,动作很轻。
从上药到换纱布一丝不茍。
“好了,我没怕。”
她抬起头,双眸亮晶晶像在要表扬。
靳砚南目不转视地看着她,下一秒,俯身吻上她的唇,“谢谢。”
蜻蜓点水一触即离,还没反应过来,唇上微微凉的气息已经散了。
“……你休息吧,我走了。”
闻梨状似自然地起身。
进到主卧,她反手关门。
呈大字摊开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许久,其实现在时间还挺早的,她一点都不困。
于是又爬起来坐在飘窗那儿看了会夜晚的海岸线,椰子树轻轻摇晃,海风沁凉。
静待了许久,闻梨重新躺回床上,睡意还是没有酝酿出来,大概是因为太安静了吧。
一个人睡,原来这么安静。
-
清早,桑宁和傅景深踏上飞来深市的私人飞机。
桑宁此行的目的是要把闻梨一起带回京市,傅景深则是一路劝。
桑宁听怒了,“傅景深你个王八蛋助纣为虐!”
傅景深耐着性子道:“人两口子的事情咱们外人真别掺和,听话。”
“什么外人,我才不是外人,梨梨是我姐妹,欺负我姐妹的人我弄死他!”
“那你把人带走他们还怎么和好?”
“还和好个屁!”
傅景深挑眉看她,“不和好,难道你想他们离婚?”
桑宁一噎,“……”
顿了顿,缓慢泄气。
靳砚南不会放手,闻家也不能承受离婚带来的负面后果。
桑宁抿着唇角,有点难过,“可他凭什么为难梨梨,他还把她关起来,正常人谁干得出这种事!”
傅景深蹭了蹭鼻尖,给自己好兄弟拼命找补,“独处一室的爱情火花不都是这么擦出来的。”
桑宁鄙夷他,“什么歪理。”
“砚南这次受伤,是因为当时要全力护着闻梨,不然以他的身手,不会躲不过那一刀。”
“真的?”
桑宁顿了顿,面色稍稍缓和,“算他还有点良心,不过要不是他,梨梨也不会那么倒霉遇到那种疯子。”
傅景深点她脑袋,“这话可不兴说,都是那罪犯的错。”
“也,也是……嗯……靳砚南也是受害者,大少爷金尊玉贵的,应该是头一回伤那么重,也挺惨的。”
桑宁就这么被傅景深的一番话绕了进去。
“别管人两口子的事儿了。”傅景深长臂伸过去搂她,“你早起不是犯困吗,靠我肩上睡会儿。”
“不要,你离我远点。”虽然脾气被他劝顺服了,但该嫌弃还是嫌弃他。
桑宁自己靠在椅背闭上眼睛。
只不过没一会儿,脑袋就不自觉地靠回了傅景深的肩膀上。
傅景深放下手里的平板微微一笑。
“三少。”
空姐过来道:“床铺好了。”
“嗯。”
傅景深把桑宁打横抱起来往机舱的卧房带。
桑宁的确困得厉害,被放到床上,还搂着傅景深的脖子没放。
“还说不要,这不抱挺紧的。”
傅景深混不吝一笑,趁机拿起手机,准备拍张照片留下证据。
结果好大一声‘咔嚓’就这么水灵灵地响了起来。
他忘关声音了!
桑宁睁开眼。
彼此猝然四目相对。
傅景深一双漆黑的瞳仁里映出她的影子,敛去平日的玩世不恭,多了些她看不清的意味深长。
他俯身的下一秒桑宁就惊得扭头,“你干嘛——”
薄凉的唇擦过她雪白的侧颈,激起身体一阵战栗,她又羞又恼,“傅景深你敢!我以后再也不坐你的私人飞机了,难怪我说买航班你不让,原来是为了方便你耍流氓!”
傅景深沉沉一笑,一只手搂着她腰将人彻底禁锢,“被你发现了啊,那我更要做点什么才不亏了。”
桑宁一下紧张起来,“你敢——你个偷亲狂大变态!”
“我变态?是谁高三那年趁我喝醉偷亲我的?”
“我才没有,都说了那只是大冒险输了的惩罚,而且要不是你突然抬头,我根本就不会碰到你!”
桑宁不断挣扎,但力量悬殊,最后反而自己成了气喘吁吁无力招架的那个。
她急得眼眶都红了,像被欺负狠了的可怜模样,明明他还什么都没做。
傅景深用手拨了拨她的睫毛,“又来这招,苦肉计在我这儿不管用。”
桑宁气结,缓缓垂下眼眸。
静了两秒,她莹莹抬眸,柔软的指腹滑进他衬衣纽扣之间的空隙,进去,揉贴,粉嫩的唇移到他耳边,呵气如兰,“那美人计呢?”
她望着他。
在他出神的下一秒,指尖重重一拧。
“!!!”
傅景深立时痛苦地低闷了声,甚至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他捂着已经疼麻了的胸口,目光难以置信,“不是桑宁,你比比咱们谁更像流氓,疼死我了!”
两人从小打到大,傅景深单方面被她打的一个原因就是这姑娘总是屡出奇招。
桑宁顺利从他怀里逃脱,“反正你们男人也用不上那儿,疼废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