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砚南好整以暇笑笑,提起她的浴巾把她裹严实,揽着她肩把人往无边际泳池带。
一到地方,闻梨就忍不住惊叹水天一色的景致,且高处看海边日落视野的确更好,耀眼的金色涟漪,宁静与壮丽在这一刻具象化。
闻梨靠在岸边,包着防水袋的手机打开录像功能拍视频。
身边水波忽然起伏,下一刻,一具温热的身体覆到她身后。
靳砚南从她肩上把手伸过去,点了摄像头转换,屏幕上出现交颈相贴的彼此。
下一秒,他偏头吻上她的唇。
闻梨倏地睁大眼睛,努力抓紧手机才没滑落出去。
“唔……”
她颤着睫毛,下意识后仰又被他搂腰追逐过来,撬开她的唇关长驱直入,津液交缠。
手机被拿过去,靳砚南点了录像停止键,接着点了分享,把这段视频发到自己的微信上。
看到这个乱码备注,他微微挑眉,“是什么意思?”
闻梨还趴在他怀里喘着气息,红唇潋滟,腿也有点发抖,靠在玻璃围栏才堪堪稳住。
她抬起湿漉漉的双眸,满是嗔怨地盯着他,“你说呢,不打招呼就占人便宜的人还想要什么好听的备注吗?”
靳砚南沉沉一笑,说也是,她说得对。
“……”
他还挺会顺杆儿爬,每次都是认错快惹她也快。
“走开,别打扰我游泳。”
她抬手推拒他的怀抱。
碰上他泳衣被水浸湿后健硕紧实的腹肌轮廓,手微微一烫。
他握着她手重新搭上来,“随便摸,我不介意你不打招呼就占便宜。”
“……谁稀罕!”刚压下去的脸红又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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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雨桐靠在泳池南侧的另一处天台围栏旁,海风吹起她的裙摆,形单影只,略显萧瑟。
岑信站在休息间的玻璃窗前抿着酒,过了会儿,他单手插兜走出去,停在杨雨桐身旁。
“杨总看什么呢?”
“风景,随便看看。”
岑信顺着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泳池上,“靳总不像传言中冷漠不近人情,和靳太太的感情当真羡煞旁人。”
杨雨桐微微一笑,“没想到岑总还是个性情中人。”
“只不过,试问哪个成功男人不想要一个能在事业给他带来助力的女人。”
杨雨桐转身看他,“难道岑总对未来另一半的要求只是会撒娇就行了吗?”
岑信嗯哼一声,“但你怎么就确定靳总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才需要能者自荐。”
岑信沉笑一声,“自荐和自贱区别大着呢,杨总可别一时想岔了。”
杨雨桐抿紧唇,脸上不见被人揭穿的窘迫,而是平静道:“岑总担心什么,我还不屑破坏别人的家庭。”
你不是破坏,可你想加入。
岑信抬手摸摸鼻子,看在一同有过低谷遭遇的份上他已经好心提醒。
只可惜陷入自身幻想的女人是不撞南墙不会回头。
“自便。”岑信撂下一句便先行离开了。
自荐自贱自便,岑信言尽于此。
杨雨桐目光再次定在泳池上。
父亲去世后叔伯的咄咄相逼令她喘不过气,如一株随时沉底的浮萍。
直到靳砚南出现后,她找到了安身立命的港湾。
她不介意港湾里有多少女人卧憩,但能配得上他心中唯一的女人,不该是那种连男人面子都不顾,只会撒娇做派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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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靳砚南闹得闻梨没游几圈就上岸了,也是这会儿运动量过大,有些饿了。
靳砚南问她想吃什么,闻梨说自然是海鲜。
他道好,打了电话过去让人准备。
二人在更衣区左右分开。
左边是男更衣区,右边是女士专用。
女士更衣区很大,有单独的淋浴冲洗间和化妆间。
闻梨进到里面。
杨雨桐恰好站在镜前补妆。
这段时间两人常有见面,基本靳砚南在的地方她都会出席。
但闻梨和她交流很少,只能算是点头之交。
“闻小姐。”杨雨桐从镜中看她。
最近见到的人里,只有她从来不称呼她靳太太。
虽然闻梨自己本身也更喜欢闻小姐这个称呼,但杨雨桐这么叫估计不是为了让她称心的。
歪打正着也罢。
闻梨对这种小事并不放在心上。
“杨总。”闻梨微微一笑,推门进了一间空的淋浴间。
简单冲洗,擦干水珠,换回自己的长裙走出来。
杨雨桐还没走。
闻梨走到另一边开吹风机吹干头发。
她长发浓密,吹干用了不少时间。
杨雨桐依然没走。
看来,是有话要跟她说了。
否则即便是一张脸盆那么大的脸,这么久也该补好妆走人了。
二人并排站在镜前,闻梨其实比她要高一些,但她今天穿的是素色的平底鞋,而杨雨桐是有增高的运动鞋,因此二人不相上下。
杨雨桐把手里的红管口红旋回去,目光落在闻梨那张不施粉黛的脸上。
天边最后一点日落散尽,日暮降临。
女更衣室里持续播放着优雅悦耳的钢琴曲。
杨雨桐不疾不徐的说话声穿插其中,听得闻梨眉头先是微微一皱,继而又觉得有些好笑。
“不知道杨总是站在什么样的身份立场要教我做事?”
“闻小姐别误会,靳总受人敬仰,倘若他的太太是一位知书达理温柔懂事的女人,对靳总的名声也有所助益不是吗。”
“知书达理温柔懂事,杨总是在自夸吗。”闻梨淡淡勾起唇,“很遗憾,你敬仰的那位他就吃我这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