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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是一家大写的字母C酒吧。
这地方闻梨没来过,桑宁估计也是盲选的。
酒吧经理应该也不认识傅景深。
否则就桑宁点了满包厢男模这架势,傅景深会第一时间杀到。
“梨梨你来啦。”
桑宁已经喝成了六七分醉,她酒量本就浅,眼下是直接把威士忌当水喝。
桑宁搭上她的肩膀,“梨梨你说——这些弟弟怎么样,是不是一个赛一个好,每一个,都比傅景深好!”
“是,先别喝了。”
闻梨把她手上对瓶吹的酒瓶拿走。
“你再看看他们这身材,这腹肌,比你老公还要好吧。”
闻梨眉心微微一动,抬眼看过去。
这些男模长得都挺年轻,但身形肩窄过于薄,腹肌也平薄,而有的则胸肌太过鼓囊,没有美感。
比不上靳砚南宽肩窄腰,腹肌块状分布恰到好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
她很客观的总结。
桑宁懒洋洋挥手,“来,给姐跳一首最炫民族风!”
“好的姐姐。”一众男生热情回应。
“……”
本以为这些小年轻应该不会跳。
谁知道音乐节奏一上来,人家还真会。
以闻梨舞蹈生的视角点评,跳得还挺不错,看来这年头男模也不是光长得帅身材好就能胜任的。
“舞也看了酒也喝了,我送你回家吧。”闻梨轻声哄她。
“不要,我不想回去……”
桑宁平时最没心没肺,喝醉后才会流露出少有的脆弱。
桑宁抓过酒瓶又灌了几口,渐渐红了眼眶,“梨梨……我真的不懂,我爸妈总说要给我最好的房子,车子,他们一生打拼的成果,以后都是我的。”
“他们应该……应该是挺爱我的吧,可为什么……我会觉得很累,很累。”
因为爱从来都不是纯粹的。
即便是父母给予的,如果不是自己想要的,而是高举着‘为你好’的说辞,何尝不是另一种枷锁。
感到爱的同时只会怀疑,然后喘不过气。
身在其中,闻梨哑口无言,只能把她抱在怀里轻拍安慰。
喝醉的人身体会变得很沉,闻梨一个人估计很难把桑宁弄上车。
这会儿也不适合叫傅景深来。
闻梨想让酒吧经理给安排个女服务生帮忙扶到车上。
靳砚南的电话恰好打了过来。
他洗澡不用那么久,估计以为自己还在舞蹈房,又迟迟不上楼,下去找她才发现她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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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靳砚南出现在酒吧。
看着那乱七八糟毫无审美的外墙霓虹灯。
他直皱眉,嫌弃二字写在脸上。
推开门,谁知还有更大的惊喜。
靳砚南脸色倏地一沉。
他看见了什么,一群男人在跳舞,即便穿了上衣也不叫上衣,就一片透破布。
包厢灯光暗调,萎靡滋生。
“这里这里——”
闻梨在沙发上朝他招手。
靳砚南看她一眼,径自走到舞台边关掉音乐,沉着脸道:“出去。”
闻梨觉得他们跳得还挺卖力的,刚才还演了段相声小品。
虽然她没听出来哪里好笑,但桑宁的眼泪都笑了出来,又笑又哭的,体力总算耗尽,趴在她肩上睡着了,也是功劳一件。
闻梨于是说:“账单和小费一会儿结给你们。”
“谢谢姐姐!”
“姐姐下次来还点我们哟!”
此起彼伏的男性嗓音听得靳砚南脸色更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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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彻底安静下来,闻梨把桑宁的外套给她穿上。
她抬眸,试探性问靳砚南,“你抱宁宁出去还是?”
靳砚南居高临下睥睨,语气冰冷:“我不抱别的女人。”
“……那你帮我扶着她,一人一边?”
露天停车场,靳砚南开来的车子停在靠前面,他道:“上我车,你的我明天安排司机开回去。”
闻梨点点头,没有异议。
把桑宁扶到后座,她自己正准备上去。
“过来。”前边传来冷冷二字。
“……”
好呢,他开车他说了算。
闻梨给桑宁系好安全带,关上后座车门,开副驾门上车。
驶入主干道,车内气氛沉凝加重。
闻梨用余光瞥他两下。
“你喝酒了?”
他冷不丁一句,闻梨立马回:“没有。”
见他不语,她接踵道:“真的一口都没喝,不信你闻闻。”
正好等红绿灯。
靳砚南搂过她脖颈低头亲了下来。
闻梨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还好桑宁睡着了,“让你闻不是让你吻……”
红灯最后倒计五秒。
他和她接了四秒的吻,最后咬上她唇珠,嗓音略沉警告,“下次出来前要告诉我。”
这个的确是她疏忽。
闻梨用手背蹭了蹭自己被嘬麻的嘴唇,“我当时不是太着急嘛,宁宁一喝起来就不省人事的,我怕她出事。”
而且当时靳砚南在洗澡,她潜意识里就没有敲他洗澡门的习惯。
靳砚南淡嗯了声,这事算揭过。
至于别的,回去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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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桑宁带回锦上庭的客卧。
闻梨给她换了套自己的新睡衣,用毛巾给她擦了擦脸。
盖好被子,闻梨从卧室出来,准备煮杯醒酒茶一会儿喂给桑宁喝。
靳砚南站在中岛台前,刚挂断电话。
“傅景深吗?”
“嗯。”
闻梨轻咬唇瓣,态度难得强硬说:“就算他要来接宁宁,也得等她酒醒后,问过宁宁的意愿,现在来我是不会让他把人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