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变故来得突然,一阵花容失色的尖叫声响了起来。
“靳总!”
王滔吓得站起身。
“紧张什么,你也想试试?”傅景深压着他的肩把他按回沙发上。
傅景深抬眸,一双桃花眼淡扫过去,“别怕,我们靳总从来不动手打女人,他的规矩是什么你们懂吗?”
都说傅家三少浪荡随性,实际上又哪里是好惹的,明明面含微笑,却令人不由心生畏惧。
女孩们瑟缩在一团,忙不迭点头。
沈氨还在不断挣扎,靳砚南只用单手遏制就令他求生不得。
脑袋被摁进冰桶的滋味可不好受,冷冽的冰水灌入鼻腔耳膜,胸腔呼吸窒-息。
王滔嘴角哆嗦着说:“靳总,求求您高抬贵手,再这样出去就得闹出人命了,您……您父亲那里也不好交代不是,我代沈少替您和靳太太道歉。”
靳砚南淡淡睨他一眼,不为所动,在沈氨的挣扎愈加虚弱时才提颈把他丢了过去。
“沈家把你放在这种废物身边,屈才了。”
王滔眼里闪过苦笑,依旧忙不迭赔礼道歉。
沈氨被酒精冲昏的头脑已经彻底清醒,那张肥硕的脸被冰水冻得通红肿胀,龟缩在桌角地毯上不停咳嗽。
想起自己刚才酒后的胡言,沈氨心里一阵后怕,看靳砚南的目光充满恐惧。
靳砚南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擦净手上被溅到的水珠。
他居高临下睨着沈氨,目光冷厉,嗓音淬冰,“滚。”
这是自沈氨进来后,靳砚南对他说的唯一一句话,不对,是一个字。
沈家人从来都不配他多费口舌。
王滔赶紧扶起丢了魂的沈氨。
今晚的事很快会在圈子里传遍。
当着这么多人被狠下面子,沈氨这几天才刚立起来的脸面彻底丢尽。
但对方是靳砚南,他再愤恨也不敢当场发作,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
夜深。
关掉吹风机开关,闻梨拿梳子梳顺头发,从浴室出来,关灯,往主卧大床上躺下。
她睡觉喜欢开一点窗帘,会有淡淡的月色斜映进来。
房间里很安静。
闻梨睁眼盯着天花板。
良久——
她坐起身,下到一楼。
囧囧也跟在她脚边。
漫无目的转了几圈,闻梨把客厅的大灯关了,线灯打开。
上楼,她重新躺回床上。
阖上眼,静静酝酿迟迟不来的睡意。
“然后呢?”桑宁咬着冰茶吸管身体前倾过来。
“没然后了,就这样,他反正两天没露面。”闻梨耸肩,语气平静陈述。
“那也真够刺激的了。”
桑宁由衷说:“你们能挺到第三天才吵架已经超过我的预估了,真的,我还以为第一天你就得掀了他家。”
闻梨:“……”
她哪里掀得动,也就能给囧囧翻个身晒太阳。
“也不算吵架吧。”闻梨斟酌着说。
她只能判断出靳砚南那晚大概是生气了,否则不会弄疼她手。
闻梨握了握自己的手腕,在车里被他禁锢弄出的痕迹已经彻底淡了。
但他生气的缘由她实在不明。
“两天都没回来啊,可能是跟傅景深混一块儿吧,”桑宁眨眨眼,“要不然我帮你打听打听?”
闻梨摇摇头,“不用了。”
“为什么?”
“我不干涉他的私生活。”闻梨说。
总归没把自己放在他老婆的位置上。
联姻婚姻,他去哪里是他的自由。
“好吧好吧。”
桑宁说自己也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跟她分享。
“好消息是我妈终于不放保镖监视我了,坏消息是让我进集团上班。”
“说是跟傅家有个合作,让我在中间沟通,呵,我怕是第一天就能把这合作给谈崩了。”
闻梨笑笑说不会,傅景深会给她兜底。
“他?我怕他反手把我给卖了!”
桑宁忽然安静下来,斜撑脑袋望着窗外湛蓝辽阔的天。
她摊开手掌心贴上玻璃窗,“梨梨,你说为什么我们的自由永远掌握在别人手里呢。”
闻梨怔了怔,无言。
“算了不想啦。”桑宁挺直腰,从包里拿出一张黑金卡,“今天难得出来,咱们好好逛逛!”
“这是?”
桑宁晃了晃手里的卡,“眼熟吧,你老公给的。”
“?”
“你出阁那天在闻家给的,我和乔乔都有。”出阁仪式虽然简单,但新郎官还是给足了她们两个伴娘礼物。
桑宁手上的黑金卡是最高等级,在靳隆集团名下所有的产业通用,不限时不限额。
桑宁哎呀呀两声打趣说:“你结个婚还顺便包-养了我跟乔乔,不愧是大少爷,跟以前一样大方。”
桑宁和宋云乔家里规矩多,甚至下课后的行踪都要事无巨细交代,想去的地方去不了,烦得很。
好在有闻梨,但凡她们仨想去哪里,靳砚南总会帮着打掩护再帮她们安排好一切,从衣食住行各个方面无忧。
逛到吃完晚饭的时间,闻梨才和桑宁分开。
开车回到锦上庭,三个车位中的最后一个依旧是空的,靳砚南没回来。
闻梨收回目光,提着东西进电梯。
打开门,囧囧飞扑过来。
闻梨拆开新买的猫罐头,囧囧喵得更兴奋。
看它吃得欢,闻梨干脆盘腿坐在它旁边,她抬眼扫一圈室内,很安静。
“囧囧……”闻梨趴到膝盖上,“你说你爸凭什么生气,该生气的难道不是我吗,我又没做错什么,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