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厉瞿躲在暗处,他的身份不方便露面。
而华菲菲站在一旁,专注着看尤冉清治病,根本没留意到突然跑来的一女子。
“你这人怎么好赖不分呀!大夫正在医治病人呢!你这是做什么!”华菲菲有些气愤,她扶起地上的尤冉清,帮忙大骂那粗鄙的女子。
黄衣女子并未与她争口舌,而是拿出瓶子取出一颗药丸,塞入男子的口中。
“哥哥,你感觉如何?”她接过旁边婢女递过来的水,让男子喝水服用药丸,此刻还不忘瞪了尤冉清等人一眼。
“我没事。”男子缓了好一会儿,才能开口。
黄衣女子越想越生气,若是她晚来一步,自家哥哥就要被这庸医害死了!
看着哥哥手掌和手肘处的两针,她抿直了嘴唇,伸手直接拔了出来,随后将银针扔回到尤冉清身上。
“太医院判都说我哥哥的病不可用针灸治疗,你随便在他身上扎针,是想害死他吗?”黄衣女子气愤道,此事她绝对要追究到底的。
尤冉清叹气摇头,弯腰捡起那两根银针,收回自己的包内。
“你人不见了,药又在你的身上,若是刚才我不施针,恐怕你哥哥要疼死了。”
“胡言乱语,难道你的医术能比太医院的院判都高吗?连他都说了此病不可用针,你是怎么敢下针的!”
黄衣女子不依不饶,她拽着尤冉清的衣服,“你这是在草菅人命!得随我到官府一趟!”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哎哟!这可是丞相之子,这个庸医随意乱扎针,恐怕逃不过牢狱之灾了。”
“可不是吗?丞相之子可是得了太医精心医治,一直养着,这回事儿大了!”
黄衣女子不希望这些人讨论哥哥,立马示意婢女将人赶走。
“刚才你也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你和你的朋友,就去一趟官府吧!”
华菲菲挡在尤冉清面前,“你这人怎么蛮不讲理啊?那大夫的确把你哥哥救活了呀!天下之大,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怎么知道这位大夫就一定不如皇宫里的太医呢!”
尤冉清若不是不想过早被人知道脸被治好了,肯定也亮出自己的身份。
开国元帅嫡孙女,可不比丞相府嫡女差的!
“这位小姐,你与其在这里追究我的不是,何不问一下你哥哥现在如何?”
傅悠悠这时才想起来,走了过去,“哥哥,你好点了吗?”
傅铭修方才在妹妹大声指着‘大夫’的时候就想阻止,奈何刚吃了药,痛症仍未缓和,这才说不了话。
此时他休息了片刻后,这才将傅悠悠教训一通:“悠悠,不可造次。”
他走到尤冉清面前,拱手作揖,道谢:“多谢大夫出手相助,铭修已经好多了。”
“哥哥,他刚才可是用针扎你了!”傅悠悠就是要抓着这一点。
“医术并非一成不变的,胸痹之症确实不可用针灸治疗,但非常时期,刚才的几处穴位,确实可缓解心绞痛。”
尤冉清十分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此人通晓医理,而且也是个讲道理的人。
“既如此,在下先告辞了。”她颔首点头,拉着华菲菲就要走。
“慢着。”傅铭修站了起来,“请问大夫如何称呼?”
尤冉清扭头看了他一眼。
“铭修只是想得知大夫尊名,以后好派人到府上答谢。”傅铭修的理由十分正当。
“在下游青,只是略懂医术罢了,并非什么大夫。”尤冉清微笑着,“答谢就不必了,就扎了两针而已,在下还有事,就此别过了。”
看着两人抬步就走,傅铭修负在背后的手指轻捻,若有所思的望着他们离去。
“哥哥,你真的没事吗?”傅悠悠心有余悸,有些怕了,刚才哥哥突发心梗的模样,抽搐不停,真怕他就这样厥过去了。
傅铭修用手指狠狠弹了她脑门一下,“若非你调皮抢走了我的药瓶,我又何至于让人看了笑话?”
他重新回到厢房,坐到饭桌处,夹了一口菜,有些凉了,吐回碗里。
“哥哥,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傅悠悠将药瓶递了回去,可怜兮兮的模样,两只眼睛泪眼汪汪的看着傅铭修。
傅铭修是一个十足十的妹控,平日里就算他做了再过分的事儿,作为哥哥的他也定会包容。
今日的训斥,已经算是他脾气挺爆的一次了。
见哥哥双唇不再抿直,气色也回来了,傅悠悠这才松了一口气,“哥哥,刚才那位游公子,长得还挺一表人才的,唇红齿白,皮肤好像比我还细腻呢!”
刚才确实是她鲁莽了,“哎!不过可惜矮了点,父亲不太喜欢矮子。”
傅铭修被这个妹妹气笑了,又再给了她一脑门,“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呢?游青是一位女子。”
刚才他胸痹之症倒地之时,游青在他身上找药瓶子,那双手细腻柔软,根本不是一个男子的手。
迷糊间,他被她扶起之时,亦闻到了那人身上淡淡的梅香,很舒心。
——
尤冉清和华菲菲离开后,回到刚才的房间,看到程厉瞿只留下一张字条:阁中有事,先行离去。
经历了刚才一事,华菲菲也没了刚才的食欲,况且她们已经出来一上午了,也怕可灵那边被魏一发现。
“菲菲,不如我们回去吧。”
华菲菲点头,她也正有此意。
程厉瞿离开的时候给她们留了马车,而香记酒肆也离成衣铺不远,不到半炷香赶回了。
她们还是按刚才的路线,从后门进入。
可下车时,却并未留意到,不远处那一辆挂着傅字牌子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