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深宫之内,一盏盏宫灯摇曳,映照出几分不祥的阴影。
太后寝宫气氛凝重而压抑,闵战来到太后身旁进行初步检验,其他人也都谨慎地凑了过去。
苏浅瞄了一眼掌心的蜘蛛暗器,心中无数个疑问想要解惑。
她跌落地下密室时曾使用过,如今却被暴君萧璟拾得,到底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她遗落在密室由皇冥夜行交给萧璟?
这么说,这杀手果然信不过,他是为皇帝办事的?
就在苏浅心绪混乱想要理清思路的时候,闵战已然细致入微地检查了一遍太后的遗体。
“太后娘娘腹部被刺大出血而亡,然而……”闵战的神色紧张铁青,甚至蕴着某种深深的惧意,这让所有人都很好奇。
萧诚仲眉头紧锁,“然而什么?快说!”
萧璟也微微眯眼,冷声道,“如实上报。”
闵战的声音低沉而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斤,“凶手还……割去了太后娘娘的腹部内脏,且这些内脏并未遗留在现场,显然是被带走了。”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哗然。
萧尘焕颤声问道,“内脏……什么内脏……”
苏浅知道眼前洗脱自己的嫌疑最重要。她只能先放下对于萧璟的疑虑,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案情上。
听着闵战的分析,她已然猜到,“腹部?难道是……”
闵战默默点了点头,“子宫”两字,他实在难以出口。
然而这样的沉默已令在场的几人确认了猜想。萧尘焕听到母亲遭受如此酷刑,泪水夺眶而出,悲泣之声回荡在空旷的寝宫内。
“母亲啊!你死的好惨啊!”
苏浅心中浮现某个猜想,她缓步走近,目光在撕裂的裙摆与散落一地的碎玉间徘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折痕,“很奇怪。”
“本王倒也奇怪,淑妃杀死太后又取其内脏的原因是什么?”萧诚仲冷笑,言语间不乏挑衅。
苏浅淡泊的眼神迎上萧诚仲,同样冷笑一声,“最奇怪的是,摄政王殿下为何一定要针对我?”
不待萧诚仲回答,她已蹲下身,指尖轻轻滑过那些碎玉,分析如同锋利的刀刃,直指人心。
“诸位请看,太后裙子上撕裂处布料的纹理,自下而上,力度由重转轻。如果是他人撕裂,那么断裂处应从上部开始,而非裙角。只有自己用力,才会达到这样的撕裂效果。所以很明显,这是逆位撕裂,是太后自己撕破的。”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闵战点头,他瞄了一眼萧诚仲似乎等其首肯,这才解释,“确实。从痕迹上看是太后娘娘自行撕破。”
萧尘焕闻言困惑不解,他擦了擦眼角泪花询问道,“母亲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
苏浅并未直接回答,她蹲在地上仔细观察碎玉。萧尘焕见状,急忙将手中握住的几片也递了上去。
苏浅看了一眼他的掌心,微微讶异,“这些碎玉看起来并非因太后摔倒而自然碎裂,是有人故意为之。”
萧璟长眉一挑,“何出此言?”
萧诚仲冷斥,“哼,为了自己脱罪,开始胡说八道了。凶手没事打碎玉簪干嘛?难道你想说玉簪才是杀人凶器?”
苏浅撇了一眼萧诚仲,不由腹诽,看来这老头因为我废了萧璃一事而恨上我,不管如何,反正只要想对付渣男萧璃,总归是要得罪他的老子萧诚仲的,早一时晚一时也没区别。
换上委屈的神情,苏浅瘪嘴道,“摄政王殿下句句针对我,难道是因为昨晚我误将令郎当淫贼那件事吗?真真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